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她身体小又轻,在一众「朋友」的帮助下,不但采到了七花草,还顺利的通过悬崖峡谷,等她找到父亲时,父亲正坐在一颗桦树惊魂未定的直踹气。
“爹爹……”
白正晏突然听到女儿软糯糯的声音,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一抬眼,却正的看到女儿揉着脚,满身狼狈的站在不远的地方。
他惊得一跳,“秀秀,你怎么来了。”
白秀文身上已经不成样子,可爱的小辫子也散了,衣服也破了,白嫩嫩的小肉脸刮出了几条血痕,一身的泥土,只有被双手捂着的小肚兜因为放了重要的东西,被保护得好好的,其它得就没一个地方是干净的。
白秀文跑过去,急忙忙的问,“你有没有被七花蛇咬伤,我这里有草药可以治,快给我看看。”
说着就掏出一大把花草,果然是治蛇毒的药。
白正晏愕了愕,赶紧说道,“别急别急,我是遇到蛇,可没有被蛇咬到,秀秀,你,你怎知道这种七花草是治蛇毒的,这药草一般只长在悬崖峭壁上,你又怎么采到的?又是怎知道我会被蛇咬,你……”
看父亲的样子的确没被蛇咬,他一连串的问题又把白秀文难倒了,她要如何回答?
现在的自己才四岁,无论任何一件事正常四岁孩子是做不到的,可她不是正常的四岁,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的,不如装可爱喽。
白正晏又问她怎么上山的。
白秀文嘻嘻的笑,“我悄悄跟在爹爹后面上来的,爹爹不带秀秀玩,秀秀就自己来了。”
“那草药呢?”
“是小鸟告诉我的,爹,我找到李大叔了,他在对面的山洞里,腿也断了,快点去吧。”
一听朋友受伤,白正晏也没时间去细想女儿的孩子话。
在女儿指点下,果然在对面的山洞找到还在晕睡的朋友。
没想到,不多久,李二婶跟母亲就带着一众村民都找了上来。
终于在第二次暴雨来临前,把李大叔给救回了家。
当然,胆大包天的白秀文,免不了被哭红眼的母亲一顿胖揍。
这次的雨下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三天才慢慢放晴,李大叔家请了大夫治腿伤。
白秀文只要没事就到他家去晃晃,看大夫如何给李大叔换药,处理伤口,还非常殷勤的装可爱,一口一个爷爷,端茶送水讨好大夫,让大夫教她学医。
就连白正晏夫妻都没办法,当她是小孩子喜欢玩,任她去了。
这大夫是李大叔家的一个族叔,同姓李。
是个医术很厉害的村医,第一眼看到李大叔伤口上的药草时,就夸奖药草用得对,那紫色草药名叫紫霜,是非常好止血清毒的药,可以防止伤口感染。
就因为用了这个药,李大叔被撕裂的伤口恢复的很好。
当知道这药草是白秀文弄的后,李大夫略一思考,第二次再来看诊时,他便来了一本百草经的医书给她。
白秀文如获至宝跪下就要拜师。
李大夫哈哈大笑。
“我家的医生传男不传女,我不收女弟子,看你最近叫我爷爷的份上,这本书只是给你看看罢了,你记下后,我就要收回来的。”
虽是如此,白秀文感激不已,可摆在她面前就有一个大难题。
她不认识字。
前世那样困苦,每天都在为生存挣扎,哪有机会认识字。
后来嫁给丈夫,倒是个秀才。
可这酸秀才腐朽无德,看她翻动书本就是一顿打骂,把她赶去干活。
他死守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果认识了字就是犯罪。
想到这,白秀文就要咬断了牙齿。
她恶狠狠的想,我就是要学认字,这一世,谁也阻扰不了我,吴天德,你给我等着,前世你在我身上造的孽,这一世,我会加倍的还给你。
第4章 惩罚前世第一个仇人
看着医书上一行行陌生的字,白秀文一个头两个大。
“爷爷,我,我不认得字,能不能把这放在我这里,等我识得字后,抄录下来,在还给爷爷好不好。”
白秀文乖巧又愧疚的低着头,不甘心的泪水在眼眶里转了转。
李大夫一愣,忙给她擦眼泪,叹道。
“这倒是我的错,你本来才四岁,如何识得字?我看你乖巧懂事,又好学,都忘记你是个小娃娃了,没关系,不要哭了,爷爷就把这书留给你,你细细的看,什么时候看熟了在还给我就是。”
白秀文不敢置信,“爷爷不是说……”
“是呀,只是给你看看罢了,看好了一样要收回来,只是给你看的时间长些也没关系,你要真心想学,这小小一本医书,哪够你看,哈哈。”
白秀文激动手双颤抖,连叫了好几声爷爷,又说了好几句感谢他的话。
老爷子摸着胡子大笑,摸了摸她头顶,收拾了医药箱就走了。
白秀文恭敬的送李大夫出门,又询问下次上门的时间,直等到他的身影远去才转身。
李大叔从始至终都在看他们的互动,刚开始还想说一个女孩子等着长大嫁人就好,学什么医术,到后来看白秀文认真的模样,也只是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
看看自己憨憨的儿子,在看看人家机灵得不像小孩子的女儿,心里直感叹。
“秀秀,你要是想识字就去村里的学堂看看。”
李大叔老早就想把憨儿子送去上学的,可他年纪小,又实在是个不懂事的娃,送去只会浪费钱,便也没往这边想,现在看白秀文想学识字读书,寻思着何不让两个娃娃作伴,也一块去到是个好事。
白秀文也这么想,就怕父母不答应。
眼珠子一转,甜甜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叔,你能不能跟我爹爹说说,让我去上学吧,我怕他不听我的话,我是真想学医。”
“这好说,你爹爹以前也是个读书人,只是后来成了家,为了养活家人就把读书给放下了,他不会不让你学的,到时跟啊雷一块去上学,做个伴我也放心了。”
白秀文惊讶得睁大眼。
爹爹竟然是读书人,她前世从来不知道了。
啊雷在后面呵呵的憨笑,“秀秀上学,我也要上学。”
白秀文摸摸他的头,笑着回去了。
第二天,家里来的客人。
这人白秀文认识,一看到他,她便气得全身发颤,狠不能在他身上咬下几块肉来,他叫刘三,是隔壁刘家村的本族人,而自己后半生就是被他给毁了。
他就是那个把吴天德带到家里,花方巧语,哄得爹爹三银子把她卖了的人。
“你到这来做什么,我爹晚上才回来。”
白秀文狠狠瞪着这个精瘦矮小的猥琐男人,可无论怎么样做得凶狠,她圆溜溜的大眼睛显得更加可爱。
刘三嘿嘿笑,“是秀秀呀,你爹不在,我找你娘呀。”
白秀文脑门登得冒出青烟。
“嘴巴是抹了屎的吗,我们家不欢迎你,给我滚。”
“你这娃娃,一点教养都没有,我可是你叔叔,我跟你爹是拜把子的兄弟,你竟在这样骂我,看我不打你。”
刘三看周围没人,脸色一变,凶神恶煞的伸手就要抓白秀文。
白秀文滑溜像只猴跑了,还边跑边哇哇大哭。
“娘娘,叔叔打我,叔叔要打我,呜呜呜,娘,娘——”
听到声音,在后院晾晒衣服的母亲跑了出来,就连隔壁的李大叔都扶着墙出来查看。
正好看到刘三抓住了白秀文,伸着手在打孩子。
刘三的手还没落下去。
白秀文就顺势滚在地胡乱打滚,张牙舞爪的乱抓乱踢各种哭闹,别看小孩子小,可吃奶的力气去不小,好几脚就踢到刘三的脚脖子上,那螺凸的地方是最疼的。
刘三痛得龇牙裂嘴,把旁边看的人都惊呆了。
白秀文还在哭闹,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爬起来就蹭在他身上,甚至还在起来时,故意猛得跳起来,拿脑门照着他的裤档就是一顶。
刘三吓得自己某个地方一紧,也滚到了地上。
躲过了一劫、
白秀文遗憾的故意跌打,又踩了他好几脚,哭着扑进母亲怀里。
“娘,这个叔叔打我,好疼,他打我。”
白秀文指着自己的手臂跟脚,又指着自己的头,“这里,还有这里,这里也打了,呜呜呜,好疼,好疼呀,娘,这个叔叔好坏,他打我,要打死我,呜呜呜……”
正好有几个迟了一步赶来的邻居,纷纷指责刘三欺负小孩子,刘三是有口难辨,大吼着,“我更好惨呀,你们没看到吗,我一根手头都没碰她,明明我被打了,为什么要骂我,我只是来找白老哥的,我怎么会打她——”
他吼得在大声也没人理他,村民看白秀文一个小粉团吓得脸色煞白躲在母亲怀里,可怜见的,一双睛眼都哭肿了,众人心生怜悯,怎么样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也就嘲讽得更厉害了。
怪他连几岁的孩子都诬陷。
母亲也懵了,又有点心疼,默默揉着女儿指的那几个被打的地方。
刘三还在跳脚,被愤怒的村民赶出了村。
第5章 宝物的另一个技能
白秀文第一次胜利,利用小孩的优势得了个满堂彩。
可她又害怕刘三会报复,他本来就是个小人,当年父亲拿得那三两银子,也陆陆续续被他给骗走,就连父亲喝酒到死,也是这个人诱骗。
这种人见一次她都要打一次,绝不能在让他跟爹爹来往。
村民一走,母亲把她拉进屋,仔仔细细的查看,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一个小红印,她满脸的疑惑。
白秀文也知道母亲怀疑了,毕竟刚才那一幕,她下的手是明目张胆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严肃道,“我最近看你有点不对劲,我以为你是开窍明事理了,所以突然变聪明了,但你刚才那几脚我看得清清楚楚,还……你是不是故意踩的他?”
白秀文眼眶里的泪水又一滚,抽泣道。
“我是故意的,谁叫他对娘亲不尊重,我跟他说爹爹不在家,他说爹不在就要找娘,咱们家现在只有娘跟我,我怕他是坏人,让他走,他不走就打了我,呜呜呜,我应该让他进屋吗?”
母亲怔了怔,脸有点黑,她又摸了摸女儿的头严肃道。
“你做得对,这种人就不应该进屋,你爹怎么会跟这种人来往,以后在遇到这种人不要硬碰硬,告诉娘就行了,你还小,要是真挨打了怎么办。”
白秀文乖巧的点头,心里再次渴望要好好学医。
以后在遇到这种事,一把毒药散下去,不让他死也得半身不遂,再也做不了坏事。
“娘,我想上学,我要读书认字,我要学习生存技能,要为咱们家发展做贡献,以后我让会家里过得更好,好不好,娘,我真的很想去村口学堂。”
“你在说什么?你是个女孩,哪有女子上学读书的,就是能上学读书,也只有钱人家的小姐私下请先生在家里教学,你只是我们农户的孩子,那有资格上学,就算我让你去,先生也不会收的。”
母亲说完,继续去晾晒衣服、
白秀文神色黯然,她也知道说服父母,学校的先生也不会同意的,学校里全是男孩,先生又是好古董,如何会让她进去?
可她必须要学。
白秀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跟母亲说读书的好处,缠着母亲去跟先生求情,怎么样也想去上学。
母亲在三的拒绝,竟然还说要教她学刺绣。
“女孩有女孩应该学的东西,你跟我学着刺绣,要是连这个都不会,以后如何找婆家,婆家只喜欢勤苦的媳妇,不喜欢娇娇弱弱读书的媳妇,一会娘要去煮饭,你跟娘一起学。”
“可是这些……”这些我会呀。
白秀文对母亲的说词不敢苟同,细细回想前世,自己也正是这个岁数开始学着做饭,刺绣,虽然什么也没学会,但勉强能把米煮熟。
母亲还要说什么,白秀文已经伤心的跑了出去。
为什么母亲身为女人,就不能想想女人的处境有多难过,她只是想为自己做主,学好一切能掌握自己人生的能力,她才能好好的保护家人。
而母亲永远只想着为婆家着想。
凭什么,她又不是婆婆生的,却要为婆家带去一切利益。
她怨恨的想,想着前世「贤惠」的自己,谁看得起她?
吴天德仗着秀才的身份,有点钱就在外花天酒地,吹牛喝酒,家里嗷嗷哭闹的孩子四五个,瘫痪在床的双亲,没有伺候过一天。
娶了她回去就是做丫鬟使用的。
而那些养大的孩子们……
白秀文捏紧了拳头。
腰上的肉又发出暖意,抚平了她怨恨的心。
“是那个小鬼,她又有心事了。”
白秀文抬头看去,是那个野黄菊在说话。
“她在看我们,是不是又听到我们说话了,奇怪的家伙,一会能听到我们说话,一会又听不到,是怎么做到的?”野黄菊明显是个话痨。
白秀文扑哧的咯咯大笑,“我身上有宝物,只要它高兴的时候我就能听到你们的声音,不高兴的时候我就听不到了,你们在聊什么?”
她一说完,心里一动,自己有这么个宝物不就能找到各种草药吗,找到药草拿去卖钱,有钱就能请个先生教学,她也能当小姐一样,不是吗?
等有了钱,无论是自己学医还是请大夫,她都不会像前世那样窘迫。
以前只听大户人家说,人参,灵芝,雪莲才是最上等的药材,一只百年的少说可以卖几十两银,要是能找到千年的就更多了。
“喂,小鬼,听到我们说话没……”野黄菊打断她的遐想,“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有宝物?是什么样的,竟然有这样神奇的东西。”
“当然了,但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对了,你们谁知道百年人参,或千年人参,灵芝什么的,在哪里能找到吗,我现在很需要钱,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