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渠大声的质问着,“我不信,你说谎,当初你能叫人烧楠香斋,现在就能叫蒋禹城的人来烧大哥的院子,还害得大嫂现在还躺在床上,害的大嫂……大嫂她只能活半年了。”
“你说什么?!”
“大嫂她怎么会只能够活半年?!起火的时候大嫂在房内?”
严霖着急上火般的看着他,那天不是都去送父亲去了吗,怎么还会让大嫂伤到?
“你会不知道?不是你叫人……”
「我说了不是我,以前是我的错,但是我知道我自己错了,怎么还会叫人放火烧大哥的院子?你现在该是告诉我,大嫂她为何会只有半年的寿命」。
就算是被火给烧伤了,只要不是很严重就不会只剩下半年的寿命。
“大嫂的性命和院子里的桂花树相连,现在树被烧死了,大嫂她自然就……”严渠见他和往常一样凶自己,将这缘由说了出来。
人的性命怎么会和树的生死连在一块?!
可是严渠也没必要骗自己的啊!
见他全是水珠的脸上还露有疑虑,严渠将自己所知道的缘由一并都告诉了他。
其实严渠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原谅他的,不然就不会将这些话如实的告诉严霖了。
大哥和大嫂原来是前世情缘,难怪刚开始的时候他便觉得两人怎么看都是恩爱极了。
那现在严睿得知了,是蒋禹城的人害的大嫂短寿,岂不是去找蒋禹城赔命去了。
但若真的叫大哥将蒋禹城杀了,那官府的找来,大嫂剩下的半年岂不是都不能和大哥待在一块了。
他要去阻止大哥!
就算不能阻止也必须得为他善后,不能让官府的人得知是他大哥杀了蒋禹城。
在他心里已经将蒋禹城判了死刑,也的确是的,若是这事发生在蒋月身上,他也不会放过幕后之人。
严霖让人将东西通通放在了严渠的院子内,就带着人急匆匆的离开了,他要马上赶到临安县去。
两个时辰后。
严睿到了蒋家,带着人将蒋家翻了个遍也没有见到蒋禹城。
整个蒋家就剩下蒋禹城的父母还有李倾语这三个能主事的,其余人皆不见踪影,一问才知道是被蒋禹城给赶出蒋府了。
他用尽办法也未曾从他们口中得出蒋禹城的下落,他现在正要抓着蒋家的下人一个一个的来问。
“严睿,你莫要太过分了?即使我蒋家没落了,也不是你这样的小商人能欺辱的。”蒋老爷对着严睿吹胡子瞪眼的。
“就许你们蒋家的人在我严家纵火,便不许我来抓住真凶?”严睿冷漠的眸子盯着蒋老爷道“当真可笑!”
李倾语见着她喜欢了多年的人,道“严睿,就算是你将这些个下人问个遍,也问不出什么的,蒋禹城他去哪里我们都不知道,这些下人又怎么知道。”
“多少也不过是烧了房子,大不了赔你些银两,难道还伤到人了不成?不然你何至于这般的紧张?”
李倾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庞,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严睿自从进了蒋府,脸上的表情就一直是寒冰似的表情。
“若是伤了人,我们也可以多赔偿些治伤的费用,可你这样却是大大的不妥了。”蒋老爷接着说道。
“便是没有伤到谁,我也不会放过蒋禹城。”严睿冷笑着,那冰冷的目光刺的李倾语的眼睛生疼,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盯着他看了。
第84章 逼问
这时候严霖也赶了过来,也得知了蒋禹城不在家中的消息。
便想到了蒋禹城比谁都要机警的危机感,他肯定是早就料到了严睿回来找她,现在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来了?”严睿面带怀疑的看着他。
“我担心你太过冲动,大嫂在家中还需要你陪着。”严霖如实的说出心里面的想法。
严睿道“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蒋禹城?算了,希望只一次你别让我失望了。”
严睿不想再多说了,兄弟间的关系已经这样了,他不想再闹得更加僵硬。
李倾语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心道莫不是李倾言出了什么事吧,不然严睿会这样急匆匆的来找蒋禹城的麻烦。
严霖又来劝说,让他别冲动,是怕他太冲动一刀将蒋禹城给杀了吗?
“是我的三姐出事了吗?”既然有了怀疑,她便会问出来,又阴毒的说了句“起了火,可别是将她那娇美的脸给毁了。”
“倾言她很好!”严睿看着她那张与倾言七分相似的脸,实在无法想象这二人是亲姐妹。
不对,并不是亲姐妹,倾言只是占据了这身体,与李倾语无半点关系。
“我这做妹妹的也是关心她,严睿你何必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一样。”李倾语将目光转向他出言不由衷的说着。
今日在蒋家既然没能抓住蒋禹城,严睿自然不能一直守在蒋家,等到将蒋家的人都问了个遍之后,就带着人回去了。
严霖没有跟着一块离开,他去找了蒋月。
蒋月对于蒋家的事一概都不管,就连自己父母被蒋禹城赶出去也不曾过问过,也是父亲母亲对她不好的缘故。
也是蒋禹城看在严霖的份上,才没有将她一块给赶出去。
两人一见面便说了今日的事情,蒋月也不知道蒋禹城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是三日前就不见的。
严霖仔细想了想,他应该不可能藏在临安县,临安县的人都认识他,并且都对他没什么好感,只要严睿费一些时间查查就能知道他藏在何处了。
夜凉如水,严睿自从临安县归来,便一直守在倾言的床边。
今日,蒋禹城没有被他找到,留了人在临安县,只要一看到蒋禹城就马上将他给抓过来。他不信蒋禹城一直不回蒋家。
如墨般的夜色侵染着一些人的心思,连着月亮也只露出半截来。
蒋月睡不着,倚着窗户听着外面像是在哭诉这世道不公平般的风声。
现在府上的下人都在背地里说她是怎么样的不孝,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管,任凭他们被赶出去,可是又有谁想过她这些年是怎样过的。
十七年来任凭他们当做出气筒子,一有不顺心的事情便是对自己拳脚相加,她的心早就冷了。
若不是遇到严霖,她恐怕早就受不了他们的逼迫自我了断了,在遇到严霖之前,她的好父亲好母亲竟然想着要将自己嫁给一个将死的老头,只为了图那家人的钱财。
便是现在,蒋家也不是那种小门户,也不用做出那种卖女求富的事情来啊。
蒋月心里是恨的,恨他们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何还要将自己生下来,生下来任凭他们践踏。
若是自己不呆在蒋府,她便再也不能与严霖见面,更别说是嫁给严霖成为他的妻子。
严霖在回去的时候,跟她说了严睿为何会毫无顾忌的到蒋家搜府的缘由。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感人的事情,两世夫妻,李倾言为了严睿苦苦等了三百年,好不容易在一块了,却被一场火烧得只剩下半年的寿命,也难怪严睿会如此。
当真是友情人多磨难,也不知道自己与严霖会不会顺利的走到老。
“小姐,少夫人来了。”她身边的丫鬟走近来提醒着,面上有些害怕,府上的人都知道这少夫人心狠手辣,来找自家小姐肯定没好事。
“你这靠在窗子边是吹风还是在想着自己的情郎了?”人未走近来,声音便从门口处传来了。
依旧是对一切都瞧不上眼的语气。
“无论我在想什么都与你无关。”蒋月将自己讨厌她的态度展露无遗。
“这样讨厌我?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抛弃自己父母只是为了与严霖在一块,有你这样的女儿还真是他们的不幸啊!”
“够了,不要再提他们,你来这儿到底什么事情,直说就是,若只是来找我的不痛快,门就在那边,你出去站在门口尽管说道天亮我也不会多回你一句。”
蒋月平淡的语气却掩饰不了她内心的烦躁。
“呵,现在说话这样硬气了,是啊,有你那个情郎撑腰,今日和他大哥都进来我们蒋家搜府了。”她在说的时候特意将「情郎」两个字咬的很重。
蒋月柳叶般的细眉微微蹙了蹙。
李倾语身后跟来丫鬟忙赶着给她搬了张梨花木的铺了软垫子的椅子,放在蒋月的身旁。
等到李倾语落了座,她才继续说着“说起来,找你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知道严霖今日可有说严家出了什么事?”
她叫人放火只是一时兴起,派的是蒋禹城的人,以至于现在所有人都是为是蒋禹城做的。
当时,她也没想过要烧谁,只是看严睿今日的架势,定然出了大事。
“出了什么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吗?我堂哥放火烧了严家的院子,严睿才带着人来找他的,你和我堂哥不是夫妻吗,他现在躲在哪出你真的不知道?”
蒋月回了她的话同时还丢出了一个她不好回答的问题。
李倾语自然不会去回答,她确实知道蒋禹城现在在何处,那还是她让蒋禹城去的,去躲起来,她也不希望自己这么早就没了夫君,就算这个人她不喜欢的。
“你用这样的话激我是没用的,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得到严家的消息,别的我不想多说句。”李倾语说着笑了笑。
又接着说道“看在蒋禹城的份上,我不想对你太过……残忍,你最好将严霖今日说的都告诉我,到底是不是李倾言出事了。”
严家被严睿护的和铁桶一般,她派去的人通通没得到有用的消息,这才半夜里不睡到蒋月的房内来逼问她。
她想知道李倾言是不是出事了,想马上就知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希望你姐姐出事?她有何处对不起你了?”
蒋月将身子正对着她问道“我知道与你知道都一样,严霖并没有和我说什么。”
蒋月下意识的不想对她说出李倾言的消息,她能猜到若是自己说了关于李倾言前世今生的事,这李倾语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85章 毁容
若是李倾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要做的就是将事情给传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李倾言才是霉运缠身的那个。
她这么多天来,面上虽是不在意,但其实早就受够了那些个人指指点点的。
若是李倾言被火烧了,毁了容面亦是再好不过的。
“你们聊了那么久,怎么会没聊什么?瞒着我做什么?难道我知道了还会去害自己的姐姐不成。”李倾语说着伸手朝着身后招了招。
她身后的丫鬟早就得了命令,看她招手便知道要做什么了,不忍心的瞧了眼蒋月,还是退了出去。
蒋月感受到她的目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你要做什么?”蒋月从梨香木的木椅上起来盯着李倾语问道。
“你好好言好语的问你,你不说,我自然得想些别的法子了,莫要怪我太心狠,毕竟这是你自己不识抬举。”李倾语勾起嘴角好像很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刚才出去的丫鬟带了三个壮硕的老妈子进来,其中两人抬着个烧得正旺的火炉子,上面放着一根烧红的烙铁,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你拿这些东西进来作什么?!”蒋月慌了,喊着丫鬟道“燕儿,将她们都给请出去,现在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现在想歇息,晚了!”随着李倾语的话音落下,那个叫燕儿的丫鬟就已经被一个老妈子给制服了。
拿了绳子绑了手脚,堵了嘴扔在了角落里。
“你要是现在将严霖告诉你的说出来,我便马上带着人离开,你也好好地一觉到天明。”
李倾语走到那个火炉子旁边,伸手拿着那根烙铁朝着蒋月晃了晃。
那些个老妈子得了李倾语的手势,一起围着蒋月,等着李倾语发话。
蒋月见她们这样毫无顾忌的围着自己,心里慌乱不已,可一想到李倾言现在只余下半年的寿命,自己怎么能再将这消息告诉李倾语,给李倾言余下的时间里再增添些烦恼。
李倾语再怎样也不敢将自己给杀了的。
思及此处,蒋月冷笑一声道“我便是说了不知道,奈何你自己不相信,现在却硬是要我说出什么来。”
见这几个老妈子又逼近了,她接着道“你这样做便不怕蒋禹城知道吗?!”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能为你出头不成!抓住她!”李倾语不屑的嗤笑一声命令道。
“放手,你们胆敢如此?!”蒋月呵斥着朝她伸出手的两个壮硕的老妈子。
可这句话对她们没有半点影响,一人一边将蒋月的手牢牢地抓住,硬推着她朝着李倾语的方向走了两步。
蒋月踉跄一下,脸差点撞到了李倾语斜斜得拿着的烙铁上面。
“啊!”
蒋月被吓得将脖子往后缩了缩。
李倾语见她那样,轻笑一声,拿着烙铁在她的脸上一阵比划,“你说若是我用这东西在你脸上留个印子,那严霖还会不会对你一往情深呢?”
“不要!”蒋月惊恐的看着离自己脸不到三寸的烙铁小心的摇着头。
她用力的挣扎着,可就凭她这闺阁小姐的力气怎么能从两个经常做粗活的老妈子手里挣脱掉。
“不要?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来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李倾语蹙着眉头,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瞒着她的。
蒋月略微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微微笑意,“你如此歹毒终不会有好下场!!”
她不想说怎么逼她都不会说的,就像上回家族开祠堂不准她进去,她偏要偷听是一样的,就像她认定了这一生相随的人是严霖一样,谁也不能改变。她不能害严霖的大哥大嫂。
“真是和李倾言一样的令人厌恶!哼!”李倾语凌厉的目光盯着她雪白的脸蛋。
刚将话说完抬起手拿着烙铁狠狠地朝着蒋月的左边脸上印了上去。
“嗤!”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