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娘子——妞妞蜜
时间:2022-01-15 17:01:22

  不升张氏位份,还要夺她的儿子,魏王的宠爱真让人觉得扑朔迷离。
  婵夏有种预感,也许破案关键,就在魏王这反常的举动当中。
  “彩凝啊,你知道‘锦衣夜行’的意思吗?”婵夏自问自答,“我知道的。”
  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夜里行走,低调的不让人看到。
  “你不能因为月色下的锦衣无人看到,便以为它不贵重,就如张氏...”
  也比如前世的婵夏。
  督主没有给过她正式的官职,但朝野上下谁都知道,她说出去的话就等同于瑾的意思,没人敢惹。
  婵夏话音刚落,便听到街上一阵喧哗,推开窗,正看到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正朝着酒楼跑来,很快,这里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我师父此时派我来,是多明智的选择。一个外管事在外受了气,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便有士兵前来撑腰,好一个魏王。”
  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士兵平时既战时,只怕是京城稍有个风吹草动,魏王这就会有所响应了。
  “昔日的大燕战神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再强的人,也难免有拎不清的时候,战神的家事,可真是够乱的——彩凝,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就赌魏王爱惨了张氏?”
  彩凝冷着脸回绝。
  “夏姑娘,兔子不吃窝边草。”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出兵过来,张氏兄妹在魏王心里的地位,的确是不一般,夏姑娘,这种显而易见的事你也要跟我赌...”
  言下之意:都是自己人,你好意思坑我银钱吗?
  婵夏干笑两声。
  “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么,话说回来,魏王封地富庶,宠妾哥哥都能穿司制局,这么个阔气的人儿...”
  “我明白了,布袋子我也会提前准备好。”
  彩凝看婵夏那招牌笑又出来了,马上了然。
  只收现银,不要银票,布袋子不求最好,只求能装。
  童叟无欺的好姑娘婵夏,这是又要坑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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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密室悬案
  “佟守备,那俩女贼就在这里面,就是她们想要谋财害命!”
  张三对领头的守备说道。
  “来啊!把这里围起来,苍蝇都不许飞出去!”佟守备一声令下,整个酒楼都被围了起来。
  掌柜的吓得忙出来迎接,其他食客见识不好也纷纷离去,霎时人去楼空。
  寂静一片,突听楼上雅房内传来一女子不慌不忙的声音。
  “小二,这的酱鸡做的属实不错,再让厨房准备一份带走,留着晚上吃。”
  张三一听,头发毛都要竖起来了。
  “佟守备,就是这个女子!”
  婵夏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好听清脆,听着就是个活泼的。
  “楼上女贼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出来束手就擒!”佟守备喊话。
  只听楼上一阵清脆笑声。
  一个女子缓步从楼梯下来,她身上独有一股异香,由远及近,劈开这凝重的氛围,配上脸上灿烂地笑,闲庭信步,不见半分紧张。
  “是她!这女子不知有何妖法,说不定会蛊术,我一碰到她就不能动了。”张三指着婵夏告状。
  此时的张三,已不是刚刚那般低眉顺眼的嘴脸,跋扈嚣张,恨不得现在就把婵夏拖回他的府上,先×再×,×够了再×!
  本以为佟守备会站在他这边,却见前一刻还杀气凛然的守备,目瞪口呆地看着婵夏,准确的说,是看着婵夏身后彩凝手里的令牌。
  “这位是文书房于瑾于公公的弟子陈婵夏,奉于公公的命过来协助王爷调查府内案件。”彩凝冷着脸自报家门,冷酷的表情与婵夏笑呵呵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是王爷请我们过来的,看来王爷府内的外管事,对我们夏姑娘颇有微词?”
  张三的下巴都要掉了。
  不是女贼?
  于公公是谁,他这种身份的人还不知道。
  不过文书房三个大字,那可是明晃晃的招牌。
  蓝批奏折可不是闹着玩的,王爷都得给几分面子,更何况张三这种家臣。
  “张外管事的好大的官威啊,真让小女子我叹为观止。”婵夏笑呵呵地走到张三面前,张三噗通一下跪下了。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姑娘不要见怪,我该死,我该死!”张三开始抽自己嘴巴。
  这一幕看在掌柜的等人眼里,十分过瘾。
  “听闻王爷爱民如子,想不到手下的管事竟如此跋扈,人家好好的酒楼开门做生意,被你们这一闹,人仰马翻,不知王爷看了,是否会心痛啊?”
  婵夏这番话说得是铿锵有力,守备忙命人给掌柜的拿了银子,顺便狠狠瞪了眼张三。
  这眼神分明再说,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丢尽了王爷的脸,婵夏把守备的反应看在眼里,玩味地勾起嘴角。
  看来,王爷手下的这些精兵强将对张家兄妹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这次出兵,多数也是被迫无奈。
  “佟守备,我这一路看城内秩序井然,怎不见军民着素服?”
  魏王妃属郡王妃,属命妇从一品,按着大燕律,要设御祭一坛,城内军民要素服五日,哭临五日才能除服,眼下才不足三日,城内便看不出任何痕迹,属实反常。
  “王爷说眼下国难当头,城内不好大办,只在府内设了灵棚,一切从简,只许城内官眷府内祭奠,出殡时路边不设祭棚。”
  这解释听起来是站得住脚,皇帝都让人抓了去,魏王这大操大办却有不妥。
  若无张三在酒楼闹那么一出,婵夏还真以为这个魏王是个明主。
  婵夏看聊的差不多了,把话题切入正题。
  “我看佟守备一身杀气,威武不凡,想必当日在军营里也是响当当一号人物,你擅用长枪,臂力过人。”
  “姑娘这都能看出来?!”佟守备霎时对婵夏起了敬意。
  “我看你手上茧子分布,像是善用枪的,且守备双臂比旁人粗,必定是臂力过人,我没别的能耐,跟师父学了些查案断人的本领,若王爷戍边,有守备这等精兵强将,或许北直隶的惨剧也不会发生。”
  这番话说得已然是在僭越边缘徘徊了,却说到了佟守备的心里。
  “若王爷领兵,怎会有天子被俘这等耻辱!”佟守备咬牙。
  “佟守备这般的战将,看宅护院也算是屈才,我都替你不值。”
  “姑娘这番话真是令我汗颜,我刚从军营回来时,心里也是这般想,本以为我这能耐看宅护院定能让王爷高枕无忧,怎知防火防贼防盗,却没防住那巫蛊妖术、歪门邪道...”
  佟守备深深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守备可是为了娘娘离奇死亡的事儿揪心?”婵夏看火候差不多了,把话切入正题。
  “正是,事情过去两天了,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娘娘到底是因何而死,王爷问起来,我也是无颜面对...”
  佟守备自诩是见过世面的,战场上出生入死都不在话下,可就是王府这一亩三分地上,一个大活人离奇死亡,原因迄今不明。
  真是让他心郁难舒,觉得愧对王爷的信任。
  “当天可是你当值?”
  “正是,我亲自带队,我还记得当天所有的细节...”
  佟守备对婵夏的印象极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天前,下了场雨。
  佟守备记得非常清楚,王爷叮嘱边界不宁,让他们查得勤快些。
  所以那几日,府内的守卫比平时还要森严。
  “我清楚地记得,那间绣楼是我亲自带队路过的,院落是落着锁的,明明没有任何声响异常,可转天就发现了王妃死在了里面...”
  “为何外面都在传,王妃是中了煞,被邪所害?”
  “绣楼在王府西侧最里面的院子,是座二层阁楼,之前郡主在里面弹琴绣花,后来有个丫鬟死在里面,里面常有离奇事件发生,郡主也因此大病一场,王爷找道士做了法,绣楼也封了。”
  说是风水出了问题,只待择吉日拆了绣楼,这段时间一直封着。
  不成想,王妃就死在了里面。
  “因为刚下过雨,晨起丫鬟婆子路过绣楼,看到绣楼前留了一串脚印,便找了护院开了门,就看到王妃趴在桌上,后背插着一把刀,血染一地,已断气多时,王爷找了仵作过来,证实那串脚印是王妃自己留下的。”
  这案子过于离奇。
  婵夏听明白了。
  这绣楼是个密室,又找不到真凶留下的半点痕迹。
  所以被传成中煞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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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市井村妇
  “夏姑娘,你师出门名,依你所看,这世上真有邪煞鬼魂害人吗?”
  “有没有的,还要我去验一下才知,不过我师父常说一句话。”
  “什么?”
  “人道鬼恐怖,鬼懂人心毒。”
  不怕恶鬼来害人,只怕是有人装神弄鬼。
  烈阳高照,晒得绿树干干巴巴。
  婵夏离着老远便看到王府院墙内白幡簇簇,大白的灯笼高高挂着。
  门口站着的当差的全都穿着最重的丧服,一片肃静。
  此时已近下午,来吊唁的官眷不多,外头只零星几辆马车候着。
  魏王此时正在巡营,佟守备领着婵夏进府,让她稍事等候。
  不一会,一个穿着丧服的年轻女子带着管事婆子过来。
  王妃骤然离世,这位杨侧妃暂时掌家。
  “难为于公公还想着咱们王爷,妾身真是感激不尽...”
  这杨侧妃生得是瘦小枯干,弱柳扶风,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抹抹眼角,看着像是要晕过去似的。
  “节哀顺变,仔细伤了身子。”
  婵夏看她的确是气血两亏之相,看来这位侧妃杨侧妃的确是个病秧子。
  “姐姐!姐姐你这身子刚好,怎好出来受累,这待客之事交由我就好。”
  婵夏闻声看过去,一个妖艳的女子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
  与杨侧妃一样的丧服打扮,头上却多了支剔透的玉簪,眼波流转,举手投足皆风情。
  “这位是王爷的侧妃赵侧妃,与杨侧妃不合,之前魏王带着她们进宫面圣,俩人还撕了一架。”彩凝压低声音在婵夏耳边说道。
  这些宫廷秘史,巨细靡遗地记录在彩凝的小本本上。
  两位虽然是侧妃,却也是入了皇家大宗正院族谱的,都有自己的封号,属命妇从二品,婵夏见了她们也是要见礼的。
  “这位便是文书房派过来的吧,竟然是个姑娘,于瑾可还是当年的样子,不拘一格呢。”
  赵侧妃见婵夏酸溜溜道,上一眼下一眼看她:
  “说来,我与于瑾还是同乡呢,一别多年,他竟然落魄到需要收女子做徒弟的地步,啧,还是这种乡下丫头。”
  杨侧妃蹙眉,气喘吁吁辩驳:
  “妹妹,这是文书房派过来查案的,你说话可要仔细些——夏姑娘,你莫要见怪,妹妹她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
  “用不着你装好人!不过就是个太监派过来查案的,你怕她作甚?”
  “你这...”杨侧妃脸一白,忙忌惮地看向婵夏。
  婵夏端着茶盏缓缓吹着,宛若不曾听到赵侧妃的冲撞。
  “茶不错。”
  “夏姑娘喜欢便是这茶的福气——彩月。”杨侧妃给身旁侍女一个眼色,马上有人去准备。
  “这魏王府果然是水土养人,两位侧妃貌美如花,说话也是如黄鹂鸟一般好听,我回去后,一定会如实跟我师父禀报,一字不差。”
  婵夏抬头,对赵侧妃皮笑肉不笑。
  杨氏埋怨地瞪了眼赵氏,这个嘴上没把门的,文书房的太监也敢得罪?
  “想告状随你,我就不信他于瑾翅膀硬了还敢动我不成?”赵侧妃一甩衣袖。
  婵夏转头对彩凝说道:“魏王眼光真是独特。”
  这般心直口快的女子,留在府内竟然没给魏王府招来满门抄斩的祸端,这是祖宗庇佑吧?
  彩凝用只有她和婵夏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这位赵侧妃,当年曾与少爷指腹为婚,后来少爷家道中落,婚事不了了之,她娘家为了巴结王爷,把她送过来当侧妃。”
  督主的八卦!!!
  婵夏瞬间精神起来,怪不得这赵侧妃见到她便跟炸了毛似的。
  还有这种往事!
  “你去回了于瑾,我们魏王府的事儿,还轮不到他一个太监来管!”
  “住口!”刚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杨氏突然站起来,对着赵氏的脸用力地甩下一巴掌。
  “哎呀?”婵夏放下茶杯,看得目不转睛。
  “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的!”赵氏不甘示弱,伸手还击。
  俩人的侍女见状纷纷上前,挠成一团。
  婵夏看得津津有味,彩凝更是以最快的速度掏出她随身的小本,奋笔疾书,唯恐错过精彩细节。
  “都住手!”
  两位侧妃忙停下,屋内瞬间跪了一片。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从外走了进来,蓄着胡子,高大魁梧,看着颇具威严,正是魏王周惩。
  “成何体统!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回去闭门思过!”魏王对着俩侧妃骂道。
  刚还挠成一团的俩侧妃见到魏王,犹如耗子见了猫,吓得瑟瑟发抖,话都不敢回一句,一个劲儿地磕头认错。
  婵夏放下茶盏,不慌不忙拜道。
  “见过魏王殿下。”
  “让你见笑了。”魏王一挥手,两个侧妃带着人一窝蜂地出了门,厅堂内霎时亮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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