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薄沧不满地看她,语气酸酸的,“欠欠,我才是你男人,你关心别人做什么?”
还是个刚刚差点害死她的男人。
颂凡歌俏皮地站在床上,垂着眸子看他,双手去揉他的脸,“法不责假设嘛,我又没出事,何况小舒也只是一时冲动。”
她可不是良善之人,也不喜欢手下的人阳奉阴违。
但小舒不一样,他是权薄沧出生入死的兄弟,权薄沧这人是冷血无情,但很重情义,小舒这件事情上他是愤怒多于杀意。
她求个情,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也不用他来纠结什么。
“何况小舒对小黎一看就不一般。”颂凡歌喂了一颗巧克力给权薄沧。
权薄沧嘴里尝到甜味,挑眉。
“古人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颂凡歌扯了扯他的耳朵,“你怎么就不知道孰轻孰重呢?”
权薄沧冷哼一声,一手将人揽进怀里,他眉梢微挑,“那万一拆的是月老庙怎么办?”
“……”
“这样就是,成全了一对,前天下的姻缘都断了?”
“……”
他这逻辑……恐怖如斯!
第193章 欠欠比你想的聪明
颂凡歌醒来后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坚持要回去。
权薄沧一边看着她急不可耐地脱掉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她这急切的模样叫他觉得挺逗。
“住这里有什么不好?看起来跟家里差不多。”他打趣。
颂凡歌将换下来的病号服放到床上,又弯腰拿了双鞋子,坐在椅子上穿鞋,“在医院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病人,明明我就没病。”
她视线落到权薄沧身上,他身高体长地站着,一身设计简单的风衣被他穿出了名模的既视感。
她不喜欢医院,一点都不喜欢,这里会让她觉得自己不正常。
权薄沧眸子倒映着她穿鞋的模样,他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将鞋子给她穿上。
“想回就回,不过医生开的补品总要吃,医生说你太瘦了。”
颂凡歌看着桌面上几盒药,是一些补身体的药。
穿好鞋子后她一把抓起装药的袋子,一手拉着他往外走,“吃就吃,我还怕几颗药不成?”
温度逐渐降下来,外面飘洒着细雨,权薄沧打着伞,颂凡歌挽着他的胳膊。
“喂,你俩这就出院了?”
祁明朗面色不善地跑出来,伞柄硬生生被他握出了长矛的架势,“我千里迢迢跑来这里给你们使唤,你们这就出院了?”
祁明朗一副你私自出院,我要干架的样子。
颂凡歌看着暴躁的祁明朗,“这是住院又不是走家常,难不成还有多留几天一说?而且提前出院不是显示医生水平高吗?”
祁明朗话被噎在嘴里,眼神幽幽地转向权薄沧,但那男人根本不看他,只看着自己女人,嘴角还弯着弧度。
这画面跟撒狗粮似的,祁明朗翻了个白眼,挺不屑。
“别理他。”权薄沧拉开车门让颂凡歌先上车。
“你不上吗?”颂凡歌问。
“这小子找我应该有事,我一会儿就来,乖乖等我?”他揉了揉她脑袋,笑意温柔。
“去吧,我等你。”
祁明朗这人只是看着不靠谱,在各大聚会场浪惯了,实则是个人才,连她三伯都夸他在医学上的造诣很高。
祁明朗在雨里也没个正形,伞歪歪斜斜地打着,好像那雨淋不到他身上似的。
“真出院?”祁明朗挑眉问权薄沧。
“不出院难道住在这?”权薄沧冷眼看他,“何况她也没病。”
他的欠欠怎么可能有病,有病那也不能说她。
“哟,你这人格还分昼夜呢?”祁明朗面色呆滞地看权薄沧,“她没病,那你组建团队做什么?”
祁明朗忽然双眼放光,“你这是不继续治疗颂凡歌了?终于相信她是正常的了?”
祁明朗搁在白大褂衣兜里的手握拳振奋,这才几天就不治疗了,报酬还是得拿,那他血赚啊!
祁明朗连接下来要去哪里浪都想好了。
却不想权薄沧冷冷地看了过来,嘴角勾了勾,语气挺不可一世,“想试试我现在的身手?”
“不想不想。”
祁明朗呵呵干笑,“作为最帅的精神科男医生,世界顶级水平的大夫,幽默也是我的优点,我开个玩笑嘛,别当真别当真。”
笑话,小舒那个大木头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这小身板还不得被打死。
想到小舒,祁明朗借着他来转开话题。
“对了,昨晚后半夜下雨了,小舒一个人在夜里淋着雨,他身上的伤也没去看,好几天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
祁明朗浪惯了,熬夜是他的必备技能,没事儿就喜欢到处溜达。
“颂凡歌要是出事,他没机会淋雨。”权薄沧声音淡淡的。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这辈子就颂凡歌那么一个软肋,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你救过他那么多次,他是真把你当大哥了,这小子嘴笨不会说话,但挺重情义。”
祁明朗摇摇头,“不过私自放个意图不明的女人进去,搁我身上,估计我也得炸。”
尤其是权薄沧这厮怕是那么宝贝他女人,这回小舒算是踩着他底线了。
“你话怎么那么多?”权薄沧懒得理他,“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赶时间。”
车里多暖和,鬼才喜欢在外面吹风淋雨。
“这不是八卦八卦嘛。”祁明朗眉梢高高挑着,“那姑娘叫小黎是吧?小舒明知背叛你的后果是什么还要上赶着去犯,你说他什么意思?”
祁明朗蛮惋惜地叹了叹气,“要不是那个小黎以前跟你有婚约,我还真想教教小舒怎么追女人。”
权薄沧对其他人都没什么耐心,祁明朗一直八卦,他懒得听,迈开步子就要走。
“等等等。”祁明朗拦住他,“真这么就回去啊?”
“你这浑身的伤回去不就暴露了?”祁明朗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是个问题,权薄沧眉梢皱了皱。
“不可一世的沧爷居然也有怕的时候。”
祁明朗没心没肺地笑着,“我说你真够傻,现在知道怕了?大不了跟你女人讲了——看,老子看你被欺负,觉得自己贼他妈没用,所以我去自残了,这一身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祁明朗一直都知道权薄沧是个疯子,可没想到他这疯子还有伤害自己的时候。
感受到冷冷的视线,祁明朗知道自己嘴巴又不受控制了……
权薄沧收回视线,“她已经知道了。”
“……”
这回祁明朗的表情凝固了,三秒后,祁明朗的八卦属性开启。
“颂凡歌知道?颂凡歌为什么会知道?你告诉她的?不至于啊,你不是一直在隐瞒嘛?那就是她自己发现的,难道说是她半夜扒开你衣服看到……”
“操!”祁明朗睁大眼睛,“在医院啊,你俩真他妈刺激!”
“嘴巴放干净点!”权薄沧布满冰霜的眼睛看他,“她比你想的聪明,少用这些心思想她。”
他的欠欠最聪明,最近特意给他点的清淡的饮食。
好吓人!
祁明朗觉得今天就不该出来问他俩,有这时间,白天用来补觉不好吗?
颂凡歌坐在副驾驶上,双手快速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画面上是几个人物在激战的场面,很快就显示了她这方胜利的字样。
第194章 权薄沧打游戏(一)
权薄沧拉开门上车,将伞递给外面候着的保镖。
他朝她倾身,忽然眯起眼睛,“这个,谁啊?”
“不认识,小混蛋拉的,估计是他朋友。”
两人说话间,游戏开始了下一局,颂凡歌手指灵活地操控,走位和攻击都十分到位,很快拿了一杀。
颂铭舟跟他朋友都很强,紧接着拿了对方两个人头。
颂凡歌玩游戏,权薄沧就单手支着仪表台,倾身看她,后来嫌颂凡歌打游戏不理他,她索性就直接越过驾驶杆,放到副驾的位子。
颂凡歌正疑惑座椅为什么调低了,下一秒就见权薄沧挤了过来。
“那边视线不好。”权薄沧给了个很充足的理由,一把拉起颂凡歌,自己坐到副驾后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
颂凡歌愣愣地偏头看他。
这奇葩的坐姿……
权薄沧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双手满足地环着她细腰,耐心看她的游戏界面。
“快打啊,你的人物死了。”权薄沧慢慢悠悠地提醒。
这个视角看她打游戏真不错,轻而易举就能闻到她,还能抱到。
你这样我怎么打!
颂凡歌被他的气息包围,他很高,座椅被放低了很多,他向后靠着,她纤瘦的身子抱着往后倒。
关键是,他那双手喜欢乱动!
颂凡歌垂眸,果然看见自己的人物已经死了,正在起点处,而颂铭舟他们现在正在跟敌人厮杀。
高段位的玩家匹配的肯定是高段位对手,五对五他们赢得顺利,可颂凡歌一掉线,对面很快就找到了机会反杀。
“颂铭舟怎么死了?”权薄沧语气无辜。
被对面围着打,他又不是神仙,他能不死吗!
颂凡歌胸口上下起伏,手指迅速敲动,只要她上线得快,这游戏她就输不了!
可是下一秒,她神经跳动,手机居然掉了……掉了……
她一个深夜被老妈追着收手机都淡定躲在被窝里打游戏的人,居然在打游戏的时候把手机弄掉了!
因为权薄沧这厮竟然啃她的耳朵!
这一场他们这边输得毫不意外。
颂铭舟近乎咆哮的声音传来。
“卧槽,小恶魔,你今天没吃饭?打人你都不积极,杵在‘家里’做什么,你倒是上啊,你看见我们被打你也不知道上,卧槽!你是不是被鬼上身啦?”
颂凡歌不是专业选手,但这款游戏她打得很好,跟颂铭舟专业的团队一起打的时候也没见她落下风。
今天这番操作实属让人惊掉大牙。
一起打游戏的还有颂铭清和颂铭明,五个人,除了那个没见过的头像外,都是颂家的人。
颂铭清显然是在哪里拍MV,周围的声音吵闹。
他为了盖过其他声音,扯着嗓子开始吼颂铭舟:“那么凶做什么,我最近不在家,我看你小子指定欺负七七了!”
“卧槽!”颂铭舟震惊。
颂铭清:“不然七七为什么打游戏都心不在焉?”
颂铭舟冷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吃饱了撑的去欺负她?你看沧哥那吃人的样儿,我敢欺负她么?”
颂铭明排行老五,小的四个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做出我是哥哥的气派,他清了清嗓子。
“都别吵了,多大的人了,一个个幼稚不幼稚,这里我是老大,都听我说。”颂铭明又清嗓子,“今天这事是七七做的不对。”
颂铭舟隔着屏幕都想给颂铭明送花了,“五哥,还是你最好!不愧是我们四个人里年龄最大的,就是成熟!”
颂铭明听到成熟两个字,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小舟还是独具慧眼的。”
“那是!”
“不过小舟欺负七七这件事情确实不对,我们要扒开现象看本质,因为有颂铭舟欺负七七,所以才有七七心不在焉输了游戏,这么算起来,七七是受害者。”
颂铭舟:这突如其来的东西是什么?是锅!
颂凡歌:就……全靠哥哥们眼瞎心偏?
“这样吧。”颂铭明本着身为哥哥要负责调解弟弟妹妹的原则,“小舟给七七道个歉,这个事就算过去了,七七你也不要生小舟的气,就当让着弟弟了。”
“噗!”颂铭舟一口水喷出来。
说什么都行,居然要提他是弟弟这件事!
“你们难道不知道双胞胎后出生的才是老大吗!!!”
很显然,没人理会他的咆哮。
颂凡歌靠在权薄沧怀里,听着手机里几个人吵闹的声音,暗戳戳地开始点火,“没关系,弟弟,姐姐永远都不会生弟弟你的气。”
“小恶魔你等着!”颂铭舟被气得不轻,“我非要告诉全世界,我,是哥哥,你才是那个屁颠屁颠跟着我混的妹妹!”
“好!有骨气!”颂铭清看热闹,“以后沧哥都得叫你一声哥,颂铭舟加油,多威风啊!”
颂凡歌转眸看着权薄沧,对方也在跟他笑,用口型说了句:这小子死定了。
颂铭舟丝毫没意识到危险,“虽然他是比我们大一点,但是小恶魔是妹妹,他也得跟着她叫我声哥哥,不叫?不叫打得他叫!”
颂凡歌刚要结婚的时候,颂铭舟提着棍子冲进庄园找权薄沧“理论”,结果鼻青脸肿地出来。
虽然后来权薄沧帮了他不少,但这抢妹妹的仇他是记下了。
“话说你们是不知道,当年沧哥被我一棍子打过去,脸上顿时起了个大包,你愣是没敢还手。”
颂凡歌默默地看了眼权薄沧,只见他勾着唇,就着她的手,将手机放到自己唇边。
“颂铭舟,我怎么记得棍子甩到半空,吊灯砸到了某人脸上?棍子怎么飞了?好像是被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