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后,我躺赢了——辣椒小七
时间:2022-01-14 17:32:34

  徐思温见云羡蹙了蹙眉,便解释道:“古玩这种东西于有钱人眼中,便是无上至宝,于百姓眼里,不过是祖上留下来的破东西,只随便开个价,他们便肯卖给你。只不过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旧东西,至于值不值钱,能不能卖出好价,就全看你的本事了。”
  云羡点点头,从马车上跳下来,道:“多亏了你,不然我决计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徐思温笑着道:“我也是打听了许久才知道的,若是你去找那些古玩贩子或是盗墓的收,便没有这么便宜了。”
  他说着,把刘君泽抱了下来,道:“你多与你云姐姐学学,她厉害着呢。”
  刘君泽认真的点了点头。
  云羡忍俊不禁的笑着,道:“你提前把这口夸下了,若是待会我认不出,不是要笑掉人家大牙?”
  徐思温仔细端详着刘君泽的脸,一本正经道:“君泽的牙齿都换好了,可笑不掉咯。”
  他说着,与刘君泽一道小跑着走了。
  云羡无奈的笑笑,赶忙跟了上去。
  *
  成堆的物件就这样杂乱的摆放在小贩面前的破布上,云羡看得两眼放光,于她的专业而言,这些东西都值得研究,也都算是古董。
  徐思温则冷静挑剔得多,他蹲下身子,一手捏着下颌,一手搭在膝盖上,只偶尔翻起那些物件瞧瞧,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拧着眉,仿佛眼前的东西都入不得他的眼似的。
  刘君泽攥紧了云羡的衣角,道:“姐姐,从前我家里有许多东西比这些还破,你若是喜欢我都给你。”
  云羡勾了勾唇,刮了刮他的鼻子,怜爱道:“傻孩子,姐姐收的是古董,不是旧货。”
  刘君泽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只掰着手指,仔细记那些云羡和徐思温目光停留过的东西。于他而言,这些东西和旧货也没什么区别,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寻常百姓家里,能有多少精雕细琢、保存完好的老物件?
  看了半晌,云羡和徐思温不约而同的看向一幅画。
  这是一副仕女图,粗看平平无奇,可细细看去,虽纸张斑驳,却依稀可见作画者的笔力。
  “意存笔先,画尽意在。”
  “笔迹周密,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着,突然四目相对,相视一笑,默契至极。
  徐思温捡起那画来,仔细端详着,许久,暗暗叹息,道:“画是好画,只是保存的太差了些,只怕卖不出价。”
  云羡笑笑,道:“这有什么?若是细细修复了,便如新绘的一般。”
  徐思温道:“这是古画,若是请画师修复,只怕失了古韵,倒不如不修。”
  “若是修复,自是修旧如旧。”
  云羡说着,问了小贩价格,利落的付了银子。
  徐思温小心翼翼的将那画卷起来,抱臂道:“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云羡莞尔一笑,道:“十日,十日之后你来看便是。”
 
 
第31章 .  托孤(二)   你在凉州时,可定过亲?……
  自容洵下了圣旨, 每日一早,宫中便有嬷嬷在宫门口等着,看着刘念跪足了时辰,才放她回去。
  刘念自小便娇养惯了, 又素来心高气傲, 没多少日子便病倒了。
  徐慈心日日啼哭,见刘行止不肯去见容洵, 便亲自去求了萧夫人, 只是萧夫人每每找了理由推脱, 避而不见,很明显,是不想再与刘念有什么牵扯了。
  萧叙白倒是惯常来丞相府中, 可待刘念总是冷淡, 徐慈心不知萧叙白是因着刘念暗害云羡的事生气,反倒以为是他如旁人一般,是因着刘念罚跪的事,这才转变了对刘念的态度。
  她暗恨萧叙白的薄情, 待他也渐渐冷落下来, 不似往常用心了。
  徐慈心与刘行止商量着, 萧家是不能指望了, 还是要尽早为刘念另寻一门亲事才好。
  刘行止叹了口气, 眉头拧成了“川”字,道:“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如今谁还敢娶阿念?这京中数得上的人家, 哪家不是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连萧家都如此,别家又……”
  他“唉”了一声,扼腕道:“若是低嫁, 别说你舍不得,就是阿念也是不肯的。”
  徐慈心用帕子捂着嘴,眼里都是泪,哭道:“老爷不若逼萧叙白娶了阿念,他是老爷的学生,最是尊师重道的一个人,老爷亲自去说,他没有不肯的。”
  “糊涂!”
  刘行止瞪了她一眼,捻着胡子,道:“如此行事,不说叙白之上还有他父母,便是勉强应了,只怕也要与萧家结下梁子,阿念嫁过去哪有好日子过?”
  徐慈心心知这不过是刘行止的托词,他是怕失去萧家在朝堂上的助力罢了。她张了张口,终是没说出什么,只怪刘念命苦,命里该当有此一劫。
  “还有一条路……”刘行止缓缓开口。
  “什么?”徐慈心眼睛一亮,抬头看向他。
  “让阿念进宫。”
  刘行止沉吟一声,道:“左右,陛下是要刘氏女入宫的。”
  *
  云羡这些日子都是在铺子里度过的。她将自己锁在二楼,细细的修复那幅画,她是考古专业出身,对于文物修复虽略懂一些,可到底与文物修复专业还隔着一层,她只能凭着从前在博物馆实习时的经验慢慢摸索。还好她天赋异禀,总算摸到了些门道。
  可当日所说的十日之约,到底还是有些草率了。
  云羡来不及感慨,只对着阳光,小心翼翼的调着颜色。这副画通体都是青绿色,可细细看来,却又绿的各不相同,凡山川、流水、亭台都是用这些颜色画就,却并不觉得模糊,反倒清晰至极。
  她一边磨着颜料,一边感慨着此画笔触之细腻,能用这样刚正的笔法将山水的灵气与烟波之浩渺呈现于人前,没有数十年的功力绝不可成。
  若非这画损毁严重,她是决计不敢去动笔的。
  刘君泽趴在旁边,幽幽转醒,他揉了揉眼睛,道:“姐姐,你没睡呀?”
  云羡笑笑,道:“午间阳光正好,趁着这时候调出来的颜色才正。你若是累了便多睡睡,不碍事的。”
  刘君泽点点头,将枕在胳膊下的账本拎出来,翻开看着,道:“我陪你。”
  云羡瞥了他一眼,道:“这账可看清楚了?”
  “不难。”刘君泽咧嘴一笑,道:“姐姐修复这画,才是真本事。”
  云羡笑着摇摇头,道:“若要开店,你能看得懂账本也就够了。店里都是些老人,虽不能把这店经营的如何红火,总不至于有大差错的。”
  刘君泽猛地抬起头来,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安的看着她,嗫嚅道:“姐姐……”
  云羡放下手中的石青,温柔的望着他,道:“君泽,也许很快,我就要离开了。我走之前,会想办法把这家店盘下来,这样你就可以脱离刘家,好好的生活了。”
  她的眼中划过一丝不舍,很轻的摸了摸他的头,道:“将来有一天,若是有缘分,也许我们还是可以再见的。”
  刘君泽攥紧了账本的一角,死死的咬着嘴唇。
  他知道,云羡在丞相府的处境艰难。
  因为刘念的事,徐慈心恨毒了她,连早膳都不许她与他们一起用,吃穿用度虽不算缺,可也完全不能和过去相比了。
  现在因着未曾选秀,他们明面上总不敢对云羡做什么,可若云羡没有中选,到时云羡连婚嫁都拿捏在徐慈心手上,还不知要受多少苦楚。
  他好恨,恨刘家人,更恨他自己,若是他足够强大,也许云羡就不必走到这一步……
  刘君泽想着,眼眸一寸寸的暗下去,小小的眉心紧紧皱着,像是载着说不完的忧愁。
  “喂!”云羡轻轻弹了弹他的脑门,笑着道:“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多离愁别绪呢?你要好好的长大,喜欢读书就去读书,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必在意别离,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明白么?”
  刘君泽不懂她的话,他虽然早慧,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在他心里,云羡就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舍不得她走。
  他努力望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脸印在自己脑海里似的,许久,他才终于开口,道:“姐姐,我明白……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
  云羡叹了口气,将他揽怀中,深深道:“我也舍不得你啊。”
  可是没办法,再不走,就要选秀了。她不能入宫,她不想死……她还没有勇气,去面对那结局。
  哪怕这代价,是她不得不离开,哪怕这代价,是她再也回不了现实世界。
  “云羡!”
  云羡一怔,缓缓松开刘君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徐思温急匆匆的从楼梯上爬了上来,他面色铁青,在见到云羡的那一瞬间,才微微的舒了口气,道:“总算找到你了。”
  云羡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紧张,她的心也跟着剧烈的跳动起来,她站起身,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思温看着她,似是有许多话,可他只是抿了抿唇,道:“你跟我来。”
  *
  丞相府门前已聚集了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路堵了个水泄不通,马车根本挤不进去。
  徐思温与云羡、刘君泽下了马车,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勉强挤到人群之中。徐思温既要护着云羡,又要护着刘君泽,饶是他本事再大,也敌不过看热闹的百姓,他们摩肩接踵,各个都伸长了脖子往里探着,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云羡几乎可以看见他们体内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正如火焰一般,将人们的理智全部吞噬——那是连魔法都无法打败的魔法。
  很快,徐思温的衣裳便被挤得皱在了一起,头上的玉冠也歪了下去。云羡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脚不知被人踩了多少下,裙裾也蹭脏了。
  三人找了处还算僻静的角落,终于能够停下脚来,喘息片刻。
  云羡擦了擦汗,又帮着徐思温把玉冠扶正,方看向那人。
  那个叉着腰站在丞相府门口,大放厥词的人。
  “丞相府怎么了?老子告诉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拦着老子找老婆!刘云羡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婚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不是你们仗着人多就可以不认的!”
  他说着,将手里的婚书顶在刘子宁脸上,像是生怕他看不清似的。
  刘子宁只觉得眼花,他心里的不耐,脸上的表情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摆摆手,几个小厮瞬间围上来,将那人与他隔开了。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丞相府惹事!不要命了吗?”刘子宁说着,指着他的鼻子,气鼓鼓道:“你少在这里生事,我告诉你,官差马上就来,你若是再不走,便别怪我不客气!”
  “老子还怕官差不来呢!这婚书白字黑字写的明白,老子不信你能越过王法去!”
  “你!”
  那人见小厮们涌上来,脸上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只越发的大吼大叫起来,道:“老子是你们丞相府的姑爷,老子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你给我住口!”
  ……
  “云姐姐,他……”
  眼看着刘君泽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他,云羡赶忙拉住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可是……我不能看着他这样败坏姐姐的名声!”刘君泽咬着牙,拳头紧紧的握着。
  云羡攥紧了他的手,看向徐思温,道:“这是什么情况?”
  徐思温眼睛死死盯着那人,低声道:“那人叫宋平,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今日一早便在丞相府门前惹事,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说什么也不肯走。”
  他说着,看向云羡,道:“你在凉州时,可定过亲?”
  云羡见那人粗鄙至极,不觉蹙了眉头,道:“说实话,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刘云羡在凉州时是否定过这样一门亲事,按理说,这书里应该没这段,可因着沈让是为了恶心她才写的剧情,倒也不能排除。
  毕竟她是真真切切的被恶心到了。
  徐思温略一思忖,道:“如此……我们先从后门回去,你别露面。”
  云羡自知现在出去只会长了宋平的威风,便点点头,拉着刘君泽一道离开了。
 
 
第32章 .  婚约   我倒不知道,女子除了名节,还有……
  “此事, 只怕不能草草处置。我朝最重礼法教化,我虽忝居丞相之位,也断然不能做有违礼法之事。若当真有此婚约,却因对方身份低微便随意悔婚, 只怕会被天下人指责, 说我丞相府背信弃义,仗势欺人。”
  刘行止说着, 长叹了一声, 道:“难呐。”
  刘子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道:“父亲,难不成就让那个泼皮无赖住在府里?这叫什么事啊。”
  “什么泼皮无赖,若那婚约属实, 他就是你妹夫!”
  刘行止重重的叩了三下桌子, 怒斥道。
  刘子宁一甩衣袖,冷笑道:“我可不和那种人攀亲戚!”
  “你放肆!”刘行止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混账东西!你懂什么?”
  刘子宁不屑的看着他,道:“我是不懂, 可我也不能看着云羡嫁给那么个东西。”
  刘行止眼看就要发怒, 徐思温立即站起身来, 道:“姨父, 此事只怕还需从长计议, 毕竟婚姻是大事,切不可听那宋平的一面之词。”
  刘行止强压着性子,道:“那婚书已着人验过了, 的确是真的。云羡又不记得此事,无法否认,如今, 那宋平的一面之词,便是铁证呐。”
  “婚书也可造假,须得派人去凉州细细查访了,才能做得准。”
  徐思温说着,看了刘行止一眼,道:“此事我愿去做,还请姨父给我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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