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槐安讶然,“娘娘身体可是有不适?”
谁知姜离却摇头,“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
只是近来这般嗜睡,再加之食量又大了许多,虽其它再无何异样,但姜离觉得,她可能是有了。
她又非那种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再加上前世所知那些,姜离心下有个认定,觉得自己怀了身孕。
但这种事感觉是感觉,还是需要专人来确定。
想着怕自己感觉出错,到时空欢喜一场,姜离又交代槐安:“你悄悄去找太医,不得让其他人知道,陛下那边近来繁忙,也先瞒着。”
祈渊虽未说近来在忙何事,但如此几日不见踪迹,想来十分重要,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况且,也还没确认不是。
槐安点了点头,面上闪过抹虑色,想着莫非姜离是知道那些传言了?看了她几眼,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未将那些话说出。
槐安办事效率极高,不消片刻便将太医院资历最深的乐太医给请了来。
有了乐太医的肯定,姜离心中的猜想被证实。
槐安在一旁睁圆了双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姜离。
尚未回过神来,便听得姜离对乐太医道:“这事还望乐太医先莫要声张,特别是陛下那边。”
乐太医却有些为难得道:“可是……”
“陛下近来事务繁忙,我不想他因此而分神,”姜离手抚上肚腹,“况且,这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我想亲自告诉他。”
乐太医捋了捋他下巴处的胡须,思忖了片刻,点头,“那老夫给娘娘开些安神养胎的方子。”
送走了乐太医,姜离看着一旁神色复杂的槐安,忍不住笑道:“怎么?我看你好像埋了很多话啊。”
槐安皱着眉看了姜离许久,最终走上前来,看她那副小心翼翼地模样,姜离忍不住想,这槐安什么都好,就是脑洞太大,不知如今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果不其然,那边槐安咬了咬下唇,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娘娘,你让乐太医瞒而不报,莫非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姜离:“???”
“你这是何意?为何会这般认为?”
“莫非娘娘不是听了宫中那些嘴碎之人的话才不说的?!”
见姜离面露疑惑,槐安自知自己失职,连忙拍自己嘴,“是奴婢的错!”
然而如今再说什么已经晚了,见面前姜离微挑着眉,好整以暇地看她。
槐安:“这还不是那些人说陛下太久没来这里,有了新宠吗……文武百官们一直说后宫清冷,还说为了防止年宥之事再次发生,各个上书请求陛下充实后宫……”
姜离正在喝水,如今一听差点喷出来,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槐安,“你在栖溪院那么久,又不是跟在祈渊身旁一天两天了,怎么还会信这些?”
“啊?”槐安却被姜离给说懵了。
姜离擦了擦唇边的水珠,“枉我第一次见你,听你说那些话还觉得你挺聪明的……”
谁知却是个笨蛋美人啊?
姜离不知,其实那天的话是祈渊教她说的。
姜离笑道:“你也不想想,若祈渊真的风-流,那怎会洁身自爱如此之久,到大婚才……”
槐安被姜离骤然点醒,脸立马红了,“所以娘娘的意思是,陛下当真是因为有事耽搁了才不来这里的。”
说罢便见她捂了捂心口,好似松了口气。
姜离面上的笑意,不禁更深了些。
*
又过了五日,有人来传祈渊旨意,姜离便随范公公而去。
范公公经历了两朝君王,自是沉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都清楚,是以一路无言,直至到了一处院子,他才停下,对姜离比了个请的手势。
姜离提裙而入,院内雾气缭绕,看不清楚,谁知方走了几步,却被人拽住手腕拥入怀中。
下意识去推这人,姜离怕这人动作没个轻重伤了腹中孩儿,哪知对方刚察觉她的抗拒,便不满地哼了声。
而后撒娇道:“我的阿离真是没心没肺。”
姜离:“我如何没心没肺了?”
“怎么久都不见我,竟也半分不想我。”
在姜离面前,祈渊鲜少以朕自称。
有段时日未见,祈渊立于她身前,一袭玄袍,眼底却有些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