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笑了笑说道：“还是妹妹识大体，不像那些小家子气的。”
“多谢姐姐夸奖。”
她只能暗中恨恨地瞪了沈清欢一眼，带着人离开了曲乐司。
沈清欢看到越贵妃走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还好来得及时，要不然就酿成大祸。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吏长整个人感激涕零地匍匐在了地上，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沈清欢却是表情一肃说道：“这次是本宫念在你们上次帮了本宫，却不是因为本宫是个烂好人！下次再有这事，谁管你们被哪些嫔妃打死。”
晚翠在一边也附和了几句。
吏长连忙保证道：“日后绝无这样的事了，请娘娘放心！”
孩子的母亲则抹着眼泪出来道：“这回都是奴没看好这孩子才闯祸，请娘娘责罚！”
沈清欢摆摆手道：“本宫又不是贵妃，可没那个兴致，你们安生着莫要给本宫添乱。”
“奴才谨记，今日娘娘的大恩大德，奴才们以后自当报偿。”
吏长就差肝脑涂地了，心里想着这位皇后娘娘真是宅心仁厚。
昭阳宫。
越贵妃回到昭阳宫之后整个人都气炸了，将宫里的东西都砸了一地。
素环在一边吓得惊心肉跳，带着哭腔说道：“娘娘！这坏了东西没什么，若是坏了身子伤了手可怎么办！”
越贵妃气冲冲地坐下，素环连忙派宫女们过来打扫。
“沈卿欢她神气什么！不知道她一家在牢里都要死了么！手里捏个凤印，把自己当成了个什么东西！”
素环怯怯地走上前来说道：“娘娘莫要生气。这会儿谁不知道皇后已经惹怒了皇上，皇上现在又宠着娘娘，皇后吃味罢了。”
这句话好歹让越贵妃想起今日秦煜珩对她的那些温柔，脸色缓和了一些。
见到越贵妃心情转好，素环连忙说道：“娘娘，婢子还觉得皇后今日太过古怪，不过是个曲乐司罢了，她那般护着做什么？”
越贵妃也不是那种容易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人，顺着思考了一阵。
她越想也越不对劲，皱着眉头说道：“确实，曲乐司不过是个下人的地方，她不顾禁足，急慌慌地赶过来，莫不是……”
第53章 赠予解药
越贵妃心里思虑了半天，也没想出皇后这么护着曲乐司的原因。
她忽然冷笑一声说道：“想必那曲乐司中有皇后的把柄，要不然她何必救一群奴才？洗珠，你派几个机灵点的去曲乐司好好查探查探，把这个把柄揪出来！”
洗珠乖乖低头应道：“是，娘娘。”
说完她正准备往外面走，没走几步就被越贵妃再次叫住了。
“你先等等，本宫上次叫你办的那件事可有办妥当？”
洗珠连忙走过来回话道：“都办妥当了娘娘，皇后宫里的那个婢女年纪小，一下就被奴婢派去的人给唬住，听说已经怀孕了。”
越贵妃闻言满意地点点头，“你走吧。”
洗珠应声退下，着手准备贵妃娘娘刚交代的事情。
越贵妃喝了口手边的碧螺春，脸上扬起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不论那小宫女最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皇后身上的脏水是洗不掉了！
她眼睛微微眯起来，口里喃喃道：“沈卿欢，这皇后的位置，迟早是我的。”
菡萏宫。
晚翠在沈清欢身边不停转圈，面色有些焦急地说道：“娘娘，奴婢知道您是好心，但是为了那一帮下九流的得罪越贵妃又是何必？”
沈清欢慢悠悠喝了口茶，“你这话说的，前些日子本宫没得罪她，她不还是想着办法要我家破人亡？况且在这世上什么是下九流，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晚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家主子了。
以前也没发觉自家主子有这样的想法，如今变得有些怪，老是维护那一帮子下人。
忽然沈清欢问晚翠道：“宁嫔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
越贵妃向来自视清高，以前都是把宁嫔推出来当枪使，这次倒是亲自上场。
晚翠回忆道：“从上次那事以来便没有什么消息了，只是听说她头风还很严重，每日都需要靠着汤药缓解。”
沈清欢心中了然，本来那巫蛊案就是越贵妃在背后想出来的，估计是私下里用了什么药才导致宁嫔的头疼。
只是这种类似下毒的手段也该有个解法，越贵妃确没有给宁嫔解药，两人之间的关系令沈清欢升起了玩味。
随即她有些百无聊赖地翻动桌上的首饰，又问道：“那阿云呢？阿云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皇后娘娘还是别往外跑了，就在宫中休养身体，皇上自会给沈家一个公道。”
晚翠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沈清欢非常干脆地摆了摆手，“本就被禁了足，要是本宫还摆出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只怕马上就会被那些人吃干抹净，刚好无聊，给她们添个乱也好。”
“娘娘这是……”
晚翠刚想说话，就被沈清欢叫过去在耳边说了一段话。
她满脸都是为难，见沈清欢一双杏眼水盈盈地望着她，也只好按娘娘说的下去照做。
相比于昭阳宫和菡萏宫的平静，翠芳斋此时却是一片鸡飞狗跳。
“她胡说！这药上次做得分明没有这么慢！她到底想做什么！本宫的头好疼啊！”
宁嫔几乎是绝望地在床上哀哀哭泣。
看到贴身婢女素环的手臂被宁嫔的指甲挠得血淋淋的，宫女们大多只站在不远处，半点不敢靠近过来。
宁嫔这几日都在因为疼痛哭号，以至于她们晚上根本睡不好。
素环不敢呼痛，只能强忍着安慰宁嫔道：“娘娘，还是先乖乖喝了这药吧，好歹能够缓解一些。”
宁嫔死死地抓着她的手不愿松开，眼珠子瞪大，“越贵妃呢！她自从上次以后就没有过来看过本宫一次！她是不是想要活生生地疼死本宫！”
素环听到这句话脸就是一白，不敢告诉宁嫔其实她去请了越贵妃，但是越贵妃总是推三阻四不肯过来看望自家娘娘。
她只能勉强笑着说道：“娘娘，如今许是越贵妃为了应付皇后娘娘那边没有闲暇……”
这时一个小婢女匆匆跑进来，她对着宁嫔俯了俯身对素环说道：“素环姐姐，皇后娘娘身边的晚翠姑姑带着人过来了，说是来看看宁嫔娘娘。”
素环心里一沉，现在她家主子都这个样子了，皇后这是想落井下石？
她让小婢女先下去，想好了措辞后便将此事禀报给了宁嫔娘娘。
宁嫔听后心里虽窝火，可皇后的人打着来看望的名义过来，她也不好把人赶走，只好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素环低头应声便下去传话了
不多时晚翠带着一些小婢女进来，看到宁嫔的模样也是一愣，向宁嫔行了一礼。
随即脸上露出了担忧和心疼的神色说道：“几日不见宁嫔娘娘，娘娘怎变成这般模样了？”
宁嫔疼得口不择言，嘴里还是咬住了沈清欢不放，冷笑道：“竟将你派来，皇后娘娘还真是关心本宫，只是若非皇后娘娘暗地里用那邪术，臣妾怎会……哎哟！”
她想要像以前那样疾言厉色地呵斥晚翠一顿，却疼得没了下文。
而晚翠在沈清欢身边呆久了也大有不同，不再像以前那样畏首畏尾。
听了宁嫔的话后，晚翠扬声说道：“皇后娘娘最是宅心仁厚，巫蛊之事绝非皇后娘娘所为，皇上也是相信皇后娘娘的，嫉妒宁妃娘娘恩宠更是没有此事，皇后娘娘今夜还为皇上挑了娘娘的牌子呢。”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皇后要亲自看过皇帝的晚宿记录，然后亲自推荐几个妃子。
宁嫔听到这句话眼泪忍不住掉下来，“皇后……娘娘她真的这么做？”
她病了以后就没有再见过皇上的面了，皇上甚至不愿意来看她一下！
以前她的翠芳斋总是热闹得很，现在却是如此凄凉。
晚翠顺势走到她跟前说道：“自然，皇后娘娘最是通情达理，还为娘娘准备了治疗头风的药汤，为免娘娘侍奉皇上出什么岔子。”
她说着将一碗色泽十分浓郁的汤端了上来。
这汤正是宁嫔在越贵妃那里苦求不得的解药，毒药和解药都是用了一位太医家乡特有的草本植物熬制，所以宫里其他的太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这位太医曾经贪污受贿被越贵妃拿到把柄，只能听命于她做下许多坏事。
对后宫来说太医院向来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这些事情沈清欢自然是早早地就记在了心里面，所以搞来药汤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第54章 挑拨离间
宁嫔心里对沈清欢还是不信任的，所以看到这碗汤被端上来也是十分狐疑。
“不喝！你拿走！本宫才不喝皇后的东西！谁知道又放了什么！”
她头疼得厉害，一时间也没有想清楚就直接开腔说话。
素环吓得面色一白，对晚翠道：“晚翠姑姑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娘娘只是因为身子难受才说这样的话！”
晚翠脸上丝毫介意的表情都没有，反而笑道：“不妨事的，皇后娘娘怎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罪宁嫔娘娘呢？这药汤是皇后娘娘的一份心意，宁嫔娘娘还是快些喝了吧。”
宁嫔还想继续推辞，却被素环劝着喝下去了那药汤。
她疼得昏天暗地，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愤愤的喊道：“本宫这是要被害死了！”
但是喝下药之后宁嫔慢慢地便觉得头痛有些缓解，和解药一样好用。
素环看见她怔怔地也不喊疼，惊喜地笑道：“娘娘？可是头风好多了？”
宁嫔面色有些古怪地看向晚翠道：“多谢皇后娘娘的赏赐，晚翠姑姑辛苦。”
晚翠只是笑眯眯的，“奴婢不辛苦。宁嫔娘娘是侍奉皇上的人，该保重身子。”
宁嫔心里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满脸狐疑地看向晚翠，皇后真的这么好心给她送药？
这之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阴谋？
这边晚翠见宁嫔不在难受，对她行了个礼，笑道：“看来皇后娘娘的药汤还是有用的，那宁嫔娘娘好生准备一番，迎接皇上罢。”
被晚翠这么一搞宁嫔心里非常心虚，下床来对她道：“那便谢谢姑姑，素环，你个没眼力见儿的，姑姑在这儿站了这么老半天，也不知道给姑姑上茶！”
素环听后连忙着人准备茶水点心去。
晚翠却摆摆手道：“不妨事，宁嫔娘娘。前几日皇后娘娘听说皇上原本想带宁嫔娘娘一起去看戏，却因为娘娘身子不爽利换了贵妃娘娘。”
这话让宁嫔突然间就是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晚翠。
越贵妃不是说不争宠吗？她怎么陪皇上看戏去了？
晚翠却好似浑然不觉，只是照着沈清欢教过的话说道：“宁嫔娘娘宫里还是冷清了些，皇后娘娘便特地从宫里拨了几个人给娘娘用。那奴婢这便不打扰了。”
她说完，也没有在翠芳斋用茶水，便匆匆离开了。
素环端着点心走进来还奇怪，“这晚翠姑姑倒是走得慌张！想来也是，皇后娘娘被禁足了，她还得回去照顾。”
这句话却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宁嫔的痛处，她冷哼一声说道：“素环！皇后禁足，本宫害了头风，宫里现下能在皇上身边的只剩了一个贵妃是不是？”
素环心里抖了一抖，知道这件事终究还是藏不住。
宁嫔看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清楚，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气得心口起伏，“她倒是打得好算盘！”
连皇后都能拿出来这么见效的止疼药，越贵妃还说这毒药隐蔽不伤身子，分明是想要把她和皇后都算计进去好独占恩宠！
她恨恨地捏着帕子说道：“本宫要梳洗打扮一番！快叫几个人来！”
素环心中忐忑，“娘娘，皇后娘娘那边送来了几个人，将她们分到哪儿去？”
宁嫔冷笑说道：“让她们到本宫近旁伺候，越贵妃这个小人，自己长得什么样子不知道么也敢来分宠！”
很快一个身材瘦弱看起来有些苍白畏缩的小宫女走上前来。
宁嫔对着她抬了抬下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怯怯地朝宁嫔行了个礼，对她说道：“回宁嫔娘娘，奴婢叫翠莲。”
晚翠回到菡萏宫之后就把情况如实向沈清欢说了。
沈清欢倒是半点不意外，听完之后笑道：“宁嫔自己也清楚她就只有一副皮囊还可以看看，一旦失去了恩宠就什么也不剩下了，这下越贵妃是动到她的命门。”
“娘娘让她们窝里斗确实省了不少力气，只是把翠莲放在宁嫔娘娘那边是不是不妥？”
翠莲的事情过后，沈清欢便立刻着人给她打了胎。
翠莲身子骨本就不算弱，人也年轻，吃药留了胎，面上却显不出来，只是身子稍微有些瘦弱。
沈清欢知道晚翠担心翠莲的事情暴露，挥挥手说道：“放心吧，宁嫔的脑瓜子要是能这么灵光，哪能被越贵妃使唤成这个样子？”
而且就算越贵妃跳出来指认她，沈清欢只要到时候一口咬定说自己不知道，说不定是在宁嫔手下犯的错就行。
晚翠心里还有点忧虑，但沈清欢最近可以说是算无遗策，除了那日情绪上的失控，好像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便忍下劝说的话。
“娘娘，曲乐司那边派人过来了。”
这时一个小婢女隔着帘子，声音清脆地在外面通传。
晚翠皱起眉头，“这帮人莫不是有点什么事情便要来请娘娘，这可成何体统！”
说着她没让沈清欢起身，自己掀了帘子出去听。
没多久晚翠有些焦急地返了回来，对沈清欢低声说道：“娘娘，越贵妃那边在着手查曲乐司的事情了，若是咱们做的事情被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