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艳东没忍住一笑,又瞬间收了,“下次不可这么胡闹!”
柳一江仰头看他正经的神色,“好吧。”但她不觉她胡闹啊!
君湛站在太和殿楼上,殿口同柳相同行的柳一江一举一动全在他眼中,袖中手紧了松,怎么会有气愤的情绪呢?
托君湛暴脾气的福,她每次出事,外面都无任何风声雨声,顶多是娘娘又惹陛下生气被关禁闭了,不过大家注意力也都在各国征战上。
“爹爹,你怎么不行轿?”柳一江回身,看着策马的柳相,多危险啊!
柳相一脸无言,“江儿,你现在是陛下的王后。”
“我着男装了啊!”柳一江一脸为什么不行,“不行,都打起来了,行轿,行轿。”
“这儿是皇城,无碍。”柳相抬手。
“哦。”柳一江踏出轿子,拽着他袖子带进轿子,“起。”
马车踏踏就起,“爹爹,我要同你谈谈国事。”
柳相起的身子,又坐下,“江儿,你不该来见我,回去又关着就不好了。”
柳一江一笑,“爹爹,我爱陛下,也爱柳家,更爱娘亲,这三件都在我性命之前。”
“……江儿。”柳相声音很轻,有些涩暗。
柳一江歪头,拉他衣袖,“爹爹,要正和是为何?”
“我要青微观天命阁。”柳艳东伸手,一触柳一江脸颊又猛地收回。“也要权利。”他都熬白了发了,青诃要葬在他身旁。时间怎么就这么久了呢?
柳一江低头,青微观直受命帝王,可拒一切朝臣,天命阁,算是南朝一脉,天命阁她快查到师父了。她存在的,养大了不知为何下凡的青诃。
“嗯,陛下会攻下并联靠近披溯的琉州,吞披溯。”柳一江歪头一笑,若征天下,相爷是无法谋国的,“天命阁主脉就在披溯。”
“江儿,你为何叛了陛下。”他回头看到太和殿二楼,那入背手直直看她背影的眼,冷着脸也全是爱意难掩。
“……”柳一江一时间五味陈杂,还未有想过这算是叛。
“他喜爱你。”柳相摸了摸低头的柳一江。“我不叛君家朝纲。”君湛通了学富策,由他一手操办,银子也没少拨。他借由此便,可以找到更多要找的东西。
“……”柳一江默默的。
“江儿自入轿就睡下了,我策马。”柳相收手。
柳一江拉着他,“爹爹,建议他同披溯攻大泽与千瀚吧,等找到师傅,散天下将统,太和繁荣的消息。不着急,还有很久。”
柳一江声音很轻,眉目寥寥的很温柔。柳相忽的眯眼,想起青诃欲走,自己囚她时,他忽地极忙起来,到最后他接不回做为他妻的她,也未因他娶天命之女而陨朝堂。明明他未瞒,甚至于要同她去的心都被局势所拘。原来,他从那时就被她抛弃了麽
“有死士!有大批死士!”轿子外传来厮杀的声音。
柳相微红的眼瞬间一惊,开了暗格拿剑。
柳一江侧头,拉开轿帘,黑衣蒙面人和家侍打的激烈,目标不是她就是柳相,这么多且规划有素,看来,她宫里出了细作了,柳一江给了一个看过来的黑衣人勾唇一笑。
怎得想的全是君湛?他往后定不会轻易让她出来了,柳一江收回手。
“江儿。”柳相看着柳一江凉凉笑着关窗微愣,“这也在你意料之中”
“嗯,会有暗杀,但不知道是谁。”宝宝人世遭太多,又爱研究人还爱模仿,光上北柳家那一世就看得透了。但是,死到临头的时候,“爹爹,我有些害怕,就死了可怎么办?”
柳相拉着说害怕更像迷茫的柳一江,把手中剑递给她,“别怕,江儿。”
“嘭!”寒光闪闪的箭头卡在木板里。
“剑有毒,相爷,人太多了。”
“策马冲出这条街。”
“唰!”黑衣人对着轿子泼油点火。
“江儿和爹爹策马冲出去。”柳相揽过柳一江,抽开剑。
“不,爹爹,等火汪起来,套马冲出去。”柳一江拉回他,拿起轿中水壶对着柳相后颈就浇,“把我们逼出去,不是杀就是带走。对方人多箭有毒还备了火油,再拖一会。”
“你!”柳相手慢没拦住,一急就把朝服外袍扒下披在柳一江身上。
“冲出口!别管火!”柳相一吼,分神灭火的众人,便一心抗敌。
柳一江跨腿坐在位子,手指打着桌子,看着卡着的箭头,“爹爹,看看有毒的箭头什么颜色?”
柳相扯过帐幔一手熄着轿口起的火,一手挡箭未回头,“淡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