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黑暗中笃定他在的,像刚才替他解了那一巴掌的,更像她瞬间怒气盛腾抓着母妃的模样声音。
“主子,夫人过来了。”管事犹豫下还是上前,陛下看娘娘的眼神太专注温情了,被夫人看见又得生事了。
“嗯。”君湛冷冷的声音如常。
柳一江动了下头,马车坐久了累的慌。转头看眼君湛,笑笑回头。
柳一江抬眼,程歌尘换了身深青回纹气势凌然的衣袍,更加衬得她狠横威仪。
柳一江一笑,笑得看不出情绪,这个女人怎么可以是君湛的母妃呢?转头看眼神色如常的君湛,柳一江低头掩饰自己暴戾暗黑横生的神色,她是明白君湛没想躲那巴掌的,可!她的人竟然在她眼前被如此辱没,她怎么可能忍,而且,这个女人的动作实在不像气急,更像时常至习惯。
柳一江紧紧手掌,这女人狠横的,不像温柔对待过。
“湛儿,我是你的母妃,几年前你就当没我这个母妃了一回了,现在你还要当我已经死了似的,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吗?”程歌尘盯着沉默的君湛,问的字正腔圆。
“你与那入断了联系,不妄参宫中政务,朕便接你回宫,正以太后之名。”君湛看着她面无表情。
“好!好!好!这天下都是你的,你要如何还有人敢管吗!”程歌尘站在首座回着君湛的话却看着不言不语端坐不动的柳一江,神色阴郁。
管事对着程歌尘躬身引路,“夫人,马车已经备好,请随我来。”
程歌尘反手对着他就是一巴掌,眼神却是看着抬头的柳一江,“唤哀家什么!”
柳一江一惊眯眼看她,人世遭太多也不好啊,她几乎都推测出君湛的童年了,又看着程歌尘垂首低眸,端坐如石像。
“江儿,别怕。我不会让她擅自出她宫里的。”君湛拉起低头的柳一江。
“我不怕。”柳一江环抱他,她是心疼。
君湛抱着柳一江,吻她额头,要他怎么说?当年皇爷爷下旨而成的这桩婚约,究竟有多不好。
他自小的记忆中,有极多都是母妃对他的打骂,可最让他绝望的是撞见君幽与她苟且,这一幕直到如今也让他无法释怀。
“陛下,我们去吃东西吧?我饿了。”柳一江拉他衣袖牵他手腕,不敢抬头,她害怕,害怕看见这样脆弱的君湛,她没办法补救啊!
“嗯。”君湛牵着她,他早选好了一家酒楼,是她喜好的口味,清淡精致的素食。
“陛下,我累。”柳一江放开他手腕,搭着肩就跳到他背上。特么,她是真的好累啊,心塞。
君湛愣着神色捞着她腿,她趴在背上很轻,在他心里又重如铜鼎。
“陛下,我给你唱歌,你听吗?”柳一江环着他肩胛,压着下巴问得懒懒散散。
“嗯。”
“青山绿水江流走,云卷仙人迷雾问白袖。
人间□□诸多啊,哪件堪经回首?
素手点皱回眸,君纵千里知否?
终万般能耐,得此天命否?
百世遣,伶仃耳,梦中人,安康有。
再起一生踏歌游,杯盏难倒梦一宿,天长久,岁月久,仅醉此一宿。”逍遥旧,怀中人,爱吾否?几久够?
怎么作着作着就变味了?柳一江默默咽下后两句。靠在君湛肩膀,想着怎么才能最自然的从君湛背上下来。
“凉风三月拂夜,卿摇曳,深更烛火冷却,恰得心切。
游鱼池中跃,往事演烈,梨花难辨月华雪。”
柳一江悠的一僵,又反应过来,这个往事演烈应该和她关系不大。柳一江默默的将脸窝在君湛颈项,嗅着发香。她坏事已经做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了吗?
“陛下,宫里来讯了。”侍子声音有些微变,弓腰低头高举双手。
柳一江撑着君湛肩膀,准备跳下,君湛却抱着柳一江膝弯不动,柳一江歪头看他一脸平静,默默的对着侍子说,“高举些。”
侍子侧举到柳一江手边,见她拿起,咻的就消失了。
柳一江拿着那折子,晃在君湛眼前,“陛下?”
“江儿,重氏楼的菜肴清而淡,我们去哪儿用吧?”君湛背着她,不想理折子。
“嗯。”柳一江将折子塞在君湛胸襟,点头。
用饭是隐着身份去的,两人也颇为低调。
柳一江倚在窗台,这儿空气真好啊,人来人往悠悠闲闲,似乎每人都有自己乐得的节奏。
“江儿。”君湛抱她,一点也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