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萝点点头。
“过几日我邀宁延之过府,让他带青松回去。”
她不由地多看了苏渊一眼,他竟然这么痛快就放手,考虑到他即将出征,的确无心顾及青松,放到宁延之那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你当真要出征?”沈青萝不解。
“当然。”苏渊没有片刻迟疑。
“你真以为自己是萧衍?”她的话颇有贬低之意。
苏渊也不恼,只轻笑道:“你从不信我,我自有打算。”
那我呢?沈青萝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他定不会放她离开的。
调侃间
自上次出游之后,苏渊并没有再派人看着她,她可以在将军府随意走动,沈青萝初时还觉得新鲜,不过两日便腻了,也嫌费神。这将军府太大,虽有守卫,却不多,逛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眼下已是月末,距离他出征的日子不过还剩五天,苏渊似是在为此事忙碌,终日早出晚归,她偶尔在半梦半醒间能感觉到身侧躺下一个人,次日醒来他又不见了,如此倒也落了个自在,至少不必再耗费精力同他周旋。
这一日,刚过晌午,苏渊回来了,他还戴着萧衍的那张面皮,一起进来的还有宁延之。
沈青萝在听见他回府的消息后跑进他住的那处凯旋阁,果然瞧见了他们,苏渊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宁延之则抱着沈青松同他说话。
“你来的倒是快。”苏渊见她过来,将她抱到怀里低头亲了一下,这屋内还有旁人,他丝毫不避讳,沈青萝却受不了他这样的亲昵,不着痕迹地从他怀里出来,“还有人在,你做什么?”
“情不自禁。”苏渊眼带笑意,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宠溺。
宁延之瞧了他二人一眼,并未发话。
“来人,备膳,把我珍藏的好酒也取来。”苏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言语间颇为豪迈。
“不劳将军破费,我接了青松就走。”
“留下用膳吧,她姐弟二人分别不知何时会再见。”苏渊有意挽留,沈青萝不可直信地看向他,听他话中的意思是打算带她出征?可他一介女流,跟去那战场做什么。
宁延之面露难色,还是坐下来。
沈青松与沈青萝亲近,跑到她的怀里,她把他抱起来,耐心叮嘱道:“青松,你今天和宁哥哥走,到他府上要好好读书习字。”
沈青松揉了揉眼睛,“那阿姐呢?”
“我……”她也不知道她的归处。
“小呆子,姐姐当然要和姐夫在一起。”苏渊揉了揉他的头。
姐夫?沈青萝对上他的眼神,搞不清他的意图。
沈青松颇为懵懂,好像并没有弄清这两个字的含义,又或者潜意识中已经将苏渊当成他的姐夫。
宁延之听见这两个字再坐不住了,倏地站起来,“我府中还有事,就不留下用膳了。”
他走过来欲从沈青萝的怀里抱起沈青松。
沈青萝心知他看不惯苏渊的行径,却没放开,“留下吧,就当是让青松陪我一起吃完这顿饭。”
宁延之犹豫片刻,还是重新坐了回去,却始终没有好脸色,尤其是面对苏渊。
她知道他对沈砚之事颇为在意,恨不得杀了苏渊,心有不快。
这一顿饭终究吃的索然无味,临行前,苏渊将那千金备好,并单独准备了一份贺礼,“侍郎的婚事在下个月,届时我二人无法前往,这贺礼只好提前送过去。”
“将军言重了。”虽是敷衍的话,宁延之还是将贺礼收下。
上马车前,沈青松拽着沈青萝的袖子不放手,一时心急就要大哭起来,苏渊掰开他的手,沈青萝怕他弄疼了他,握住苏渊的手腕让他松开,又将沈青松抱在怀里,安慰地拍了怕他的后背,好生叮嘱道:“以后要听宁哥哥的话。”
宁延之面色沉重,欲言又止,看向苏渊,随即对沈青萝道:“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青萝点头应下,将沈青松放到马车上,随宁延之走向另一侧,苏渊难得没有阻止。
待二人走的稍远一些,宁延之方才开口:“我不知你是否已经对他上心,但苏渊毕竟是杀害恩师的罪魁祸首。”
沈青萝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放心吧,我与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眼下你带走青松,便没了掣肘,我无需顾忌太多。”
宁延之似乎听出了什么,眉头微皱,“你自己保重,万不可做傻事,若是那样,我宁愿你和他在一起,看得出他对你也并非全无感情。”
“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