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欠欠,要记得家规
秋意浓烈,空中气流都变得沉重起来,时不时压着天边,酝酿着一场暴雨。
颂凡歌身上的外套也逐渐变得厚实,她穿着白色打底衫和浅棕色的羊毛开衫,随意挽了个丸子头,坐在庄园的花藤秋千架下看书。
依旧是菜谱,她热衷看书,也热衷做菜,就是效果不太理想。
“小夫人,许小姐那边已经醒了,但是神志不清,医生说她是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加上自身性格因素,还患上了狂躁症,医生和护士已经换了好几批了。”
小舒从上次放小黎进去后就很后悔,虽然他确保了小黎对小夫人没有恶意,但是静下心来一想,这样的做法存在着极大的危险。
好在小夫人没事,他现在就想好好赎罪,希望自己能做些事来弥补过错。
小舒跟颂凡歌汇报着许希的事情,“许家在许小姐醒来后就准备移送她回M国,她这情况,估计很难恢复了。”
到底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千金小姐,许希和宋妍妍都一样,尽管许希平时看着比宋妍妍有心计,但她始终也是没见过这样场面的人。
上百人的围攻,不要命的厮杀,这样的遭遇放在谁身上,都是一场难以挥去的噩梦。
小舒不知道为什么小夫人能没事人一样,但转眼想着,这种不要命的冷淡性子,真跟沧爷像极了。
“有没有可疑的人探望过她?”颂凡歌一边翻看菜谱,一边问着小舒。
其实她自己的人早就打探清楚了,但既然小舒想做些什么,她也就依着他的想法,多问他些。
小舒仔细回忆着这些天的情形,自从小夫人不计前嫌肯用他,他几乎是一门心思扑在这上面。
“没有。”小舒照实回答,“除了老爷,夫人,还有许家派来的人以外,没人去探望过她,宋妍妍也是如此。”
这点倒是在意料之中。
两颗棋子而已,背后之人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如若不是许希跟宋妍妍精神出了问题,不会说出什么有害信息,估计早被背后之人灭口了。
这样逃过一劫,也算是一种造化了。
“以后不必监督许希跟宋妍妍了。”颂凡歌声音冷淡,“回庄园做你之前的职务就行了。”
虽然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但颂凡歌总觉得这个不简单。
或许,跟她上辈子被囚禁后运转颂家的人有关。
权薄沧回来的时候小舒刚离开,远远地就看见颂凡歌一个人坐在藤架下看书,秋风吹来,她拢了拢外套。
“也不怕着凉。”
权薄沧走过去将身上的风衣披在她身上,从后环住她的身子,视线落到她捧着的书上,“换口味了?”
“嗯。”颂凡歌转眸看了他一眼,“你是M国长大的,口味和这边不一样,我总不能只学这边的口味。”
这辈子,她要好好享受权薄沧的宠爱,同样也要好好宠他。
他从小就没个定所,全球都呆过,没有固定的地方口味,不过她这份心思叫权薄沧心里暖了不少。
“欠欠。”他在她耳边亲了下,“等来年开春,我们就立马要孩子?”
她生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颂凡歌闻言皱眉,“不行,一直都要努力,我也想早点看看我们的孩子。”
她随即单手撑着脑袋,“不过这件事还真急不得,你看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一点效果都没有,看来我妈说得对,要孩子真是不能急,顺其自然最好。”
权薄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也不是努力了这么久。”
他顿了顿,看着她侧颜,蒲扇般的睫毛长而卷翘,“这不是……做错施了嘛。”
“措施?”
颂凡歌愣了愣,想起来他之前说过想让她拿到Z国的结婚证再生。
“其实也不用这样。”她道:“我们的结婚证是M国的,按照那边的惯例来生孩子也可以。”
这样就可以早点见到孩子了。
“那不行。”权薄沧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然你以为当年我为什么要想解除婚约再追你啊?”
“……”
颂凡歌偏头。
“要给你最好的。”
“……”
颂凡歌噗呲一笑,“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讲理,我有点不习惯。”
权薄沧眸子微眯,“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
颂凡歌打趣道:“就……在某些事情上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说什么就什么,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比如在床上的时候,不过天快黑了,这话她不敢说。
哪知权薄沧像是一眼看穿她似的,“这是对我昨晚的行为不满?”
“行。”权薄沧咬了咬她耳朵,力道不重,“那我今天听你的,怎么样?”
“……”
这是什么虎狼之辞?
还没反应过来,颂凡歌已经被他打横抱起,权薄沧垂眼,四目相对的瞬间,颂凡歌脑子里嗡地一声。
颂凡歌被权薄沧抱着,看到有佣人经过的时候连忙捂脸。
权薄沧倒是不慌不忙地走着,腿长步子大,“看什么看?”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让女佣连忙低着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到了他。
回到卧室,颂凡歌被扔到床上,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
权薄沧双手撑在她身侧,臂膀有力肌肉有型,两人离得极近,颂凡歌听到他带着情愫的呼吸。
颂凡歌在他双手和胸膛围着的范围内,抬眸对上他的眼睛,而后赶紧偏头。
颂凡歌双手捂着脸,“别这么看着我。”
要死啊,这狗男人最近越来越会了。
权薄沧轻笑,抬手拿掉她捂脸的手,胸膛又贴近她了一些,他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畔,“不是要我听你的吗?”
权薄沧轻轻吻着她的唇,慢慢放开,两人的气息均是不稳,“欠欠,现在可以吗?”
“……”
颂凡歌想打人。
你妹啊!你能看看现在什么姿势吗!
权薄沧刻意恶搞似的,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挑着她的羊毛开衫,“可以撕了它吗?”
他笑着,低头,齿间咬住她坠在项间的吊坠,那吊坠贴着皮肤,他唇瓣自然而然地掠过她肌肤,电流似的触感立马传遍她全身。
“吊坠可以取了吗?”他询问。
“欠欠,你怎么脸红了?”
“里面这件白色的衬衫,质量好么?”
“这裙子手感不错,还是系绳的,我能看看你穿多大码的么?”
“里面这件小的好看。”
“……”
权薄沧手上没走过一个地方,就要停留问她一句,看见她身子抖了一下,眼尾荡漾着媚意,他得逞一笑。
地上衣物满地,他舌尖掠过她,“现在可以吗?”
颂凡歌早已是满脸通红,小鹿般的眼睛酝着雾气,像清晨盛开的玫瑰,露水都舍不得从花瓣身上滑落。
她偏着头,不去看他,“你够了啊!”
“这是在问我?”权薄沧不要脸地拽着她细腿,“还没开始呢。”
“这个回答满意么?”他俯身,忽然一下让颂凡歌身体颤抖,“我还能让你更满意。”
颂凡歌只觉得天地间都颠倒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反驳他的话。
她越是不答权薄沧就越起劲,追赶着问她,“还满意么?”
“要不要快点?”
“看着我,不准闭眼睛,我帅么?”
“欠欠,你爱的男人叫什么?”
颂凡歌此刻双手被他握住,刚想骂他一句又被他堵了唇。
他齿间摩裟着她,“欠欠,要记得家规。”
“……”
第198章 噩耗
次日颂凡歌从卧室醒来,身上穿着干净的棉制睡衣,身边还躺着个帅她一脸的男人。就是他,害得她现在浑身瘫软。
颂凡歌伸手在他脸上做了个打人的手势,比划了下还是没下手。
打残了不好,这张脸光是放着就挺让人赏心悦目的。
权薄沧闭着眼睛,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将她往自己这边拉,“欠欠怎么舍得打老公?”
他脑袋埋在她项间,声音带着醒来后不久的沙哑,听着诱人。
颂凡歌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翻过去继续睡觉,权薄沧也没恼,双手牢牢扣住她,闭着眼睛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八点多,权薄沧比她先起,等颂凡歌洗漱完后给她倒了杯热水。
下了楼,却见苏鸢站在客厅里。
颂凡歌看了眼权薄沧,又看着客厅里的苏鸢,权薄沧没说什么,只捏了捏她的手臂,“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做。”
他不会阻拦颂凡歌跟苏鸢交好,也不会要求她去做什么。
“跟昨天一样就行。”
颂凡歌站在楼梯口,权薄沧闻言抬脚往用餐区走。
确保权薄沧没什么异样,颂凡歌这才看向苏鸢,“做吧母亲,站着累。”
苏鸢视线停留在远去的权薄沧身上,闻言回过神,温柔一笑,“不了,平时运动得少,多站会儿有利健康。”
颂凡歌吩咐佣人去备咖啡,随后看苏鸢,“母亲有事吗?”
因为权薄沧的缘故,在颂凡歌印象里,苏鸢这还是第三次来到SQ庄园。
第一次是她刚重生回来,苏鸢千里迢迢为了来打醒她,第二次是好不容易弄走的徐清慧又仗着孩子回到颂家,她赶来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老太太过世了。”
苏鸢声音很轻,“今天早上走的,老爷子的电话刚打过来,我在这附近,就过来转告一声。”
颂凡歌这才发觉苏鸢的声音里有些悲凉。
“奶奶去世了?”颂凡歌停顿了会儿,脸色微白,“我吃了早餐再跟阿沧说,行吗?”
他经历过爷爷的过世,知道那是一种不好的感受,天人永隔的悲痛远比钝刀来得锋利。
至少等权薄沧吃点东西再跟他说。
苏鸢大抵懂了颂凡歌的意思,原本觉得儿子只要喜欢,她就可以无条件地去守护这个女孩,慢慢地,她发现是这个女孩自己吸引了她的保护。
是个讨喜的孩子啊。
苏鸢喝了口佣人递来的咖啡,随即放到桌上,“飞机准备好了,我们夫妻等一会儿就走,你待会儿跟薄沧说了,你们找个时间回去一趟。”
“好。”颂凡歌这次没留苏鸢,将她送出了门。
“回去吧,外面风大。”
苏鸢走了几步又转身,叫了颂凡歌一声。
“怎么了?母亲。”
苏鸢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
谢谢你这辈子让我儿子过得幸福,她此生也算无憾了。
颂凡歌在饭后跟权薄沧说了这件事,他没什么反应,只握住了她的手。
“你想回去一趟,还是留在这里?”
颂凡歌诧异地抬眸,“我当然跟你一起回去。”
他们都是夫妻了,肯定是一体的,何况还是亲人去世这种大事。
“好。”权薄沧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我们一起。”
·
祁明朗来庄园给观察颂凡歌最近的状态,恰好看见权薄沧坐在客厅沙发,面前还摆了两个箱子。
他不傻,一眼就看出这是要回去的节奏,“你家老爷子那脾气,老太太刚走,估计正是碰不得的时候,不怕他拿你家大宝贝被开刀啊?”
“他没这个能力。”权薄沧垂眸看手机。
“你最近是越来越狂妄了。”
祁明朗吊儿郎当地坐下,长腿不羁地搭到透明玻璃矮几上,“不过也是,权家现在跟你斗不了了。”
何止是权家,这天下的人,能勉强跟权薄沧玩上心眼的,小的一代几乎没有,老的一代少之又少,也跟她玩不了几年了。
世人叫的沧爷,可不是叫着好听的。
“不过你老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祁明朗郁闷地道:“前几天找到我,问我你的身体情况,有没有病患什么的,还说把她在M国那边的医疗资源介绍给我,你说她是不是计划着什么?”
祁明朗是不相信苏鸢这个人的,跟权家的人一样,从内到外都冷血,乌鸦一般黑。
“与我无关。”权薄沧冷声。
他不了解这个女人,对她也没有感情。
一个不是没有生过他,没有养过他甚至在他的人生中添上各种致命伤痕的人,他不需要去关心。
祁明朗没再说什么,当年的苏鸢可不是个善人,动起手来比权誉良都要狠。
颂凡歌收拾好了下来,看到祁明朗,大方从容地笑了笑。
祁明朗记着权薄沧的吩咐,见到颂凡歌后便开始观察她细微的表情,可惜没什么发现。
“走吧。”颂凡歌朝权薄沧伸手。
第199章 我要是死了他会回来看我吗
M国的天气比Z国要冷一些,颂凡歌下了飞机便披上了一件较厚的羊绒针织衫,黑色系,颜色不眨眼,下身是一件浅黑的针织裙。
旁晚的风吹得有些大,权薄沧拥着颂凡歌从机场往外走,身后跟着从Z国带来的佣人和保镖。
M国财阀当道,权家是这里说一不二的大家族,这个机场也是权家私人的。
权家的车停在机场外,两排保镖候在车前,见到权薄沧和颂凡歌出来,为首的一位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