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就气!这孩子从小身边就没差女孩子!可就是一心扑工作事业的!年纪轻轻都熬出了个老成脸!”萧正堂总算是缓下脸色。
“哈哈!也来我家坐坐!刚好我那女儿也从国外回来不久,指不定就看对眼了呢!”张先生侧头看着萧鹤金,真是难得的年轻人,不浮夸不浮躁。刚刚老萧拄拐就揍,也不见有什么躲闪不满的情绪。张先生掏出自家闺女的名片,“这是她电话,有空约出来她喝喝茶。”
“哪敢轻慢,定会抽空送来请柬相邀。”萧鹤金接过,却瞬间想到柳一江姓名。
“哈哈,老张啊老张!”陈先生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晚宴算是完好落幕,萧鹤金送完人上车,回身解了好几颗扣子,酒喝了好些,荷尔蒙散的有些收不住,旁边有美丽的女人向他一倒,站他身旁的宋哲默默的扶过美女。
萧正堂看着自己儿子目都不侧的绕过,立在他身侧听训话,意味不明,“你是不是看上你这个男助理了。”
萧鹤金不明所以看着他。
“你从小到今碰过女孩子吗?”萧正堂肃着神色,身边都是男人,难道真的对女孩子没兴趣?
“……碰过。”萧鹤金缓缓回了两字。
宋哲回来站在萧鹤金身后,嘴角一抽,今晚那个女孩子那算碰?
“嗯,医院里那个?”萧正堂看着助理的汇报的情况。
“若没事,我先回去了,父亲。”萧鹤金却头一点准备离开,避回这个问题。
“站着,这么晚了,和我同车一起回去。”萧正堂皱着眉,神色肃得不行。是他带鹤金出国,自己也就比他晚半年回国,半年里怎么就遇上柳家女孩了?
调来的资料里,半年里两人三次出现在同一城市。不是他不同意,可柳家里哪个算是省心的?虽然面上不显,可排外的厉害着。
“……嗯。”萧鹤金拉开车门,萧正堂进去时看他一眼。
“坐。”萧正堂拄着拐杖,“什么时候遇到的?”
“……”萧鹤金沉默。
萧正堂一气,看见他脸上伤痕又忍着,“柳家人已经到医院了,你不要再去了,那家子神神秘秘的,少惹!”
“柳家见的是死人,我会接回她。”萧鹤金看着他说。
“你!你!你能耐了!什么身份接回!她没有根基你能护得了!真能耐了啊你!你是要把人囚在你身边吗!你是人她不是吗?”萧正堂一气,上了年纪呼吸就有些换不过来!
“老先生!别生气!”林助理颇为熟悉的处理。
萧鹤金一顿,拿过西装外套,“停车。父亲,事情我会处理好,您先回去休息。”
“混账,出了事,看你能怎么压!”萧正堂坐下,看着他转身出门,没忍住将手边玻璃烟灰缸砸向他后背。
萧鹤金脚步一顿,烟灰缸砸在他脊背又滚回车里,他没回头,转身低眸拉上了车门。
肃着神色的萧鹤金气场太强,引得路边的人频频侧目,宋哲停下车,萧鹤金长腿一曲坐进,“医院怎么样了?”
“柳家人有些沉默,签了字,葬礼在五天后。地址……就在柳家祖祠。柳家祖祠在柳宅内。”宋哲有些沉默,“人,人,”
“人怎么了?”萧鹤金低着眸子,声音很轻又冷的渗人。
“来医院吧。”宋哲抽了张纸,擦了冒出的汗。
萧鹤金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脑袋又开始疼,他伸手推门又顿住。柳一江只有头被包着,人看着要化了似的,闭眼显得薄弱的像幻觉。
太疼了,忍不了,忍不了,萧鹤金退开门口。
“是,萧先生。陈院长在等你。”
“鹤金。”陈培源抖着手,声音颤抖。
“说。”萧鹤金难受的站不稳,一手扶头一手压胸的。
“人,人,人死了。”陈培源不敢看人,明明他人在这是没问题的,心脉虽然极为微弱,但还是有的,可,可图。
萧鹤金放下手,身子立着,开口,“我不认识她。”萧鹤金没说完,低头呕出口血。
“鹤金!”陈培源一惊欲扶他。
萧鹤金回身就走,推开门,靠近柳一江。柳一江像不安入睡的模样。
“鹤金,人应该在入水前死的,肺腑并未没有积水。据柳小姐脑部图显示,生前患有自知的人格自解,而且被控制的极好。其颞叶是同脑死亡后迅速病变的,接上仪器后,细胞是成片蔓延死亡,最后汇聚在心脏寂灭,比脑死亡晚两个钟。”
“我是在哭?”萧鹤金有些疑惑,伸手摸上眼睛,他看着柳一江蹲下,他跌入水里捧她半边脸颊出水的画面,细致到她脸上的茸毛,全清晰的根根可见,印在脑海。
那时,他就觉得他晚来了一点,就一点,只一点所以他忽略了。但现在这感觉被放大,他甚至觉得,他现在看见她披过长衫,看他一眼,奇怪的眼神,怎么样都形容不出,跨过他身子,就离的好远,就像现在般,远到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