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人设崩了——绿酒和歌
时间:2022-01-15 16:04:00

  想听什么,她就一气儿全说了,讽刺谁不会说话呢?受过的九年义务教育起码能糊弄一下。
  萧朔轻嗤一声,道:“朕的皇后果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性子活跃了许多,看见朕也不似刚醒那般畏惧。”
  云以容心说废话,那不是还不熟吗。这段时间的滥用私权把她整个人都惯坏了,因此多了许多无法无天的气质出来。
  而苏嬷嬷等人在身后默默为云以容捏一把汗,哪有天子站着你躺着、天子说话你抬杠的道理啊?况且她的躺椅还正好摆在院中间,如果再搬来一张椅子,无论放什么位置都是对九五之尊的不尊重。小施子咬咬牙正要上前一步,萧朔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云以容的脸蛋。
  “不光如此,也日渐丰腴了。”
  古代衣袍都长,袖子又宽大。萧朔收回手的时候袖子轻拂过云以容的脸颊,痒痒的。她不自觉地揉了揉脸,假咳一声,说:“皇上日夜操劳,累瘦了。”
  萧朔睨她一眼,道:“朕倒是没看出来你对朕也曾上心过。”
  云以容立马坐起来为自己正名,“臣妾怎么会不想着皇上呢?为了皇上能专心处理国事,这半个月里,臣妾虽不能走路,但也尽力管理后宫,为皇上照顾各位姐妹们了。”
  “叫朕的妃子们给你唱曲儿做菜,打牌跳舞。”萧朔淡淡说道:“爱妃照顾人的本事,也有所长进。”
  云以容讪笑道:“我……”
  我错了,下次还敢。
  见帝后二人都不再说话,江德清出来打圆场,说道:“娘娘,这是湘族特制的茶,皇上惦记您,亲自送来的。您尝尝?”
  云以容眼前一亮,笑道:“多谢皇上。”
  青烟候在一旁扶云以容起身,青玉正要走在右侧搀扶着她,萧朔先一步伸出手臂揽住云以容的腰,说:“朕来吧。”
  萧朔净身高有一八五,云以容一六五。这个高度刚好能让她看起来很小鸟依人。一股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传来,云以容不自然地吸了吸鼻子,道:“劳烦皇上了。”
  “不麻烦。皇后不省心,应该的。”
  二人在正殿落座后,很快,茶便被宫女端了上来。江德清介绍道:“此茶和京城中的茶叶品种不同,过一遍滚烫的水再冲泡开即可。”
  “朕和陆指挥使都觉得太甜。不过你一直小孩子心性,喜欢甜的。”萧朔说:“尝尝。若是喜欢,剩下那些都给你。”
  云以容点点头,喝了一口后当场呆滞。这色香味以及简单粗暴的泡法,隐隐透露出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四舍五入不就是,21世纪的奶茶吗……?
  像独在异乡的人听见一句家乡方言一样,云以容火速召唤出系统,喃喃道:“我真的好高兴啊……”
  系统说:“感觉到了,您的心跳都有些不正常。”
  “不过我还是要多嘴一句,这茶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比奶茶热量还高。您悠着点儿吧。”
  正要喝第二口神仙快乐茶的云以容手一顿,瞬间觉得不好喝了。
  “怎么?不喜欢吗?”萧朔见状,出声问道。
  “没有。”云以容用最虚假的表情说最官方的话,“皇上偏疼臣妾,臣妾是知道的。但剩下那些也不必都给我,众位姐妹还是要分一分的。”
  萧朔静静地看着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不过云以容自从来这儿以后,经常被人用“这个孩子懂事儿了”的欣慰目光盯着,一时之间倒也没觉得萧朔的眼神哪里奇怪。半晌,萧朔对江德清说道:“听见没?就按皇后说的去办。”
  “是。”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皇后身子不适,陈贵妃已将中秋大典的事宜一应安排好。”萧朔看了眼心不在焉的云以容,说:“总而言之就是,陈贵妃近日需要操心的事情多,你尽量别给她添麻烦。”
  “臣妾明白。”
  “依照惯例,皇后是要与朕一起上天星阁祈福的。不过皇后的腿不方便,那便换个地方。”
  “臣妾听皇上安排。”
  “嗯。天色不早了,传膳吧。”萧朔扭头对江德清说道:“把承乾殿没批完的折子拿过来。”
  云以容小小地喝一口奶茶,大脑飞速运转计算一下热量,同时听了一耳朵萧朔和江德清的对话,心想着这皇上可真勤快,出门吃饭都要带上作业本。
  晚膳过后,眼看着明月升上来,云以容坐在软榻上,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拄着下巴无聊地打哈欠。不知过了多久,桌前的萧朔合上奏折,说道:“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朕。”
  云以容摇摇头,皇上等她睡着了才走,事情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得被六宫投毒多少次。不是很敢。
  萧朔看人实在坚持,略微无奈道:“好吧。你先去沐浴更衣,朕随后过去。”
  “嗯。”云以容乖宝式点头,摸到拐杖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劲,心里陡然跳快了好几拍,“皇上,什么叫随后过来啊……??”
  “因为朕这几日是要留宿在鸾凤宫的。”
  “几日……是,是多久?留宿是……”云以容有些结巴,默默把话咽了回去。与此同时狂喊系统出来,发出一百遍疑问:“不会吧?我还瘸着呢,萧朔不会有什么兴趣吧???”
  系统说:“不要紧张。逢年过节萧朔都会过来陪云皇后,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改不了。”
  “之前萧朔也没动过歪脑筋,但云皇后每次情绪的起伏都特别大,不把他赶出宫门绝不罢休。”
  云以容:“……这姐真牛。”
  “你也可以。”系统发出支持的声音,“而且你赶他出去也不会怎么样,还能把崩了的人设稍微往回拽拽。”
  “可是……”
  不远处的萧朔又低下头开始看奏折。他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处于思考状态时眉毛会轻微皱着,嘴唇也会时不时跟着抿起来。这可是长在云以容审美点的亲爱豆的脸,谁能舍得赶他出门,失心疯了吗?
  于是系统读取她的思想后,很是轻快地说:“芜湖~”
  云以容无语了,“我怀疑你根本没有在我的身体里沉睡,为什么21世纪的梗你都很懂?”
  系统猥琐地笑了笑,安抚道:“既然如此,那他就留下来呗,之前不还在微博上口嗨嚷嚷但求一睡吗,是吧?”
  “……你果然没有沉睡。”
  “咳。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去洗澡吧~”
  它也没什么好主意,净会添乱。云以容不理了,喊声“皇上”打破沉默,与此同时萧朔抬头看了她一眼,很是低沉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复,云以容垂眸叹气,感觉迟早要被撩出心率不齐。
  她清清嗓子,再次开口道:“那臣妾先……”
  说到一半却卡壳了,她能说什么?
  做好战斗准备?
  “先……”
  洗干净在床上等你?
  “呃,臣妾先……”
  萧朔揉揉眉心,说:“你先下去吧。”
  “好嘞。”
  云以容拄着拐杖,蹦哒出了房间。
 
 
第4章 谈情说爱
  其实萧朔如果真想怎么样,也没什么。云以容泡在浴桶里,心不在焉地玩着玫瑰花瓣。
  毕竟馋爱豆身子,那是真馋。确实是没有人能只看猪跑不想吃猪肉。
  但是呢——她开始折磨玫瑰花瓣,用手指给它们拧成一团榨汁。这也没有什么感情铺垫,就硬上,会不会太……
  被撕得稀碎的花瓣在水面上无辜地飘来飘去,云以容双眼放空地想,不过古代包办婚姻不都这样吗?更有甚者,新婚之夜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呢。
  可是——她又不是古代人。
  人生在世,任何结论都不要下得太早。如果一个月前,有人跟她说“你家男神邀请你共度良宵但你并不乐意”这种话,云以容死都不会信。现如今,她真的面临着这种抉择,在十字路口徘徊不知道怎么走,还真是甜蜜的负担。
  “娘娘,泡太久当心头晕。”苏嬷嬷说道:“奴婢扶您起来吧。”
  裸露着的皮肤接触到冷空气后,很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青玉青宁一个为云以容擦头发,一个给她涂身体乳。苏嬷嬷立在一旁,欲言又止道:“娘娘……”
  云以容闻言打起精神,回道:“怎么了?你说。”
  “奴婢知道娘娘本心不愿意留在宫里,可这日子还要过下去。”苏嬷嬷斟酌着开口道:“虽说您自打上次出事后,人变了不少,奴婢瞧着您的心思依旧不在皇上身上。老爷在朝中为皇上的肱骨之臣是没错,但陈家也如日中天,不可小觑。您若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怕总有一天……”
  云以容听两句就懂了。好家伙,云皇后不光给萧朔弄出了ptsd,连带着她身边的人都跟着有心理阴影了。
  不过这么心思单纯自我中心的小姑娘,她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才是真公主命吧,从小就被家里人用心呵护着,所以做事才能不管不顾,肆意妄为。
  社畜云以容叹了口气,羡慕、无奈、纠结、不安等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只能点点头以作回应,反正赶萧朔出门是不可能的。
  苏嬷嬷欣慰地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娘娘跟奴婢来吧。”
  云以容一头雾水,去哪儿?
  她沐浴和梳妆的地方都在寝殿内室中,离寝殿的卧房十几步距离而已。可苏嬷嬷带她去了西偏殿,而后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小册子递过去。云以容一看,差点没流鼻血。
  小册子上写着“鸳鸯秘谱”四个大字,总体来说很全面,画得栩栩如生。让习惯了看视频的人感觉耳目一新。
  她虽然是成年人,能熟练上某站,能在听见黄段子的时候讲个更黄的回去,但被人手把手教怎么做,还是头一回。
  云以容干笑道:“嬷嬷,不用了吧,这我不是都看过吗?应该都…看过吧……”
  苏嬷嬷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娘娘八成是不记得了,新婚之夜奴婢曾要教您的,可您非但不听不看,还撕了它。”
  “撕了?那你怎么还有一本?”
  云以容简直想鼓掌,奉旨传播淫/秽/色/情/就是不一样哈。
  苏嬷嬷不回答,转而开始娓娓道来。而她很是苦逼地想,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云皇后欠下的债,要她云以容深夜补课来还。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到底是不能让萧朔等太久,苏嬷嬷把流程大概讲完,云以容就又回到了寝殿。萧朔已经换好了中衣,正倚着闭目养神。听到人的脚步声,说一句:“回来了?”
  云以容说:“嗯。”
  “那便躺下吧。”
  “好。”
  云以容回答完,眼看着萧朔真的躺在里侧还闭上了眼睛,也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寝殿中的蜡烛只留下一根燃着的,二人盖的是一床被。萧朔身上的味道直往云以容鼻子里钻,她一动也不敢动,心想坏了,是要失眠的感觉。
  正当云以容努力用调整呼吸法催眠的时候,她听见萧朔低声问道:“睡不着?”
  云以容的耳朵悄悄跟着红了起来,“嗯”了一声。不盖着被子也要命,盖着被子纯聊天更要命。她看萧朔生来就是取她狗命的。
  萧朔说:“我也睡不着。”
  “皇上白天批那么多折子,不累吗?”
  “习惯了。”
  “哦。”
  简短又没什么营养的对话就此停滞,云以容放弃调整呼吸打算数羊,萧朔这时转了个身,将目光尽数放在她身上,又开口道:“我在想,容容,你怎么变乖了呢?”
  他和云以容成婚三年有余,像这样同床共枕的画面,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大部分都以她哭着喊着闹起来赶走自己为结束,萧朔便去西侧殿睡一晚。这事儿太隐秘,且关乎到君王的尊严,因此没人敢传什么出去。满朝文武包括六宫嫔妃,都以为帝后二人着实恩爱。
  戏演得久了,萧朔偶尔也会生出一丝疲惫来。这半个月他埋头于处理国事,还要抽空关心云以容的饮食起居,因为他的皇后不能出事,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不能。听江德清讲完那些,萧朔并没有多确认她性情转变的事情。相反,云以容最是让人捉摸不透,连他这个皇上都自愧不如。
  这一句“容容”差点让人当场沸腾起来,云以容觉得自己从头烧到了脚,她心脏亢奋地狂跳,过了一会儿才尽量平静地说道:“是皇上让臣妾乖点儿,否则诛九族。”
  萧朔轻笑一声,问:“委屈了?”
  云以容不知道怎么回答。跳楼的是云皇后,她是云以容,又是一个历史难题。心很累。
  萧朔伸出手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动作轻柔,使人不自觉地也将身子转了过来,和他保持面对面的交流姿势。月色朦胧,烛火摇晃,透过这一层薄纱,笼罩着床上心思各异的两个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想着在此情此景下,不为美色所迷太违心。心里的小鹿三番五次撞墙,马上撞晕了。
  而他卸下君王的身份,不考虑任何其他,认真问道:“嫁给我,你就那么委屈吗?”
  云皇后应该是委屈的,否则不会衍生出之后种种的事情来。她云以容,对皇上萧朔的好感也来自于对爱豆的爱,委不委屈都谈不上。
  破历史问题一个接一个,还没完没了了。云以容索性含糊道:“就,还行。皇上,您听过斗地主吗?”
  有时间谈情说爱,还不如斗地主。
  萧朔:“……”
  二人对视片刻,他自暴自弃地说了句“罢了”,又说:“朕明日还有早朝,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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