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穿书)——筱竹青青
时间:2022-01-17 08:04:32

  喜公公当然知道宫人惯会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的,却不知阮烟竟过得这么凄惨。瞧那小脸儿,虽不似谢临聪口中说的瘦成骨头,却也着实不如先前圆润了,下颌显得拔尖,刀削一般。

  好歹……是皇上在意的人呢,怎么就过成这样?这个院子的人,竟没眼色至此,这般刻薄她。

  喜公公沉着脸,高声道:“这个地儿的掌事是谁?去把他们叫来!”

  谢临聪压低声音道:“公公,阮姑娘还在睡觉呢,不然到外间审问吧?”

  在这间屋里吵闹确不合规矩,喜公公悄悄瞥了床上昏睡的阮烟一眼,让一干手下退出房屋。

  阮烟这一觉睡得很沉,感觉自己应该是感冒了。外界的声响吵不醒她,然最后却是热醒了。惺忪睡眼睁开,便见一间陌生的房屋。

  这陌生中透着一点点熟悉……因为认出这是她原来住的房子,只是家具都被搬动,且焕然一新,看每一样木质的家具,无一不是珍贵的木种,处处透着精致奢华。再看身上盖的被褥,身下睡的床榻……竟都是那些有权有势,如后妃娘娘的标配。

  被褥很柔软,很暖和,舒服得不愿离开床榻,只是屋里的地龙烧得太旺了,暖气过足,热得她皮肤都泛起淡淡的一层红。

  她不禁扬声叫唤小聪子,人没到,反倒进来三四个宫女,热情地上前伺候。

  归燕脸上抑不住喜色,语意含蓄地对她说:“恭喜姑娘,复位了。”

  阮烟先是一懵,而后环顾一屋子的华光奢气,霎时明白她的意思。她说的是,成功夺回皇帝的宠爱,复宠了,回到原先衣食无忧,宫人尊敬的时段。

  既是如此,那么这满屋的奢华,就是皇帝下令命人整的了。

  珠光宝气的偏间小院,不像婢女住的地方,反像后妃,阮烟不敢大意。

  归燕欢喜过后,便有几分不解烦闷,“皇上也真是的,何必整得这么麻烦?有时间整顿装饰房屋,怎就不能直接封了名位,赐住独立的宫殿?”

  左右是皇帝对阮烟的心思,路人皆晓了。若还有不明的,看半个月前克扣伙食,刻薄对待阮烟的那一群奴才都被流放到荒地做苦役的,一整个偏院的奴才,全都去了。如此严惩,足见阮烟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孟姑姑摇头,轻声道:“阮姑娘是个有福的,只是福分暂未到,该来总会来的。”

  **

  从喜公公那儿知晓了她的旧疾,源于当年雪夜的长跪,周明恪沉默了许久,便下令调拨一批得力的奴才到阮烟那儿仔细伺候,并且给她新装了房屋,让她住得舒坦,又特许她歇上两个月,等寒冬过了,腿脚的毛病去了,再上岗任职。

  这回,才是真真正正的带薪休假,真正的逍遥快活。阮烟原来很满意的,只是谢临聪却不见了,据说,被调遣到太监堆做事了。

  那点担心在得知他在通泉府当差便消失了,通泉府是发放的月俸的地方,工作轻松,还有钱途。

  为谢临聪高兴没多久,旋即想起另一个问题,如今她的一切都是皇帝亲手安排的,那么包括谢临聪的差事,也是他安排的。可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暴君就是暴君,不是什么慈善的人啊。

  喜公公也曾有疑问,周明恪漠然道:“她既是朕的人,那个奴才就不能留在她身边。”听闻她伤病的时候,都是那家伙在跟前贴身伺候,想到那个场景,周明恪便有些不能容忍。

  而且他这会儿也知道,那谢临聪原来就是当年除夕夜宴上冲撞了他,“炮刑”不成,阮烟为其求情的罪奴。

  放任其在她身边,周明恪隐有不祥预感。

  喜公公见皇帝嘴角拉得平直,那占有欲强到溢出言表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讷讷道:“皇上,小聪子只是个太监……”不能算是男人的阉人。

  周明恪斜了他一眼,喜公公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了。

  只要长得像个男人,就不行。周明恪在内心补上一句。

  ……

  大殿里冷清无人气,不过六天不见她的身影,便感到不适,内心驱使着他去偏院见她。

  脑中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回荡——

  “真不该让她休假两个月,现下半个月不到,便是想念难抑,想要撤除决定,把两个月的时间再减上一减,却不是帝王所为,有道是一言九鼎,君无戏言。不如……便到偏院走一遭吧。”

  另一声音慵懒散漫,字字锋利,“朕是帝王,岂有纡尊降贵,去见一个小宫女的道理?她的寿命,还不够折的。”

  最后,周明恪听从了后者,当真等到两个月她前来拜见。

  此时新年已过,春色正深,她换掉了臃肿的冬衣,与其他人一样,穿上了春衫。粉衣温柔,楚腰纤纤。

  又长高一些了,也瘦了些。周明恪高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脑子里却一堆杂思。

  怎么瘦了?明明舒舒服服歇了两个月,吃好睡好住好,莫不是……又有宫人克扣她的伙食?

  那批宫人是孟乔选拔出来的,孟乔作为宫中资历深厚,见识多广,严谨守礼的女官,不可能选出那样的势利小人。何况……有他兴师动众为她装新屋在前,但凡有眼睛的人也该明白,他在给她撑腰,非失宠冷落。

  所以她非但没养胖了,反而瘦了,是个什么理儿?

  周明恪目光顺着她的细腰慢慢上移,当遇见那双耸起的软圆,他默默移开了视线,却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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