初生厚长——王小凤
时间:2021-12-31 15:19:44

  “还准备礼物了。特别委屈奖呗。”我说着打开信封看了看。
  这一看,让我差点晕过去。
  信封里装满了崭新的五十元人民币,我没见过这厚的新的五十元人币,我估算不出来数字。
  钱财动人心,我看着钱,心也一下子狂乱起来。
  “刘哥,这礼物太重,我拿不动的,你还是拿回去吧。”我硬着心将钱递给刘东强。
  “妹妹,你必须拿着,你要不拿着,我马上就从这楼跳下去。你看不起哥哥的心意,我是没脸活在这世上的。你代替欣然受过,哥怎能安心!”刘东强夸张的说。
  “葵花,你就拿着吧。你要不拿着,我也是过意不去的,你可是为我受的伤。你就成全刘哥的心意吧。你收好了,等你伤好了可要请我吃一顿大餐的。”丁欣然将信封塞进我的裤兜里。
  “今晚这顿饭我请了,我要给妹妹压惊。欣然,换衣服。我在车上等你们。”刘东强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说完就出去了。
  “欣然,我不能去。我很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我推脱着。
  我看着丁欣然穿衣打扮,忽然想起时尚女人扭曲的面孔,想着自己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想着自己受到的侮辱,我可怜起丁欣然,仿佛看到了丁欣然经历了和自己一样的遭遇。
  我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拥抱住丁欣然。
  “欣然,我祝福你幸福。拴住男人心,保护好自己。”我动情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拴住男人的心,怎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你的心思。”丁欣然紧紧抱着我。
  泪水润湿丁欣然长长的睫毛上。
 
  ☆、第 32 章
 
 
  我拗不过丁欣然,被丁欣然硬拉进了车里。
  我带着丁欣然的休闲帽跟着丁欣然走进一家西餐厅。室内设置了很多隔间,一颗很大的发财树立在屋中央,树根下是一个圆形的蓄水池,里面放养着很多名贵的鱼类。树旁的台阶上放着一架钢琴,一个男钢琴师正陶醉在自己弹奏的音乐里。
  刘东强选择了一个幽静的房间。
  “你们姐俩先点着,想吃什么点什么。我去打个电话。”刘东强站在门口说。
  我看着华美的菜单,什么也没点。
  “就这么一小块牛肉几十块钱,龙肉啊,这么贵。”我心想。
  “欣然,你来吧。”我心虚着放下菜单。
  丁欣然熟练地点了四份套餐。
  “欣然,你多点了一份,还有别人吗?”我看着多出的一份牛扒问。
  “我让老刘把郝三郎请来了。就是送你上医院的那个人。都是社会上的大人物,你不能折了人家的面子,就这么无声无息了。今天老刘请客,算是帮你挽回这个面子。以后大家再见面都不会尴尬。”丁欣然为我着想着。
  “郝三郎!欣然,你不能把我带到你那条道上吧?”我心里有些不爽地问。
  “切,你心里开始看不起我了,还我这条道上!我这条道上丰衣足食,我还感恩戴德呢。你也不用担心,你吃你的饭,什么也不用管,都让我来做。行了吧。”丁欣然自负地说。
  “不行。”我站起来准备离开,我是从医院偷偷跑出来的,躲还来不及呢,自己还往枪口上撞。
  “你干嘛?坐下,我能害你呀。人家郝三郎是个未婚男,你不必担心走上我的道。我真是为你好,就着你为我受伤的事,我们才找到理由把人家请出来,不打不相识,大家坐在一起聊聊,说不定你们还能碰出火花呢。郝三郎的条件是很难遇的。”丁欣然拉着欲走的我好言相劝着。
  “欣然,我累了行不行?你让我走吧。我知道你为我好,我感谢你,求你让我走吧,我不喜欢这样的聚会。”我坚持要走。
  “谁要走哇?不欢迎我吗?”帅男走进来明知故问。
  “没人要走哇。”丁欣然拉着我坐下。
  “郝哥,你来了,我们唯恐不及呢,怎会有人要走呢。”丁欣然解嘲说。
  “哇,受伤的人在这里啊。差点贴寻人启事了。”帅男夸张的惊呼。
  “郝哥,你坐在这里。”丁欣然把我身边的位置让出来。
  “欣然”我用眼神埋怨丁欣然的擅自安排。
  丁欣然狠狠瞪了一眼我。
  帅男听从丁欣然的安排坐到我身旁。
  刘东强将四杯满杯的红酒一一放在每个人面前。
  “郝哥,我先抢一杯。这杯酒是感谢酒,感谢你救了为我受伤的葵花妹妹。谢谢郝哥。”丁欣然站起来端着酒杯说。
  “警花已经谢过了,这事过去了,说好以后不再提了。是不是,警花?”帅男看着我说。
  “是的”我不得不对着近在咫尺的帅男点一下头。
  “葵花,郝哥原来是咱们江城建设局局长,现在是省建设厅稽查处处长。一个俊男,一个美女,你们俩最应该好好了解一下,真是天赐良缘。”丁欣然迎合圆场。
  遇到帅男这么长时间,今天在丁欣然这里才正式认识帅男,才正式知道帅男的名字——郝三郎,知道帅男也是行政单位的,心里有些小欢喜,自己也说不清原因,也许是因为职业判断帅男不算坏人行列的缘故吧。
  丁欣然从来没跟我提起过帅男的情况,今天请来帅男不知用意何在,难道仅仅是为了我吗?这让我不禁对丁欣然重新审视,毕竟我们已经四年多不曾交流,毕竟丁欣然已经多我四年多的社会实践的阅历,我们高中三年的铁板一块的纯净友情是否经得住锤炼,我心有余悸。
  “为了感谢三郎能够赏脸赴宴,让我们共同举杯小干一杯。我先干为敬。” 刘东强提议。 
  丁欣然和刘东强双双喝光杯中的酒。
  帅男看看我,将杯中酒饮干。
  我低着头,好像局外人似的自顾想着办法切下没有熟透的牛扒。
  “该你了。”丁欣然指指我的酒杯喊。
  “我?我不能喝酒。你们喝吧。”我推脱,头上的伤口还渗着鲜血,我是绝不能喝酒的。
  “妹妹,喝一点表示表示,红酒和你的伤口不会冲突的。你郝哥可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想跟你郝哥喝酒的女孩子都排着队等着呢。”刘东强鼓动我说。
  “刘哥,姐夫,你就原谅妹妹吧,我真的不能饮酒。要不,让你的爱妃——欣然替我喝了吧,就算补偿我的两肋插刀。”我讨好说。
  “都叫姐夫了就姑且放过你了。”刘东强高兴的说。
  “谢谢姐夫。”我一抱拳感激的说。
  “姐夫姐夫的,我允许了吗?”丁欣然佯装生气的说。
  我的眼神无意中碰撞到帅男的眼神,帅男眼里暗藏着一股玩世鬼魅的成分,我脑海闪过一种无名的情愫。
  “男人都在想什么呢?”我心里嘀咕。
  我低头准备切开我一直没切开的牛扒,却发现完整的牛扒已经被切成了一块一块码在盘子里。
  一定是刚才打酒仗的时候,帅男偷偷为我切好了牛扒。
  “谢谢”我小声对着帅男说。
  “男人该做的。”帅男却公开的回复我。
  “你看,你看,葵花,郝哥对你多好,多体贴。老刘,我也要你切。”丁欣然咋咋呼呼的喊着。
  “好,我切,我切。是我的错。”刘东强检讨着切开丁欣然的牛扒。
  “其实,我是很好的男人呢。只是你还没敞开心自己的心来深入了解我,反正我是你的了,欢迎随时来了解。”帅男附在我的耳边絮叨着。
  “还有,别忘了你还没有赔偿我呢。另外,你骂我流氓侮辱了我的人格,这些都在赔偿之中。”帅男依旧附在我的耳边絮叨着,还故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提醒我。
  “好,好。”我微笑着点头说好,我在心里却痛骂帅男枉为男人,心胸格局如此狭窄。
  整个晚餐,吃到最后,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赔偿”两个字,我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吃没吃主食,我本来想着用我的大眼睛狠狠地剜帅男一下,但又担心被帅男记在赔偿里,我只能心里痛到滴血脸上却绽放着灿烂笑容。
  刚离开餐厅,丁欣然和刘东强就扔下我很快消失掉了。
  外面真的很黑,而且凉的很。我站在路边四下看看,想着昏暗的道路,心里不禁一颤。
  一辆出租车驶来,我准备狠着心坐上出租车。
  “去哪儿?”一只男人的大手抓住了我的细嫩的胳膊。
  “我送你。”帅男在我身后说,拉着我的手就走。
  “先坐上车再说吧。”我悄声随着帅男坐进车里的副驾座。
  被我放在丁欣然家鞋柜上的信封不知何时被丁欣然塞在了我裤兜里,我将手伸进裤兜里偷偷摸了摸,心中不明言状,这是我第二次因为受伤得到的补偿了,这也是不能退回的赔偿金,我不想丁欣然和刘东强惦记我的人情,我不知道我和他们能同行多远的路程,我只能安然的接受这笔赔偿金。
  “回家吧”我突然想回到母亲的身边,很强烈的感觉。
  “送我到车站吧。”我对帅男说。
  “干嘛?这么晚?”帅男惊奇的问。
  “我想回家。”我平静的说。
  “这么晚,哪里还有汽车了。我送你。”帅男自告奋勇的说。
  “到车站看看再说,万一有车呢?”我固执的说。
  “警花妹妹,你以为你家是首都啊,你家可是道路泥泞的乡村,黑天哪来的车?”帅男讥讽我说。
  “那我回单位。”我绷着脸压着怒气说。
  “好”帅男开着车急速向前驶去。
  很快,帅男将车停下来。我二话没说,推开车门就跳下车。
  等到我的眼睛能够在黑夜中辨别方向的时候,我才知道,帅男并没有把我送到单位。
  我站在一处楼房门口,我完全不知身处何处了。
  帅男将车停到开阔的地方,从车上走下来。
  “上楼”帅男拉着我的手臂上楼去。
  我像一只小鸡似的被帅男拎到了三楼,然后被帅男推送进了一个宽敞的客厅里。
  棕红色的地板,棕红色的家具,棕红色的实木门,我感觉自己都变成棕红色的人了。
  室内布置奢华典雅,唯一缺少人间烟火的气息,好像很少有人住过一般,我真的很累,看见宽广的欧式大床简直像看到了救命草一般欣喜若狂,可能是伤痛的缘故,浓浓的睡觉的意识覆盖了一切思想,既来之则安之,我急切的合衣躺进了床上,迅速的进入了梦乡,根本无暇防范身边那个激情四射的帅男儿。
  我总是对自己说,善良的人总是吸引善良的人,认识帅男到现在,总体来说,帅男是一个善良的男人,在这次相安无事的夜晚之后,我对帅男的心思慢慢的走向良好。
 
  ☆、第 33 章
 
 
  我不知道头部的伤口触碰到那根神经了,估计是睡眠神经,我一直是困意连绵中,这觉醒了那觉已经睡了。我不得不跟大肚男所长请了一周假,谎称自己不小心把脚崴了,索性我就在这里安心养好伤再离开。帅男把我扔在这个没有人间烟火的房间五天后才出现在我的面前,幸亏厨房里放着一箱挂面条,否则,帅男看到的一定是一具木乃伊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给你留钥匙了。”帅男憋着笑检讨。
  我在丁欣然这里知道帅男已经调往省城工作,五天不见身影,一定是赶回省城上班去。
  我要在这里养伤,没有房门钥匙,我五天不曾离开房间,五天来我只吃白水煮面条。
  我摘掉头上的纱布,用我的浓发把伤口遮住,不顾帅男的阻止固执的离开这个没有人间烟火的房间。
  我坐在回家的汽车上,思考着如何将信封的钱坦然的交给母亲,想出了几百个理由都不能让自己信服,又怎能让思想简单的父母信服呢?
  “只有一个理由父母能相信,可我又怎么能轻易这么说呢?”我想着一个最恰当的理由,内心却举棋不定。
  我回到家的时候父亲放羊还没有回来,母亲也是刚从地里回来,干活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来,正抱着柴火准备做午饭。
  “妈妈,我回来了。”我喜悦着呼叫母亲。
  “哎,这么快又周末了?怎么过的这么快呢。我正要做饭,你想吃点什么?”母亲感慨着问我。
  “我想吃玉米糊。”我流着口水说。
  “你可真会挑时间,你爸爸昨天新打的玉米面,还一顿没吃呢。”母亲说。
  “那当然,我爸知道我想吃玉米糊了才去打的玉米面,我是谁呀,我爸的小棉袄,我妈的小背心啊。”我撒娇的说。
  “这又成了小背心了,你不是我的小甜心了。”母亲笑话我。
  “都是。妈,你看这是什么?”我拿着装着钱的信封举给母亲看。
  “这是什么啊?”母亲用眼睛扫了一下问。
  “彩礼定金”我轻声说。
  “什么?”母亲怀里的烧柴散落了一地,愣愣的看着我。
  “彩礼定金?你跟谁订婚了?”母亲接过信封从信封里拿出了用白纸条捆着的全新五十元钱。
  “这人没看见,也没会亲,怎能收彩礼定金呢。这是多少钱?”母亲拆掉纸条,快速数起来。
  这样成捆的钱母亲也是少见的,母亲和我一样都不知道这种成捆的钱到底会是多少。
  “一百张。五千元。”母亲口算着。
  “花,这样可不行,这不符合程序啊。咱得正大光明从媒人手里过礼单的。你赶紧跟人家退回去,这样拿人家钱到时候人家要瞧不起咱们的。”母亲把钱装回信封塞给我说。
  “妈,你说的农村的这套婚嫁程序在城里不适用,城里人结婚是不拉礼单的,直接给钱。到时候我就直接要钱了。这些钱你先拿着,反正都给了,况且你女儿也是值钱的,过几天,我带他回来见见你们,让你们把把关。”我把钱重新递给母亲,抱起母亲扔在地上的烧柴不给母亲批评我的机会快步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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