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柯南]我的竹马不可能那么可爱——纸上舞
时间:2022-01-11 09:07:48

  发信息关心他,也只是收到了简短、甚至有点敷衍的回复。
  节假日打电话问候,态度冷淡得要死,给他送生日礼物才得到一句感谢。
  还是从他和萩原同组的同事那里,打听到他工作之余一直私下在搜寻炸/弹犯的线索,要为萩原报仇。
  思绪乱飞之际,我看见他挠了挠头发,像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你现在住哪里?”
  “……诶?”
  “送你回家。”
  从居酒屋回家的路上,我稍微酒醒了一点。
  出租车内很安静。我没有开口,他也没有说话。
  从余光里看见他正低着头看手机,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消息,眉头紧锁。
  到了我租的公寓,一路送我上楼到家门口,我侧过脸看他,发现他双手插在兜里,表情已经恢复了漫不经心。
  “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我大概是酒没醒透,见他像是没反应过来,我连忙补充道,“请你吃夜宵,谢谢你送我回来。”
  大概是夜色太温柔了吧,他没有拒绝我,低声应了一句“哦”。
  面对我惊讶的笑容,他摸了摸后颈,像是有点不自在。
  我没管他,兴冲冲转身进了房间。可惜冰箱里存货不多,只好随意做了一份意面。
  做完端出来,看到他正站在客厅的沙发边,目光落处是我放在桌上的助眠药剂。
  “……别一副看病人的眼神啊。”
  我放下盘子,叹了口气,“比起我,阵平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吧?”
  “哈?”他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尽管表现得平静,但眼底的疲惫根本掩饰不住,看着这样的他,我忽然有些鼻酸。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竹马,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了。
  我走到他面前,抬手拥抱住他,垫脚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
  额头相抵,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温热传来。果然有点烫。
  这个笨蛋……
  他浑身僵硬,像是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抬手回抱住我。
  “沙纪,”我听到他说,“我想回到过去的时光。”
  一听这句话,我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喃喃回答:“我也是,阵平……”
  我松开抱住他的手臂,抬起头,认认真真地望着他,柔声说道:“难过的话就来找我吧,我还在这里,我在你身边。”
  他凝视着我,就这样四目相对,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样。
  过快的心跳仿佛让血液逆流,一秒钟似乎拉长了无数倍。
  直到唇上传来触碰。
  大脑一片空白,血液在一瞬间沸腾。
  一种失控的恐惧攫住了我,让我浑身战栗,头晕目眩,我像是在发高烧,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能感觉到他紧搂住我的腰,舌尖探入进来,深深索取。
  眼泪顺着面颊不断滑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得停不下来。
  直到听见他低声的道歉,我才睁开眼,对上他稍稍冷静下来的眼瞳。
  这双眼睛盛满了紧张和歉意。我感觉自己像是一瞬间跌入了蔚蓝的深海,再也浮不起来。
  松开抓皱了的床单,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柔软蓬松的发丝穿过指缝,带来轻微的凉意。
  “没关系……”我听见自己的低声呢喃,比夜色更温柔。
  (三)
  他开始会常常给我发信息了,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寒暄,以及关心我的安全。
  但是却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冷淡,又不那么冷淡。
  大概是在别扭吧。
  整理房间时,在床头柜上看到他留下了一包烟和一条领带。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那一天的欢愉。
  英俊的眉眼,深邃的瞳孔倒映出我的脸,发烫的皮肤,充满力量的臂膀。
  发了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慢慢弯下腰,出于自己心知肚明的情愫,将烟捡起来,收进抽屉里,领带也放进衣柜,和我的衣服放在一起。
  洗漱时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眉眼间带着郁色,有种说不出的忧伤和……柔情。
  年少时的我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爱上松田阵平。
  那个调皮捣蛋的、冲动又幼稚的家伙。
  那个拽我头发,对我恶作剧,给我起外号的臭屁小孩。
  那个到处打架闯祸,会拆掉目之所及的一切物体,就算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会吸取教训的讨厌鬼。
  但是……
  但是一下子就长大成熟的你,为什么让我心动又悲伤呢?
  好像青春年少的时光一下子就被偷走了。
  再一次见到松田,已经又过了一个礼拜。
  不知不觉又是冬天了,强冷空气袭击了整座城市,导致了感冒流行。一起上课的同学里就有好几个不幸中招了。
  我每周都有健身的习惯,从小就跟着松田去健身房,小学开始他就一直有在练拳击,那时候的我经常一边看着他在松田叔叔的指导下学习,一边自己跑步。除此之外,我饮食上也比较注意均衡,所以身体一向很好。
  但奈何那天去教室出来发现伞被人错拿走,逞强淋了雨,以至于感冒严重到了发烧的程度。
  论文进度到了尾声,因为临近deadline,我只能忍着不适继续加班加点。等完成了论文已经是凌晨三点,洗澡的时候差点在浴缸里睡着,水都冷了才反应过来。倒在床上,紧紧地蜷缩起身子,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浑身难受,头也很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恢复了一点神智,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句生气的质问:“柴田沙纪你在哪里?!”
  “在家。”
  “……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完了。”
  收到了熟悉的恐吓,我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日期竟然是新年了,我睡了一天多的时间,直接错过了自己的生日,以及——未接电话二十几个。
  眼眶有些酸。
  “我好难受……”怎么就发出了软软的抱怨声,简直跟撒娇一样。一下子卸下了所有的成熟面具,变成了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我听到他骂了我一声笨蛋。
  ……还真是久违了。
  我笑了起来,虽然正在生病,却比过去一年中任何日子都更轻松愉快。
  抱着快乐的心情,我倒回床上又睡了过去。
  迷糊中听到门铃声,费力地睁开眼睛,头脑昏昏沉沉地爬起来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大帅哥,只是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表情也很凶,仿佛□□大哥。
  我刚想说什么,就被这位大哥一把打横抱了起来,绑架进了房间。
  “啊!”
  回过神来已经重新躺回了床上,被子也被拉上来盖住了半边脸。然后“啪”的一声,额头上也被贴上了退烧贴。
  从前上学时代照顾了他那么多年,帮他包扎,为他送伞,给他做便当,如今终于收到了反过来的照顾。
  可喜可贺。
  我摸了摸额头,又看了一眼他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松田露出像是被噎住了一样的表情,敲了一下我的脑门。“发烧还笑这么开心,该不会烧傻了吧。”
  “你才傻了呢。”我不满地嘀咕道。见他起身要走的样子,我下意识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指。听见他从鼻腔里发出“嗯?”的疑惑声。
  “……不要走。”我攥紧他的手指,小声说道。
  他顿了顿,眉眼无奈地看着我:“只是给你倒水去。”
  “哦。”我赶紧松开手。
  “……”他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稀奇地打量了我一眼,看得我脸颊发烫,目光不敢直视他。
  视野一暗,是他忽然弯下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笨蛋,我不会走的。”耳边听到他声音里藏着低笑。
  (四)
  为了方便照顾我,松田在我家里住了两天,睡在外面的沙发上。
  病好了之后,我以答谢为由,叫他下班后来我家吃饭,亲自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那天的天气不太好,邻近傍晚时分下了一场大雨。冬天的雨湿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他像是临时加了个班,穿着工作服就过来了,以及——理所当然地,被淋透了。
  我倒了杯热茶给他,催着他先去洗个热水澡,把湿衣服换下来。“快点啦,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像个操心的欧巴桑一样。”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
  我气得抬手使劲揉他的头发,听到手底下的人发出“嘶”的一声。
  然后我就被制裁了。
  这家伙从小就调皮捣蛋,挠痒痒方面是个高手。我笑摊在沙发上,“笨蛋快住手啦!不行了哈哈哈哈哈……”
  他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被戳中痒穴没力气反击回去,只能像个咸鱼一样躺在沙发上,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过分——”我拖长了声音抱怨,终于让他大发慈悲放过我。
  笑声停下后,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就这么互相对视着,呼吸交融。
  我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角眉梢是已经很久不曾出现的孩子气,和少年时一模一样。
  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触碰,指尖碰到了他的眼尾。
  他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啊,抱歉。”他收敛了表情,起身退开了,抬手揉了揉后颈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没关系。”我小声回答。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起吃饭,随便聊着日常琐事。
  吃完饭他自觉地去洗碗。之后靠在一起看租来的影碟……
  简直像夫妻一样。——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从那之后,他就常常来拜访我家了。
  两个人在一起吃晚饭,做家务,散散步,像是受伤的人依偎在一块儿疗伤。
  要是时间太晚了,喝了酒的话,他也会顺势留宿。
  周末偶尔还会一起出去玩,一起去超市买东西。
  警察工作很忙,尤其是他这样的工作性质,随时可能会被叫去加班,奔赴危险的爆/炸现场。
  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他的天赋很清楚,很信任他的能力。但看到他临时接到电话要离开,心里还是会冒出无法控制的恐慌。
  他像是看出了什么,有些无奈地自语:“就是这样,才会犹豫啊。”
  “犹豫什么?”在我问出口之时,他停下脚步,转回头忽然抱住了我。
  我听见他低声说:“这种职业……也许我不应该和你扯上关系,但现在后悔也晚了。”
  “笨蛋阵平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已经扯上关系十七年了啊。”我眼眶有些发热,赶忙眨了眨眼睛,睫毛有些湿润。
  “……说的也是。”
  他怔怔地看着我的眼睛,像是情难自已,托起我的脸低头吻了下来。
  轻柔的触碰落在唇边。
  …………
  他留在我公寓的东西越来越多,住在单位宿舍的时间越来越少。
  但有些话,有些感情,我没有办法说出口。他也默契地从未提起过。
  感觉一旦说出口,就仿佛我们两个要丢下研二君一个人,自己幸福去了。
  不知何时开始,松田养成了经常低头打字的习惯。
  一天晚上,两个人在阳台上乘凉,我好奇地问起来。
  “是在给萩那家伙发邮件。”他嘴里叼着烟,语气平静地回答。
  我望着他被手机屏幕荧光照亮的脸,说不出心中涌起的情绪是什么。
  只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英俊。
  那是和萩原不一样的英俊,也和十几岁、甚至二十岁出头时的他自己不一样。那种英俊,是十几岁的少女不太容易明白的,却肯定会被吸引的英俊。
  明明嘴角挂着笑,眼睛里波澜不兴,又似乎暗藏着什么波涛汹涌,那些未曾言表的话语就如唇齿间的烟雾般散去。
  给逝去的友人发信息,并不是接受不了对方的死亡,而是一种深切的缅怀。
  我终于想明白,他身上让我移不开眼睛的,是在伤痛中沉淀出来的,充满人情味的魅力。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久违地又有些失眠,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就再也无法睡着,脑海里是乱七八糟交织在一起的破碎画面,有现在的,有过去的。
  坐起身打开手机,看到通讯录里,萩原研二的名字静静躺在那里。
  就好像他还活着,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从未离开过我们。
  (五)
  “如果有一天我四五十岁了,老了,脸上都是皱纹,你会不会因为我变丑了就不来找我了。”
  一个普通的周末,躺在被窝里,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我忽然问道。
  房间里的物品轮廓朦胧在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中。时光缓缓流淌过静谧的空间,潮湿的水气从窗外渗透进来,带着些许凉意。
  “……哈?怎么可能?”
  “就……随便想想嘛。和大帅哥站在一起有心理压力。”
  他似乎被逗乐了一瞬。因为我感受到了身后微微颤动的胸膛。
  “笨蛋,你一天到晚都在瞎想什么啊。”
  低沉的嗓音,带着轻微的嘲讽,又仿佛带着些许温柔,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让我的耳朵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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