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脑袋太疼了，疼的视觉涣散，但她的脸不在视觉，就在脑海，他伸手盖上她脸颊，不是这样的！他缩回手，脸颊该是凉的但带着薄红，被他一碰就泛起热度，不是这样冰的。不是的。
他的心跳也不是这样的，他的心跳在看着她时，应该是鼓动，燥热的鼓动，又被他忍着，不像现在，不像现在这样裂掉。
“萧先生？”程楠有些惊奇，萧先生看背影太死气沉沉了，又一动不动的。
“不等了，不等了。”萧鹤金开口，他单膝跪地拉起柳一江的手，她拇指上有个翠绿的扳指。萧鹤金拉着她手，细细的暖。
“萧，萧先生，等什么？”程楠微靠近的步伐，又退了回去。
“一江，一江，一江，一江，我不等啊，我不等啊。”萧鹤金眼眶的泪结出珠，一颗一颗坠在柳一江手上，很冷的泪又夹带着一颗滚烫的泪。
头从太阳穴开始僵哽着疼，萧鹤金觉得自己又看见，她认真的歪着头伸手，对着他太阳穴用食指一点，很专注的模样，连小小一撮发丝横压在鼻子下，都没有被呼吸吹下。
他吻他细细暖着的手，细腻的透着紫色的细筋和青色的血管，一动，就有看起来可口的鼓起的肌肤，他又一吻。
松开一只手，拿过配着的枪对着太阳穴扣动。
“萧先生！”程楠惊裂了心脏，可他到人面前时，却动不了。
柳一江平躺在病床，脸色不安又死气弥漫，却一点也不让人害怕，萧鹤金单膝跪着，拉着她的手，头就抵在两人交握的手指，太阳穴的血如泪的滑落颧骨。
那翠绿的戒子一映，两人似乎要幻化雕塑。
“哥哥。”之一立在天阙大殿的天幕镜前，伸手拉天帝衣袖。
“之一，我好不容易带回你，你还要堕世么？”天帝问她，摸摸她头，露出的手腕镶进一颗血珠，剔透的还带着极浅的光。
“哥哥，那里还留着我另一颗结珠的血，我去把它找着，好不好？”之一抬头看他，眼尾还带着极晶莹的一滴泪。
“你不爱历世，怎么总往那跑？”天帝拉回她，倚在云上。
“那我要怎样忘记他？”之一将手埋进云里。
“之一，你若经完那一世就堙灭了。”天帝看着天幕镜。
“哥哥。”柳一江转过身，跪坐他面前，拉起他手腕对着镶珠的位子一吻，“为何，找不到他源自何处？”也许，找到源就可以不爱了。
“不可说。”天帝拉她收回的手腕。
“哥哥，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就这样了呢？”柳一江低着眸子滚泪。
“别哭。”天帝抱她，“一江。”
“呵哈！”柳一江自冰棺惊醒，神色讶异之极，她跪在棺内扳着棺沿，向虚空哑声，“哥哥……”
“江儿。”
“江儿。”君湛跪坐在棺旁，愣愣的看着她缓缓的抱过，颤着睫毛吻她耳朵。太好了，太好了，他就要等不下去了，你终于回来了。
第83章 自找倾覆
“陛下。”柳一江下意识一缩肩膀，心中却是平地惊雷，痛哭出声，“君湛，君湛。”
“别哭。”君湛拥紧她，跨进棺内拥她更紧。“一江。”
柳一江压倒他吻，扯他衣衫，泪全落在他脸上，边吻边哭，哭的撕心裂肺，哭出声响哭得止不住轻颤。
君湛抱她吻她，扣着腰抱出冰棺，压上机关，冰门一开，是栖风宫的寝宫，君湛抱她入榻欺身压着她，吻她眼泪，要把她融在怀里。
两人纠缠着，柳一江的泪一直停不下来。
“别哭，江儿，不哭，我爱你，我很爱你。”君湛压着她，粘的很紧，不够，要说爱他，“江儿，说爱我，说你爱我。”
“我爱你，我爱你，”柳一江哭的不停，捧着他脸看他眼，“我爱你，我爱你，”
君湛一笑，温雅入骨，“一江。”
柳一江环抱他颈项，她错了，她错了，她真知错了，她知错了。柳一江无声的哭，一直抖个没停。
“一江，别哭，别哭，不要哭了。”君湛压着她，搂着她转身，压在他身上。“只要你不哭，你想怎样都行。”君湛捧她脸颊，哭的眼睛亮的太澈了，都不敢对上她眼了。
“嗯。”柳一江抿着唇看他，“我不会离开你了。”
君湛一呆，傻傻问她，“也不成神吗？”
柳一江哭笑看他，“不了，我要占有你。”
“好，全给你。”君湛捧着她的脸，睫毛颤抖的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