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天空,繁星飞云,独缺那一轮明月。
【叮!宿主您好,您的专属系统已上线!】
关盈盯住夜空中的一颗星半晌没移动,她有点懵,心中慢慢升起一股激愤之情。
她居然有系统?!天知道她遇到了多少危险,呼唤过多少次系统!
关盈面无表情向它地发问,“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抱歉宿主,您的系统之前处于维修期间。】
所以啊,这个破系统!
【宿主您的主要任务是拯救炮灰反派江觅安,让他活到大结局,同时又不能让他影响到主线剧情,次要任务是攻略他。完成主要任务后您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关盈一愣,那她出来这么久也没偏离轨道。不过,怎么任务还分主要次要?也无所谓,次要任务不影响她回家。
但是,让江觅安活到大结局,又不能让他影响到主线剧情是什么鬼?!以江觅安唯命是从的性子,他要是活着肯定会听弑血宗宗主的话。她都能看到江觅安以后去搅和男主成长、男女主相爱了。
甭说以后的主线剧情了,男主现在就被他装在乾坤袋里。
关盈很愁苦。
【为表扬宿主在拯救江觅安的道路上取得的成绩,现在给宿主发放一个奖励。】
听到奖励,关盈的眼睛亮了。“系统,给我一晚上的神功吧,我想趁今晚月黑风高把江觅安揍一顿。”
这是她老早就想做的事了!
【不可以对攻略对象开启人身攻击。】
那,她要系统何用?
【宿主可在美颜水、恢复如初丸中二选一。】
系统的提示音落下,关盈选择恢复如初丸,刚好用来治她身上的被虫树扎出来的伤口。美颜水就算了,她这张脸就被人惦记够多次了。
关盈刚将恢复如初丸放在嘴里,江觅安徐徐睁开眼睛,道:“一会儿他们出来,盈盈姑娘还是呆在树上吧。”
她将药丸咽下,“好。”
不多时,方初和黄衫女子出来,他们脸色不佳,手中空空。
江觅安睫毛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关盈也是疑惑万分,迁城山庄五位长老都说琅玕珠在湖口洞,怎么没见方初拿出来?
正在这时,庄主身穿道袍,手执拂尘,脸色凌厉的降落在方初和黄衫女子身前。
方初往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倒是那黄衫女子毫无惧意。
关盈和江觅安对视一眼,又继续看着下面的情况。
庄主看见黄衫女子也在,气得不轻,连表妹都懒得叫了,直呼其名,道:“张熙儿你糊涂啊!尚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如此这般,至你自己的一身清誉于何顾啊!”
关盈津津有味的看着,表妹不喜欢表哥,到喜欢表哥身边有野心的左膀右臂,没名没分地厮混在一起。这次她站庄主这边,方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表妹看着也不简单。
江觅安抱臂靠回树干上,看着树下的动静。
张熙儿道:“表兄休要多言,我是自愿跟着初哥来的。表兄把琅玕珠拱手相让,可曾想过正迁城山庄上下?初哥也是为山庄着想。”
庄主连连摇头,“本庄主正是为了迁城山庄,才将琅玕珠以擂台赛的方式决胜出去,迁城山庄经不起那些个宗派的明抢,你们为何就不懂我的一片苦心呢!”
张熙儿不语。
庄主痛心疾首道:“方初,你真是本庄主的好长老啊,偷盗琅玕珠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明日由长老会将你发落了吧。”
张熙儿急了,辩解道:“表兄!初哥根本就没拿到琅玕珠,算不得偷盗!”
庄主冷哼一声,指着方初摇头不止,道:“若不是我早察觉他心怀不轨,将琅玕珠转而藏到别处,那今夜岂不是已在他手!”
第二十六章 :擂台赛(一)
张熙儿哑口无言,搅着手中的帕子。她原本想今夜得到琅玕珠后同方初一块离开迁城山庄的,现在珠子没拿到,反而被庄主抓了个现形,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处理,俏脸上满是愁闷。
方初跪地求饶道:“庄主息怒,容方初慢慢禀来。”
庄主面色虽然不悦,但也没动手将方初押走,他摆摆手,示意方初往下说。
方初伏地拱手道:“琅玕珠在我山庄中百年,乃是庇佑庄中上下的宝物,如今庄主要将它拱手让人,我方初实为不忍,才做出此等鬼迷心窍之事,还望庄主念在方初跟随您多年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
庄主道:“明日交由长老会决定,无需多言。”
方初一咬牙,提气转身就逃。
张熙儿愣在原地,见庄主发功,她看向方初,惊呼道:“初哥当心!”还欲上前挡住庄主追击的掌法,可惜没来得及,只见方初才飞出去二三丈远就被庄主一掌打了下来。
关盈为张熙儿不值,心道她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二话不说就要舍身,刚才方初逃走也没见带上她。
方初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这把张熙儿吓得不清,忙跑过去察看他的伤势。方初推开张熙儿的手,抬袖擦擦嘴角溢出的血迹,道:“与其将我交由长老会处置,庄主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关盈生疑,琅玕珠没偷到手,长老会怎么显得比庄主还要可怕?
她看向江觅安。
江觅安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传音道:“迁城山庄长老会处置庄中犯事者向来不会心慈手软,方初身为五大长老之一,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想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等着他。”
关盈这算是知道方初话里的意思了。
最后,庄主还是将方初押了回去,张熙儿哭哭啼啼地闹了一阵,也离开了湖口洞。
江觅安眼见他们走远,自问道:“琅玕珠到底在哪里?”
庄主留了这么一个心眼,之前得到的关于琅玕珠的消息全部归零。江觅安眸光暗了暗,沉思片刻,对关盈道:“今晚我们去一趟花海。”
关盈:“诶……?”
她还没说话,江觅安长臂捞过她的腰间,将人往怀里一带,脚踩树枝往花海的方向飞去。
关盈下意识回抱住他,侧脸贴在他胸口的位置,微微低头看着脚下的黑色的树顶与灌木丛,担忧道:“飞这么高,你别勉强,抱不动了告诉我一声,提前将我放下来,千万别突然松手!”
以现在这个高度,要是江觅安一失手,她铁定要摔成肉饼。
江觅安胸膛里发出一声轻笑,关盈听得心跳竟然有些加快,他道:“盈盈姑娘放心,今夜江某还是能抱动你的。”
关盈闻着他身上的馨香,没回话,她想起那个次要任务,于是问系统:“系统,有江觅安现在的好感值吗?”
【江觅安目前对宿主的好感值为45,请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的提示音消失,关盈贴在江觅安的胸口没动。
她没想到江觅安对她有45的好感值,不低呀。她好像也没做什么,江觅安要是真喜欢上她,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嘴贱的毛病会改吗?
……顺其自然吧,反正也不是主要任务。
关盈脑子里一通想,不一会儿就到花海了,江觅安落在一条小径上,松开关盈的腰,见她还没动,提醒道:“盈盈姑娘,到了,可以松手了。”
“啊,……哦。”
她忙放开江觅安,在一侧站好。
江觅安在她面前弯下腰,眸光看向她的眼睛,问:“盈盈姑娘发了一路的呆,在想什么呢?”
关盈被他看得心虚,指了指夜空,打着哈哈道:“我在想今晚的夜色为什么会这么美!”
江觅安顺着她的手指抬头看了看,乌云闭月,星光如豆,不由挑眉道:“盈盈姑娘能告诉江某今晚的夜色美在哪里吗?也好让江某欣赏欣赏。”
关盈抬头一看,夜空如墨,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她平静地将视线转移到江觅安身上,煞有介事道:“有江公子陪同,盈盈觉得今夜甚美!”
江觅安玩味道:“如此说来,盈盈姑娘是在欣赏江某了?”
关盈道:“江公子要是想这样理解也行。”
江觅安不再问了,关盈松了口气。
此时花海上的烟雾发出五光十色的光芒,像是夜空中彩色的银河。
江觅安传唤出朱槿花。
花海里红光闪现,朱槿花赤着脚飘过来,它问:“仙人找我何事?”
江觅安道:“庄主近来到花海都做了什么?”
庄主极其喜爱这片花海,他时常过来给它们施肥。他常用活物当肥料,庄主这人也不似外人所见那般温和恭谦。庄主还有一个癖好,那就是在花海里埋东西,无论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都被他埋在花海里。
江觅安也曾问过朱槿花,庄主是否将琅玕珠也埋在花海了,它说没有。
之前只让朱槿花将关于琅玕珠的消息传过来,现在琅玕珠被庄主藏在其他地方,只能细细查找了,说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朱槿花稍作回忆,将近几天庄主来花海做过的事情一一告知。
“三天前,庄主埋了几条猎犬,还给我们浇了水。次日庄主来花海长吁短叹,说没想到迁城山庄会出家贼,他将一个盒子埋在白牡丹脚下。至于今日,庄主还未曾过来。”
关盈听完,觉得庄主是个奇怪的人,她的思绪落在那个埋在白牡丹脚下的盒子上。又听江觅安问:“盒子里的东西你可见过?”
朱槿花摇摇头,“庄主并未当着我们的面打开过。”
关盈道:“那株白牡丹在哪里?”
朱槿花一边飘走一边道:“仙人和盈盈跟我来吧,它在这边。”
两人跟上朱槿花,穿过半片花海才到白牡丹跟前。
朱槿花指了指,“就是它了。”
白牡丹脚下的土壤是新翻出来的,江觅安寻着痕迹拿剑柄拨开表层的土,朱槿花道:“仙人还是让我来吧。”
说完,朱槿花将右脚踩在那新翻出来的土壤上,只见它的脚趾化成细根钻进土中,片刻后,它面上一喜,道:“找到了!”
朱槿花将脚往上一提,细根快速回缩,一只漆盒被几条细根拽出土壤,朱槿花将漆盒呈到江觅安面前,它的脚又变回了纤纤玉足。
漆盒不过巴掌大,没什么特别之处,盒子外面上了锁,江觅安用手轻轻一拧,锁便断了。
他将盒子打开,关盈忙问:“是琅玕珠吗?”
江觅安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不是,是钥匙。”
钥匙?
朱槿花嗅了嗅,它睁开那双柳叶眼道:“上面有琅玕珠的味道。”
江觅安拿起钥匙看了看,“琅玕珠难道被锁起来了?”
关盈道:“会不会是从庄主身上染上的气味?毕竟庄主接触过琅玕珠。”
“往后就知道了。”
江觅安收好钥匙,摘下一片牡丹花的叶子,将其变成一把和先前一模一样的钥匙放在漆盒里,他又将拧断的锁用法术修好,让朱槿花将漆盒埋回去。
他道:“今夜太晚,明日再找吧。”
关盈道:“好。”
两人回到清芳院。
江觅安把呼呼大睡的程知萧从乾坤袋中放了出来,关盈正要回屋睡觉,江觅安叫住她。
“江某记得,盈盈姑娘在幻境里说过要到我床前跪一晚的。不如就今晚吧。”
关盈打了个哈欠,道:“今夜都折腾了大半宿了,你就容我回去睡觉吧。”
江觅安问:“我若说不呢?”
关盈幽怨地看向他,叹气道:“走吧。”她转身朝他房里走去。
江觅安很意外,拉住她的胳膊,道:“回去睡觉吧,过几日再跪。”
关盈借着朦胧的夜色望向江觅安,男人心,也是海底针。
*
次日,关盈是被庄主派来的婢女摇醒的。她睁开迷糊的双眼,婢女急匆匆道:“花雨夫人请快些准备,今日轮到您上擂台了。”
听到“上擂台”三个字关盈清醒了不少,她都忘了自己今天要打擂台赛这回事了。
对婢女道:“你且等等,我去去就来。”
她掀开被子跑出房门,正要冲进江觅安房里,他恰巧开门了。
关盈将他推了回去,关好房门,“怎么办,今天我要去打擂台赛了!”
江觅安云淡风轻道:“那就上,要是盈盈姑娘能赢回琅玕珠还省了江某不少事。”
让她赢回琅玕珠,简直是痴心妄想。
关盈面露难色,“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我哪会打架呀!上去还不得让人一下就结果了。”她没实力,这就是现实。
江觅安反问:“那盈盈姑娘想要怎么办?”
关盈将手插进乱发中,愁道:“我这不是来找你一起想办法躲过去?唉……,你又不能代替我上擂台。”她更不想上去让人扁一顿。
江觅安思拊道:“原来盈盈姑娘想让江某代替你上擂台啊。”他笑了一下,“这个简单。”
关盈不相信道:“简单?真的假的?”
江觅安走到桌案旁,拿起笔架上一只紫毫笔,望向关盈,温和地笑道:“只需画一张符即可。”
第二十七章 :擂台赛(二)
关盈脱口而出,“什么符?”
江觅安取出一张暗红色的符纸,神秘道:“盈盈姑娘等会儿就知道了。”
他手执紫毫笔,快速在符纸上画了几下,关盈好奇地凑过来看看,几道歪歪扭扭的线条搭在一起,实在看不懂这是什么符。
江觅安拿起画好的符,道:“许久未画了,手有点生,也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关盈道:“也没其他办法了,你快告诉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