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撩我——二云
时间:2022-01-13 17:14:49

接过叶元景推来的资料,时曳深吸口气平复着恨不得立刻去掐死林湖海的心情,耐着性子看内容。
叶元景调查得很细致,不过要想完全将林湖海绳之以法,还需要郭望的帮助。毕竟他手里,有最坚实的证据。
“学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时曳望了眼张锦月紧闭的卧室门,回头定定看着叶元景,“这事现在还不能让我妈知道,我怕她受刺激。”
“明白,放心吧,不会有人跑阿姨面前说什么的。”知道张锦月对时曳的重要性,叶元景成功给过资料,也算功成身退。
既然大家都是受害者,那他不会吝啬帮助。虽然出自他手的帮助,都带着利己的心思。
“你了解这件事就好,之后需要什么帮助也可以联系我。”叶元景放下玻璃杯起身,“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学长稍等一下,我有东西送你。”时曳转身回屋,从小阳台挑了盆松好土的绿植,包好塞进叶元景怀里,迎着他询问的眼神,她将人送到门口。
“学长再见,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以找我帮忙。还有,新年快乐。”
没错过自己碰到绿植后抖擞许多的精神状态,叶元景也不推辞,“好,新年快乐。”
见叶元景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时曳面上笑意陡然散去,她攥紧资料回卧室,摸出手机给宁涧打电话。
电话响了声被接起,听筒内传出对面懒散沉缓的男音,“漫漫,怎么啦?”
“你早点回来,我们去找郭望。”
 
第71章 71
 
朝略带询问眼神的方星羽点点头,宁涧越过面色阴沉的顾期修,接起电话走向院外。“你说现在去找郭望,是很重要的事情?”
瞄了眼墙上挂钟堪堪指向十六点整的时针,时曳轻声应和:“对,不解决这件事,我今天晚上都睡不好觉。我妈现在在睡觉,要尽快。”
“不能让月姨知道的事。”宁涧侧头扫了眼缓和面色同方星羽说话的顾期修,嘴角压平,“我马上回来。”
□□这种事,他追求的向来是快准狠。
顾期修最在意的就是他妈,而方星羽也在意方遇词这个亲姐姐。她再喜欢时曳,也不愿意两家孩子为了她斗个你死我活。
宁涧以前发病的模样,留给方星羽的印象过分深刻。不是她不相信顾期修,是她不敢放任他和宁涧这个疯子争。
挂断电话,宁涧回屋拿起自己的外套,向方星羽礼貌笑笑:“小姨,你身体健康就好,我也能对我妈交差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方星羽轻快起身,“留着吃过晚饭再走吧,小姨我现在厨艺可有很大进步的。”
面无表情的顾期修:“……”
我怀疑我妈是想用食物帮我报仇,并且我有证据。
宁涧快速回头,视线扫过还摆在餐桌上那坨黑焦焦的‘美食’,下意识摇摇脑袋。
“小姨你太客气了,我是真有事。等我爸妈过来了,我带他们一起来品尝你做的美食。”
顾期修:“!”
真狠,不愧是个疯子。
方星羽拍拍宁涧肩膀,笑得温柔,面上带着种被人肯定的喜悦。“好,说定了,这几天我有空就多练练我姐喜欢吃的菜。”
宁涧抿唇压着笑,“嗯,小姨再见。”
话说一半,他脑袋微转着看向顾期修,笑意深深,“表弟,再见。”
一口气堵在心坎,迎着方星羽关切的眼神,顾期修扯出个生硬的冷笑,“表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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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涧到家后看着时曳发的消息没再敲门,直接从自家阳台翻到时曳卧室外的小阳台上。
刚落地站稳,一沓文件就被时曳塞进他怀里。“叶元景刚来找过我,这些资料都是他给的。他怕安若云再受伤害,特意调查林婉清时发现的。”
瞧着时曳眉眼间凝聚的烦躁,宁涧没说话,视线转到纸页上快速看起来。越往后,他眉心凑得越紧。
看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宁涧忍住怒意,声音沉得发慌,“我们现在就去找郭望。”
“嗯,我给郭望发过消息了,他说他现在在城南大道靠近千华广场的音乐喷泉那边发传单。”
时曳收好资料,出门之前,拿笔写了张告知张锦月她出门见朋友的便利贴贴在卧室门上。
千华广场距离平安小区不过五百米,两人到音乐喷泉时,郭望正捧着厚厚一沓某个家具城开业的传单发到路人手中。
仿佛没见过叶元景似的,时曳面上挂着往日一样和善的微笑走近郭望,“郭望,你要发完这些传单才能下班吗?”
郭望轻擦在冬日暖阳下冒出些许薄汗的额头,闻声倏地转过身来,见时曳望着自己笑,发烫的双颊又红起来。
“啊?啊!对,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发完这些传单。”
郭望还想和时曳寒暄两句,眼角余光扫到跟在她身后穿着驼色大衣的宁涧,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发黑的鞋面,脸色瞬间由红转白。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污蔑时曳是校园霸凌者的视频是他拍下交给林婉清的,可从被她救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生出了些别样的心思。
看见网络上针对时曳铺天盖地的辱骂时,郭望在校园贴吧和微博上蹿下跳着替她澄清。
她没错,一开始错的就是他。
“有件事想找你帮帮忙。”没发觉郭望在几秒内宛若过山车的情绪转变,时曳朝他伸出手,“传单分一部分给我们吧,发完了你才有空帮我忙。”
视线移到时曳莹白纤瘦的手上,郭望头颅又压得低了些,声音低迷得好似风中飘过的灰尘。
“不,不用。你帮我反倒被人污蔑的事我都没帮到你什么。你需要我帮忙,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帮。”
看出郭望内心的阴暗和扭捏,宁涧臭着张脸,直接从他怀里扯出大半,“拿来吧你,废话真多。”
害了漫漫还敢喜欢她,倒真是恬不知耻的典型代表。
“郭望,我们帮你发传单要快些。”从宁涧手里拿了一摞,时曳对郭望笑得意味深长:“我帮你你帮我,这样才算礼尚往来嘛。”
郭望惨白着一张脸,讪讪点头,“好,那就辛苦你们了。”
他和宁涧接触极少,可也知道,这样的天之骄子,和他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何况,他哪有资格对时曳怀抱喜欢的心思呢。毕竟从他们最初的见面开始,就充斥着铜臭味的阴暗算计。
和郭望将传单送进行人手中不同,千华广场人流量大,时曳和宁涧拿着传单没怎么走动,很多人便主动凑过来领走了传单。
预计三小时的工作在短短半小时内宣告结束,郭望拍打着衣摆怎么都捋不平的褶皱,红着脸看时曳。“谢谢你们,现在你可以说需要我帮什么忙了吧。”
想到自己来找郭望的目的,时曳拉住脸色臭臭的宁涧,指了指前方藤萝走廊空着的座椅,“过去坐着说吧。”
“哎,好。”从见到时曳的欣喜中彻底缓过神,郭望眸光自以为隐晦地扫过她身侧的宁涧,思绪开始发散。
宁涧喜欢时曳这事,他看得很清楚。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俩人好像比之前更亲近了。
警告地瞪了眼郭望,宁涧抿唇没说话。
废话,漫漫是他女朋友,未来还是他结婚证照片上的另一位,能不亲近吗?
想到结婚证,宁涧摸了摸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耳朵,转而握住时曳扯着自己衣袖的手,颇有几分挑衅地对郭望方向轻轻扬了扬。
看清这一切的郭望面色又灰白几分。
走廊靠边有处桌椅,三人坐定后,郭望保持着理智,“说吧,能帮我一定帮你。”
时曳微微侧过身,映透着细碎阳光的杏眸亮晶晶地看着郭望,“这件事,和我父母,也和你父母有关。”
听到这话,郭望心脏处像面陡然遭人戳穿的大鼓,呼哧呼哧透着凛冽的寒风。
他浑身一颤,没忍住低下脑袋掩盖难看的面色,声音透着无措:“什么事啊?我爸妈,和你爸妈认识吗?”
“我也不知道他们认不认识,反正你妈去过我爸的葬礼。”瞧着郭望下意识逃避的反应,时曳嗓音沉了些,“关于我父母的车祸,你爸妈和你提过吗?”
想到幼年时父母因为这件事发生的多次争吵,郭望低垂脑袋,啜嗫着试探发问:“你,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他爸郭霖就是撞死她父亲时桦的凶手了?那他俩,岂不是普通朋友都没得做。
“知道你爸郭霖状似意外实则故意开车撞向她父母坐的车。”看不惯郭望这副模样,宁涧嗓音极冷淡地继续:“还知道,你爸收了别人的钱。”
心里边明明什么都清楚,还要装这么无辜给谁看?整得好像他做所有事都是逼不得已一样。
逼不得已就能陷害时曳,捏造事端毁她名誉?要不要脸呢?
瞧着郭望因为惊慌和假面直接遭人揭穿的羞恼,宁涧肯定,他不要脸。
没想到时曳会知道这种事,郭望猛地抬起头来,发狠地瞪着宁涧,双眼红通通的。
“你不要没证据就胡乱污蔑人,我承认我爸当年做错了事,可他也不是故意的。真要像你说的收了钱,警方怎么会判定为正常的交通事故?”
抬手挡住郭望仇视宁涧的目光,时曳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摸出叶元景给的其中一份资料,推到他面前。
“我说了,今天来找你是请你帮忙的,我们都是有证据才来找你的。而且,宁涧从不撒谎。”
郭望没法对时曳说重话,大榔头砸中脑袋般闭上眼调整激动的情绪。半晌,他缓缓睁开眼睛,深吸口气后拿起桌面上的资料。
静默看完,郭望将手里的资料放到桌上,脸色白得像远处喷溅的水花,“你,全都知道了。”
瞧着广场上越飞越高的风筝,时曳轻轻点头,笑得没多少温度,“嗯,都知道了。所以,你愿意帮帮我吗?”
目光和时曳询问的眼神交触,郭望浑身轻颤起来,哆嗦着摇头,“对不起,我,我不能。”
那是郭霖交给他,让他用来钳制林湖海的东西。不是为了让他现在交给别人,毁掉郭霖声誉的证据。
时曳双手交叠,嘴角牵起抹嘲讽的弧度,嗓音浅淡得像一簇风。
“所以在你心里,你爸犯罪也没关系。我爸车祸去世,我妈的手再也拿不起画笔,都是活该吗?”
时曳的脸逐渐和郭望小时候偶然见过的嗓子哭哑的小女孩合到一起,他脑袋抬不起来,“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做不到背叛我爸。”
宁涧看多了这种闹剧,愿意和时曳一块来心平气和地找郭望,是出于对他本身的尊重。可眼下看来,不需要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稍动,一阵清风悄无声息间缠住郭望。
在郭望眼神迷离的刹那,宁涧冷声开口:“说说吧,证据你放哪儿了。”
郭望声音有些生硬,“我家,我的卧室床板下。”
指腹微碾,宁涧凤眸幽幽盯着郭望,“现在能带我们去拿吗?”
郭望点点头,“能。”
 
第72章 结局
 
郭望带着两人走到一栋建筑风格老旧的小区门前,少许提着菜篮子去菜市场挑拣菜品的老人都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熟练地将菜篮子挂上小臂,上前两步仰头打量宁涧和时曳。“望望,这是你,朋友?”
朋友二字她说的极轻,好像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似的,说完就捂嘴笑了笑。
郭望弯腰对老太太点点头,手指了指时曳所在的位置,“奶奶,她就是之前我和您说的,在小巷帮过我的同学。”
老太太霍地笑开,装着颗白菜的菜篮子顺手递给郭望,又抬头望着时曳,脸颊深浅不一的褶皱里全是慈爱的笑意。
“那可是望望的恩人呐,你们是朋友的话,今晚就在我们家吃饭吧,正好奶奶我在菜市场挑着颗新鲜大白菜。”
“不用了郭奶奶,我们今天来找郭望是有点事,改天有空再来拜访您。”手肘轻碰宁涧,时曳笑着礼貌拒绝老太太。
迎着老太太探寻的眼神,宁涧将时曳偏凉的手揣进自己大衣兜里,语调客气而疏离:“对,郭奶奶,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呢,不麻烦您了。”
没错过宁涧和时曳亲昵的举动,老太太面色暗了下,“哎,好吧。”
自从她那个不中用的儿子郭霖惹出那档子麻烦事后,就没什么人愿意让自家孩子和郭望一块玩了。都叫他,杀人犯的孩子。
前些日子郭望浑身是伤地回家,脸上笑意却是这么多年来最灿烂的,说是有个好心的女同学帮了他。
郭望说这女同学年级第一,会拉二胡,还会跳高跑步,而且长得还特好看。
老太太如今这一见时曳就明白过来,郭望喜欢她。
可惜啊,好姑娘身边这男孩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大少爷,哪里是她家郭望这种普通孩子高攀得起的哦。
宁涧:“……”老太太心思还真不少。
漫漫经常干些顺手帮人的事,很多时候倒成了许多人深深铭记的光芒,他处理桃花都处理出经验来了。
至于郭望,明显是朵烂到根的烂桃花。
平整的浓黑眉头因为不耐逐渐翻起弧度,宁涧手掌微握,清风进一步裹住躯壳内试图挣扎的郭望。
郭望眼睛前方蒙着层薄薄的淡蓝色雾气,举止倒是与往常一般无二。他顺手提着菜篮子,略微倾身看着老太太,“奶奶,我们一起回家?”
老太太抬起手肘摆摆手,“我和你王奶奶还要去那边的菜场看看,你们先回去吧。小同学,你们有空就来玩,老太婆我欢迎。”
时曳缩在宁涧温暖口袋里的手轻轻挠了挠他手心,笑得很是乖巧,“好的,郭奶奶再见。”
老太太手脚利索,说完转身就走。
目送老太太瘦小的背影,时曳压下眸中灰暗,瞥了眼郭望,“走吧。”
世人各不相同,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从郭霖收钱后蓄意开车撞向张锦月时桦那时起,他就必须为自己犯的错负责。
郭望不愿意主动交出证据,她也不会大发善心保护他所谓的父亲的荣誉。毕竟就连他自己,都该为诬陷她的事负责。
郭望眼中雾气稍顿,沉着脸点头,“好。”
跟在郭望身后,宁涧右手在衣兜里与时曳的手交握,清隽眉眼透着舒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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