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比治嘴更重要的事做!
“我回去找太医治。”
临安县主敷衍一句。
蓬莱阁是唯一的机会。
嘴什么时候都能治!
管家眼神复杂的看着临安县主脸上的两个巴掌印,歪嘴,脖子上的指印,心里寻思是苏晚弄的?
他忍不住担心,苏晚如今跟个白身差不多,无权无势,就算册封个郡主,也没有实权,永福公主和广元侯要动她,她能化解矛盾吗?
管家摇一摇头,苏晚到底莽撞了。
临安县主看管家离开,吩咐身边的婢女:“你们一个去找唐暖,让她半个时辰后来蓬莱阁。一个现在去蓬莱阁……”
交代下去之后,临安县主摸一摸嘴,眼底的恨意似要化作刀子,将苏晚给寸寸凌迟了!
她收好纸条,去往蓬莱阁。
——
永福公主坐在马车上,马车还停在赵府门前,她被临安犯蠢的行为,气得胸口疼。
都这个地步,临安还赖在赵府不肯走。
永福公主是没脸见人,待不下去。
“殿下,您消消气。长房两个女儿没有双亲,您是她们的长辈,您是这侯府的女主人,想要如何安排她们姐妹俩的归宿,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
“赵府来提亲,三小姐也不能立马嫁过去。她既然敢勾赵将军,就不是一个正经人。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还会有两次、三次……”
永福公主眸光微微一闪,懂女官的意思,随便给唐暖安排一个男人,再捉个现场,赵家这亲事就黄了。
“殿下,老奴手里有一种药,吃了后不能沾酒,一沾酒就毙命。您若不想让人猜忌,可以等人嫁过去再……她新婚夜总要喝合卺酒?人没了之后,再让太后让县主过门,赵家也不敢拒绝。”
永福公主皱眉,第二种方式稳妥,可临安不就成了继室?
“不行。”
“什么不行?”
一位四十左右的男子挑开帘子上来。
他穿藏青色道袍,留着胡须,一张俊秀的脸庞,透着书卷儒雅的气息,嘴角微微勾着似带着笑,看起来很是随和。
“临安呢?”
广元侯四处看一眼,马车内只有永福公主和女官,马车外守着车夫和仆从、婢女。
“她还在赵府?”广元侯眉头缓缓皱起来,总算多了几分不虞:“我在赵府听说她闹事?”
“老爷,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永福公主目光盈盈的打量广元侯,见他没有太过生气而要迁怒她的意思,不禁松了一口气,心说他的性子平和,就没见他红过脸,愈发的放心:“临安见过赵将军后,一直念念不忘。她请太后赐婚,哪里知道懿旨下来的时候,赵将军被人发现他跟阿暖在一起……这赐婚的事就搁置下来,你也知道临安的性子,她……”
广元侯蹙眉,没有说话。
“老爷……”
广元侯回过神来,慢吞吞的说:“临安的性子不适合赵家,更不适合赵巍。阿暖阴差阳错的跟赵巍在一起,也是他们的缘分。”
永福公主惊愕住:“可是临安……”
对上男人漆黑平和的眼睛,永福公主说不出话来。广元侯却淡淡的说道:“你又要以权压人,逼赵家就范?”
永福公主被「又」给刺伤,脸色刷白。毫无底气的反驳:“我没有……”
“临安在赵府闹脾气,是你这些年惯坏了,没有教好她规矩。以前不在京城,我也不多说。
现在回了京城,你要知道唐家不止临安一个女儿,坏了名声会影响其他孩子的姻缘。”
广元侯的语气不疾不徐,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眼神盯着小几上的青瓷茶杯。
“就这样。”
广元侯下结论,看了永福公主一眼。
永福公主不敢辩驳,没有心思去想临安的事,而是在想他们两个人的事。
她绞拧手指,期期艾艾地问:“你在怪我当初以权压你娶我?”
广元侯:“不怪。”
要怪,怪他自己无能。
永福公主猛的抬眼,他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脊背挺直。窗外的光影透进来,蒙在他身上淡淡的一圈,这一张俊秀的面容几十年如一日,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变得沉稳,多了成熟的魅力,更加的吸引她。
她知道的,一直知道他心有所属,逼得没有办法,才请旨嫁给他。
如果不是临安,她都不知道,他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永福公主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这时,有人匆匆敲响马车:“殿下,驸马,县主出事了——”
第298章 苏晚坑害我
广元侯与永福公主赶到蓬莱阁,远远地听见怨憎的嘶叫声,隐隐混合绝望的哭声,与男子讨饶的声音,乱做一堆。
夫妻俩心口一跳,穿过月亮拱门,瞧见屋子外围着一堆宾客,交头接耳的议论。
“之前我还以为临安县主在前厅闹一出,永福公主说她中邪祟是托词,我看不尽然,可能是真的沾了脏东西。”
“可不是?否则谁会这般作践自己?刘宝成是清河伯的私生子,天天混迹花街柳巷。前几日不是成了一个花魁的入幕之宾,闹出一场笑话?”
“不一定,说不定是进不了赵国公府的门,为别人做了嫁衣,受到刺激破罐子破摔?”
“那也不至于找刘宝成这样的废物?”
犹如平地惊雷。
永福公主脸色刷白。
谁和谁?
她猛地扒开围拢的人群,挤了进去,表情瞬间崩裂开。
临安县主披头散发,身上只着一件小衣与半身裙,跨坐在刘宝成身上,拿着瓷枕往他头上砸,一边崩溃的咒骂。
“贱人,贱人,你去死!”临安县主眼泪决堤而下,鼻涕糊了一脸,面容扭曲,透着一股子同归于尽的狠劲:“我活不成,你也别想活!”
刘宝成脑袋被瓷枕砸懵了,头痛欲裂,鲜血流淌下来模糊了视线,害怕的惊叫道:“你放开我!是你这贱人爬上我的床,如今被人撞破,你倒是反咬一口!你这样泼辣的妇人,若不是你强上我,我退避三舍,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你!”
他的脑袋越来越昏重,心道不妙,再打下去,他就小命不保了。
刘宝成扭头朝门外的人求救:“救命!大家快救救我,是这个贱人往我休息的房间钻!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杀人了!救命啊!”
刘宝成奋力反抗,奈何手脚无力,挣脱不开。他在人群里搜找唐皓月的身影,绝望的发现唐皓月不在!
他悔断了肠子,不该在唐皓月许下的厚利中,来蓬莱阁侮辱苏晚。
怎么也想不通苏晚为何不来,来的是临安这个母夜叉!
临安县主听到他的话,愤怒的将瓷枕给砸了,捡起一块碎片扎进刘宝成的脖子:“你血口喷人!我来蓬莱阁寻人,一进屋就被你……去死!你去死!”
一想到她失去了清白,被这畜生染指,临安县主只觉得绝望,这辈子没有盼头。
她失去理智,眼底一片癫狂,手指颤抖的用力往下压,嘴里神神叨叨的喊着让刘宝成下地狱。
刘宝成的脖子被划破,鲜血涌出来,他吓得魂飞魄散。
“安安!安安!”永福公主冲进来,扑到临安县主身边,将她紧紧抱住,不许她杀了刘宝成闹出人命:“你别怕,母亲来了,你受的委屈,母亲会给你讨回公道。”
永福公主看见临安县主身上的痕迹,险些昏厥过去。
“母亲,母亲,我活不下去了,你帮帮我,将这贱人千刀万剐!”临安县主神色溃乱的指控道:“苏晚,是苏晚这贱人坑害我!”
第299章 荒唐
“安安,你别害怕,一切有爹娘,我们会给你做主。”永福公主心如刀割,但是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是别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你先穿上衣服,欺负你的人,母亲一个都不会放过。”
临安县主像是找到了精神上的支柱,软倒在永福公主怀里痛哭流涕。
永福公主冷静地捡起地上的衣裳给临安县主穿上。
这时,赵府的主人来了,身后跟着来了一群看热闹的宾客。
之前围堵在这里的宾客们,都是散宴准备离开赵府,听到动静过来的。
主家来人了,这些人让出一条道。
赵老夫人站在前面,看到满地狼藉的屋子,刘宝成满头鲜血倒在地上,永福公主在给临安县主穿衣服,临安县主面无人色,脸色惨白,整个人被永福公主扶住,纤细而脆弱,像是经历过一场浩劫,眼底蒙上一层怨愤绝望的死寂。
“怎么回事?”赵老夫人苍老威严的声音响彻蓬莱阁。
永福公主给临安县主穿衣的功夫,已经冷静下来,当务之急不能乱,不能刺激的倒下!否则,没人能给临安做主!
“老夫人,临安在赵府被人欺辱,您该给一个说法。”
永福公主目光冷冽,赵家这门亲事结不成,她也没必要给脸面。
有人凑在赵老夫人耳边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赵老夫人眉心一皱,询问道:“蓬莱阁历来是给门客的居所,这一两年府中没有接收门客,却也没有腾出来接待客人,正是因为此,才没有安排人守着。老身有一事要问,刘小公子与临安县主为何来蓬莱阁?”
刘宝成捂着脑袋,哎唷哎唷的痛叫,听闻老夫人的话,面色变了变,他发现站在人群外的唐皓月。
唐皓月似乎发现他的视线,往一边躲了一下,眼中透着威胁。
“老夫人,我向来不循规蹈矩,是个混不吝。今日来这府上,是听说赵府请了戏班子,那戏子人长得好,戏也唱的好,特地看看她的戏值不值得人豪掷千金。贪嘴多喝了几杯酒,随便钻进一间屋子醒酒,她就摸进来了。”刘宝成一口咬定是临安县主强他的。
实际上他早就在这里等苏晚,在屋子里点了香,人一进来他就从后面按在门板上。
心里寻思苏晚已经嫁人,不可能是黄花大闺女,直接扒了裤子就上了。
听到她痛叫声,刘宝成觉察到不对劲,可他闻了不少点的香气息,血气翻涌,心里躁动,哪里还抽得了身,埋头做到底。
直到她腿软,他将人抱到床上,她意乱情迷之后,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他的相貌,惊叫着将他推开,抄起瓷枕砸在他脑袋上,头晕目眩下,被她一脚踢下床,将外边的人给引了进来,看见这一出大戏。
刘宝成得知临安县主的身份,心底发怵。
他虽然是个私生子,却是清河伯唯一的儿子,被府中上下当做心肝儿,眼珠子呵护,这才养成一个纨绔子弟。
苏晚一个白身,他倒是不惧,一个有夫之妇不守妇道,是要浸猪笼的,他不要负责任。
临安县主便不一样,他爹就算能护住他,也要去半条命。
“老夫人,你要问,该问唐清羽她来蓬莱阁做什么?”
刘宝成往临安县主身上泼脏水:“她是在这里见情郎,把我当做情郎了?”
临安县主被他刺激得要扑过来掐死他,被永福公主死死抱住:“安安,你别被他激将。你回赵老夫人的话,为何来蓬莱阁?”
临安县主双手紧紧握住拳头,眼底淌下两行清泪,哽咽道:“我捡到一张纸条,赵巍约苏晚来蓬莱阁。这纸条是从苏晚袖子里掉出来的,我不疑有他,特地过来一看究竟,谁知碰见这个畜生!”
当时的场景,临安县主想都不敢回想,贴身婢女来蓬莱阁探查一下,周围没有一个人看守,从格子门能够看见屋子里有一个高大的人影似在等人。
她便挥退了婢女,自己悄悄推门进去,便被人按住了。
那时她恨得咬牙,有一种果然如此,苏晚和赵巍暗通曲款。
在心里惊怒的同时生出一丝窃喜,好在她暗里赴约了,只要赵巍染指她,必须得娶她过门。
她被野蛮的占有时,觉察出有点不对劲,脑袋变得昏沉,身体也很奇怪,不但没有半点抗拒,反而很顺从配合他。
直到看清楚他的容貌,临安县主五雷轰顶,心底的甜蜜,全都化作仇恨。
赵老夫人一脸荒唐:“赵巍与苏晚若情投意合,何至于私下里幽会,暗通曲款?就算她是再嫁之身,赵巍也不会委屈她半分,将人八抬大轿抬进门。”
临安县主不肯相信,推开永福公主,在屋子里找起来,在床脚找到一张纸,双手颤抖得厉害,展开纸张,怼到赵老夫人的面前:“你敢说这不是赵巍的亲笔字迹?”
赵老夫人摇了摇头:“这字迹乍然一看是赵巍的,熟悉他的人便能分辨出来,只肖其形,少了他的神韵。”
“不不不……”临安县主猛然想起什么,切齿道:“是她!一定是她故意模仿赵巍的笔迹,故意将这纸条掉在我面前,在这里设下一个圈套,就是想要毁了我。”
赵老夫人蹙眉。
“母亲,是苏晚,您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临安县主猛地抓住永福公主的手臂,恳求她为自己报仇!
永福公主没有被临安县主的话乱了神智,苏晚才回京不久,若非血海深仇,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毁了临安。
最主要的原因,是刘宝成的身世。
清河伯是唐皓月母亲的兄长,苏晚下套,又如何差使得动刘宝成?
与其说是苏晚,倒不如说唐皓月与唐暖的嫌疑大。
永福公主目光凌厉地看向人群后的唐皓月,看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永福公主冷声道:“此事与赵府无关,到底是在赵府出事,赵府监管不力。念在赵老夫人今日是寿星,本宫便不追究,你们赵府派出两个人,将刘宝成给绑了,送到广元侯府的马车上去。”
第300章 请苏晚治病
赵老夫人心中有了底细,安排两个护卫,将刘宝成给绑了,送到广元侯府的马车上,又安排管家去宴厅将此事告知清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