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飞愣了下，慢慢蹲下来，把人搂在怀里。
“对不起……”
戚云的手攀上喻南飞的脖子。
“我不想影响出来的心情，我不应该说的，我只是没地方发泄，他说你年底就要走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我能怎么办啊……”
喻南飞心里了然，原来如此。
喻南飞一下一下地摸着戚云的脑袋，慢慢哄着“乖啊，不哭了。”
“所以呢，你什么时候走？”
“元旦。”
戚云默了一会儿，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说：“好。”
喻南飞也站起身，说：“对不起，我……”
“没事，还记得我问过你什么嘛，即使知道没有结果，还会不会在一起？现在轮到我回答了，没想过能有结果的，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不表白，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就算你要走，那我们就体面地分手，前程比没有结果的东西更重要不是嘛？”
喻南飞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戚云制止了。
“听我讲完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现在的心情，喻南飞，我不耽误你，还有几个月我们好好的，你陪我过成人礼，我已经很满意了。就这样吧，我知足了。”
喻南飞闭了闭眼，把眼泪往回逼，大男子汉流眼泪多丢人啊。
往前走了半步，把戚云困在自己怀里，往下吻了下去，在吻中吐露着彼此的心意。
以及无法言说的情绪。
第31章
两人在国庆假期第四天就回去了，收拾收拾也要准备开学了。
国庆过了后，高三的感觉才正式袭来。
压力变大，主要体现在，每个老师走进来都得说一句：“同学们，离高考还有多少多少天了，你们已经离高考不远了，现在不努力指望什么时候努力，等你老了以后？”
卷子漫天袭来，不要命地印，不要钱地往下发，上新课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变成了日复一日地做卷子讲卷子，做卷子讲卷子。
喻南飞来学校的日子也越发的少了，戚云已经一个多礼拜没看见这人了。
戚云的书还是喻南飞抽屉里，但是现在拿书已经是没有任何阻碍了。
之前那个书还得大费周章，求祖宗一样求着喻南飞。
喻南飞恶趣味上来了，还要把人锁在怀里，不仅书拿不走，人也逃不掉。
一定要搞的戚云开始恼了，才不紧不慢地把人放开，哄一哄，闹一闹，再把书给她。
戚云无数次提出要把书拿回来，结果呢，提议遭到反驳，喻南飞拿了把锁给抽屉锁上了。
戚云对这种小学生行为表示不屑，并且不想和他争辩。
戚云感觉日子慢慢地回到了喻南飞没来的时候，两张桌子都是她的了，钥匙在她手里，戚云嫌麻烦，直接把锁给拆了。
“喻南飞呢？”无数个人无数次地来问。
戚云一开始还能好声好气地说不知道。
到后来直接给他们撂下一句“我是他妈啊，我还得管着他在哪。”
也有很多风言风语说两人分手了，明着暗着来打探的人也不少，夸张地是连华宁都跑来问。
“有病吧都，这么关注我和喻南飞干嘛，一天天的，卷子不够做？”戚云实在受不了了，在那里和赵文博说。
“安啦，他们就是实在找不到乐子了，有一点风吹草动不就涌上来了。”
戚云也烦，被人搅的烦，喻南飞一天到晚也不怎么联系上，两人都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赵文博也忍不住了，多嘴问了一句。
戚云抬头看了他一眼。
赵文博立马示意，把自己嘴给闭上了。
“啧，不是一路人，我哪管的着他。”戚云烦躁地往后仰，倚着椅背晃。
“你俩的事自己看着办呗。”赵文博双手一摊，也不来多管。
戚云生日在十月三十号，很巧的是正正好是喻南飞的两倍。
是成人礼。
赵文博早就问过了怎么过，徐成插了句需不需要再去校广播站为戚云点播一手生日快乐。
戚云毫不犹豫地一本书甩在徐成身上。
奶奶也过来问要不要回家过。
戚云想了想，还是想和喻南飞一起过。
生日前一天，戚云给喻南飞打电话，那人还在大洋彼岸。
“赶得及回来嘛？”戚云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闷闷地给喻南飞打电话。
“我答应过你的肯定会做到的啊，定了一会儿飞的机票，我肯定会来的，成人礼我不在像什么话。”
“那我等你啊。”
喻南飞挂了电话往机场赶，结果到机场收到飞机延误的消息。
喻南飞坐在候机室里，努力地把心里的烦躁往心底压。
不论如何，喻南飞一定要赶回去的。
国内时间零点的时候，戚云的手机叮叮咚咚地响了，各种各样的祝福一条一条地发来，红包什么的砸了过来。
置顶却毫无动静，聊天记录还停在电话那里。
喻南飞下飞机的时候是国内时间三点钟。
看见家里灯还亮着，以为戚云还没睡，打开门，结果发现戚云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手机，屏幕已经黑掉了。
喻南飞轻轻走过去，把手机拿出来，一不小心面部识别成功，解锁后屏幕上显示的是和他的聊天界面。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还未发送。
喻南飞觉得眼眶里涩涩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把戚云抱起来，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才走了出去，走出了门。
也没睡多久，八点多戚云醒过来，看着天花板脑子有点发懵。
我什么时候爬上了床？戚云感觉自己跟喝醉了一样断片了。
床边到处也摸不到手机，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客厅里挪，拿到手机后翻翻消息，喻南飞还是没新消息。
电话打过去也没人接，不会还在飞机上吧。
门铃响了，戚云兴冲冲地跑去开门，结果门口站了乌泱泱地一帮人。
“你们是？”
打头的人连忙解释说是喻南飞先生吩咐他们过来做造型的，还展示了和喻南飞的聊天记录，已经他们带来的服装。
戚云一脸懵地帮他们迎进来。
工作人员把戚云摁在凳子上的时候，戚云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洗脸。
“等等等等，我去洗个脸。”
工作人员把衣服挂起来，鞋子摆出来，饰品摊在桌上。
戚云走出来的时候看见这阵仗，都觉得有点夸张。
化妆师小姐姐热情地让戚云过来坐。
“今天是你生日吗？”
戚云点点头。
“你放心，我今天一定让你光彩照人！”
“谢谢姐姐。”
戚云真的有点怕生，在外人面前还是有点放不开。
妆容结束了，化妆师小姐姐让戚云先去换衣服，准备了一条长袖白长裙。
戚云换好出来，又开始卷头发。
全部结束已经十一点左右了。
化妆师小姐姐把鞋盒递给戚云，就功成身退了。
戚云打开鞋盒，是一双黑色的细高跟，上面点缀着水钻。
戚云喜欢归喜欢，但是走不走的稳真的不好。
穿好以后扶着墙慢慢往前挪了两步。
门再次被打开，喻南飞从外面走了进来。
戚云看见喻南飞刚想往人那边跑，刚刚起脚才想起自己现在不方便。
喻南飞连忙上前扶住戚云的手，把人拉到怀里。
“云云，生日快乐，恭喜成年。”
戚云搂住喻南飞的腰，穿上高跟鞋也不会比喻南飞矮很多了。
“谢谢……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戚云搂着喻南飞不肯松手，也不想动。
“都多久没见了，难为你还能赶回来给我过生日。”
“对不起……”
“瞎说什么呢，没怪你。”
喻南飞松开戚云，从口袋里拿出盒子。
“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呢。”
戚云接过盒子，翻转看了看，“什么呢，不会是戒指叭。”
打开，入眼是一个素戒，上面串着链子。
“真是戒指啊，你是不是想套牢我！”戚云笑眯眯地看着喻南飞。
喻南飞把链子拿出来，戚云把头发撩到一旁，让喻南飞帮自己带上。
“走吧，带你去吃饭。”
喻南飞伸出手扶住戚云往外走，车子已经在外面等了。
打开后座，戚云刚想往里坐，突然往后瞟了一眼。
“嘶，喻南飞，你有够夸张的。”
后备箱里放了一束蓝紫渐变的玫瑰，一大束。
戚云好奇地往后张望。
喻南飞坐进来把戚云往回扒拉。
“给你送点惊喜也够费劲的，眼睛可真够尖的。”
下了车，戚云就心心念念着后备箱的玫瑰。
“下午我们拍照去?”
“嗯?去哪拍?”
“我约了摄影师。”
“那我能和着我的花一起嘛！”
“我不如我送的花重要?”
“唉，那就给你挪个位置，允许你和我和我的花一起拍照吧。”
“我谢谢你。”
戚云挽着喻南飞的手进了餐厅。
进了包厢，和菜一起上来的还有蛋糕。
一个星空蛋糕。
“今天是和蓝紫色杠上了吧。”
“不喜欢?”
“当然喜欢啊。”
“先切蛋糕吧。”
喻南飞点燃蜡烛，插在蛋糕上。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个皇冠。
“哇，这么隆重?”戚云有些惊讶，一个接着一个的。
喻南飞站起身来，走到戚云身边替戚云带好，顺便把灯关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戚云闭上眼睛双手交叉，闭上了眼睛。
希望以后一切顺利，平平安安，喻南飞也要好好的。
两人去了约好的摄影棚。
“我怎么突然有点紧张呢？”
“紧张啥。”喻南飞牵住了戚云的手。
“我感觉我好久没拍照了。”
戚云抱着花牵着喻南飞走进了摄影棚。
摄影师让戚云坐在喻南飞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虽然这个动作戚云经常做吧，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尴尬地有些头皮发麻。
戚云坐在喻南飞腿上，害羞地耳朵都红了，把头埋进喻南飞肩膀边。
“害羞啦？”喻南飞笑着摸摸戚云的脑袋。
两人这点小互动被摄影师咔咔一顿抓拍，大手一挥让他们换动作了。
从摄影棚出来已经四点多了。
“啊，好累啊！”戚云扶着墙抖了抖脚。
“抱你？”
“算了算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可以为了我爱的高跟鞋，忍受这区区痛苦的。”
“那我们一天就结束了，回家了。”
“好。”
戚云回到家，把高跟鞋重新放回盒子里，把身上的这条裙子换下和运动会穿的白裙子挂在一起，把脖子上的项链小心褪下，放在桌上，去卫生间里卸妆洗澡了。
换上睡衣的那一刻，浑身都感觉轻松了。
戚云拿着项链走了出来。
“帮我带一下嘛。”
长头发被挽了起来，穿上睡衣的戚云整个人软乎乎的窝在喻南飞怀里。
“喻南飞，谢谢你，我没有遗憾了。”
“我的乖乖是大人了啊，很荣幸我参与了。”
第32章
日子一天天地走，生活依旧是枯燥无味中点缀着些许的意外。
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接下去的一天会发生什么。
气温一日日地低，身上的衣服越添越厚，从单衣变成毛衣卫衣，再到披上了棉服。
戚云怕冷极了，整日窝在自己的小位置上动也不肯动，赵文博出去的时候会记得帮她带一杯热水回来捂捂手，再烫的水能坚持的时间不过是一节课。
戚云习惯性的把左手放回了口袋，弯曲了下冷的发僵的手指，重新把笔握回了手中。
快年末了，快月底了，喻南飞快走了。
戚云从抽屉里拿了本本子出来，翻到最后，是自己画的一张日历。又划掉一日。
就快了就快了。
戚云也快习惯没有喻南飞的日子了。
后门被打开，冷风从背后灌进来，冻的戚云缩了下身子，把凳子往前挪了挪。
“手怎么那么冰？”喻南飞走进来，握住了戚云的右手。
戚云松了笔，任喻南飞抓着自己的手。
“冷死了。”戚云对喻南飞的突然出现已经很适应了，这人也不嫌累，一空了就爱往学校跑。
戚云劝过他很多回，不用经常来的，多休息一会儿。
喻南飞总是笑着说，我怕某些人太想我了。
喻南飞把杯子从口袋里拿出来，塞进了戚云的左口袋里。
左手触到热水的时候，没忍住往回缩了缩。
“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吧。”戚云靠在喻南飞怀里问。
喻南飞点点头。
戚云一会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内心远没有面上表现的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