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总想拉着我一起死——珍珠呀珍珠
时间:2022-01-17 11:57:51

  他想这一定就是虞夫人了,收了手上的动作,叫了声虞夫人。
  虞蓉也转身回头喊了一声母亲。
  虞夫人显然是瞧见了他们在厅中那些亲昵的动作,面色不悦,道:“蓉儿,你身为闺阁女子,怎可这般没规矩,成何体统!”
  虞夫人叹息道:“母亲知你心悦于他,但现在你先回房去。”
 
 
第四十八章 :前缘(八)
  “母亲,您别生气。蓉儿知错了,这就回去。”虞蓉自知自己刚才的举动不妥,电脑老实实的认了错。
  临了,她又虞夫人撒娇的道:“母亲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您的教导我一定时刻谨记。还有,岚之被我硬拉来这儿的,母亲可不许责怪他。”
  她前头都说了那许多话,全为了最后一句。
  虞夫人道:“回不去吧,你若再待在这儿,我可保不准要怪罪他了。”
  虞蓉见此欢快道:“是!”
  对常岚之使了个眼色,见他微微点头,这才,欢欢喜喜地走开了。
  待虞蓉走远,亭子里只剩下了虞夫人和常岚之。虞夫人并不着急说话,她将常岚之仔细打量起来,目光带着审视。
  常岚之恭敬地站着,叫了一声虞夫人,等她开口。
  ……
  “虞夫人跟你说了什么?她不同意你和虞蓉的事?让你不要痴心妄想?”关盈将身子探出去问道。
  常岚之从地上坐起来,他伤口上的淡黄色烟雾已全然消失,只是那可怖的伤口还留在他身上未见愈合。
  他声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你猜的没错,她确实不同意我和虞蓉的事。但我实在没想到,虞老爷和虞夫人居然使出那样的手段来分开我和虞蓉。”
  果然富家千金和寒门书生恋情的最大阻碍就是女方的父母。
  关盈脱口而出,道:“虞夫人提出给你多少钱,让你离开虞蓉?”刚刚说完,她住了嘴。
  不对,这是豪门总裁文的套路。古代世家遇上这样的事,要么直接让下人打出去,要么迂回一点,但目的是一样的。
  她改口道:“虞夫人使了什么手段?”能让常岚之变得这么疯疯癫癫,一定不简单。
  常岚之支起身子在地上挪动几步,靠在墙壁上,身上的疲乏感让他重重地喘着气,片刻后才道:“在她开口时,我便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并不能如我所愿了。”
  “虞夫人一面用家世说我与虞蓉的云泥之别,劝服我耐心苦读,待考取功名之后再取虞蓉为妻。是你为人便答应了。岂料,虞夫人另一面却以此诓骗虞蓉,说我自知配不上她,不愿与她相见。”
  关盈面上一副了然的模样,听旁边的江觅安道:“虞夫人这个谋略用的好,说不定就能将你们离间了。”
  关盈侧过脸去看他,低声道:“现在不是欣赏虞夫人的时候,咱们多少照顾一下当事人的心理。”
  江觅安以为关盈对常岚之改观了,“他才说了几句,就将你打动了?”
  关盈说不是,“万一惹他不快了,他不愿意接着讲怎么办?我还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江觅安悟了,“原来盈盈姑娘是这样想的。”
  关盈强调道:“所以你要安静些听着,切记少开口点评。”
  江觅安点点头,眼中映着关盈满脸认真的样子,温声道:“知道了。”
  常岚之将头靠在墙壁上,望向江觅安,轻笑道:“你果然不喜欢虞蓉,这便好……”
  关盈咳了一声,没让常岚之接着往下说,她将话头有拉回到他和虞蓉身上。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你是人,为什么又会变成黄鼠狼的模样?”
  这也是一个疑惑的地方,就算虞老爷爷和虞夫人神力通天,也没办法把常岚之变成妖怪吧?更何况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
  “黄鼠狼的事在后面,你听我慢慢道来。”
  ……
  虞蓉不信常岚之会因家世差距而拒绝娶她,便打算偷跑出府来找他问清楚。
  “小姐,你真的要爬墙出去吗?”小桑紧紧握住竹梯的两根柱子,又问了一遍。
  虞蓉将墙角下的石块搬开,道:“爬!近日母亲借着为祖先祈福的事,将我看得极严,往年却不是这般,倒让我觉得怪异了。”
  “我了解兰芝,他不会对我说那样的话的,想必是母亲从中作梗,不欲我和他纠缠在一起。”
  说完,她又气愤道:“倘若真是如此,我一定要和父亲母亲好好说道一番了。”
  她望着竹梯,“既然岚之不来府上,那我便出去找他。有些话还得当面说清楚。”
  虞蓉神色笃定。
  少女怀情,心境多半变得喜忧无常,思虑也会渐渐变得多起来。此时在虞蓉身上便体现的很好。
  前一刻还信心十足,马上她就蔫了,秀眉微蹙,担心道:“只是,不知母亲对他说了些什么?他不会不愿意见我吧?”
  若是人连都见不着,可就不好办了。
  小桑将靠墙竹梯放好,摇晃几下,让它更稳当,嘴里说道:“小姐想那么多做甚?您都打算上常公子家去一趟了,到时候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小桑的话将虞蓉头中烦乱的思绪拨开了,她道:“你说的对,他要是不愿意见我,大不了硬闯就是。”
  小桑无奈道:“小姐这都是你自己说的,奴婢可什么都没说。”
  虞蓉嘻嘻一笑,握住竹梯,一脚踩上去,嘱咐道:“记住了,以三声猫叫为号令,梯子藏在杂草里,不要被人发现了。”
  “奴婢记住了。”
  “你回去守在房里,若是母亲来了,便说我昨夜睡晚了,今天早上甚是疲惫,还没起。我尽量在一个时辰内赶回来。”
  小桑又点点头。
  虞蓉稳稳的踩在了墙头上,顺着墙外的一棵大树的枝干爬了下去。落地后,她回想常岚之先前告诉过她,家中所在为西市北巷口,便朝西市而去。
  ……
  因虞夫人那番话,常岚之在家日夜苦读,身形清瘦了不少,兄嫂知道他与虞蓉的事,只是瞧见了他这样子不免心疼,但又感到欣慰,自家弟弟上进心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若考上功名,又能迎娶美娇娘,岂不是双喜临门?
  庆宝平日读书都是跟着常岚之的,这些日子常岚之忙于整理文章,背诵诗书,对庆宝的课业忽略了许多。
  庆宝倒乐得自在,没人管他读书正好。他爹娘又忙着铺子里的事,更没人拘着他了,因此整日在院子里抓蛐蛐、逗蚂蚁,玩得倒是开怀。
  久而久之,一个人玩的无聊了,便想让常岚之和他一起。常岚之哪里会答应他?因此,他一发现什么新奇的事,便在院中喊叫着,让常岚之出来看看。
  按常岚之的话来说,他这是大惊小怪。
  这一日,他到柴房里拿小罐子装蛐蛐儿,突然,旁边的草堆中发嗖嗖声。他看过去,发现是一只干瘦的黄鼠狼,它瑟缩着身子躲在杂草堆中。不过庆宝不认识,只当是一只大老鼠。
  于是庆宝冲出柴房在院中喊道:“小叔,你快来看呀,我们柴房里有一只大老鼠!它要来吃我们家的大米了,小叔,你快来呀!”
  没见到常岚之从房里出来,于是他又喊了几句。庆宝年纪小,声音清亮,饶是常岚之定力再好也遭不住。
  放下手中的《诗经》,从房中走了出来,见庆宝在院子里一手拿着小罐子,一手叉着腰,嘴上鼓足一口气,大有不把他喊出来,誓不罢休之势。
  “若是没有大老鼠,小叔便没收你装蛐蛐的罐子。”只当他又在小题大做,无中生有。
  庆宝牵上常岚之的手,道:“我真的看到了,不过要是大老鼠跑走了,小叔没看到,可就不能怪我。”
  常岚之不由笑起来,“不怪你,我们去看看吧。”
  等常岚之进去时,那只黄鼠狼还藏在干草堆中,身子拼命的往里头挤,却不见它逃走。
  它口中呜咽着,一对亮亮的眼珠怯生生的看着外面。常岚之觉得奇怪,用手拨开干草,想一探究竟。
  庆宝凑过来,“小叔,你是要抓住它吗?可以借装蛐蛐的罐子给你。”他大方地说着。
  常岚之黄鼠狼生前的干草拿走,道:“不抓。你这个罐子也装不下它。”
  庆宝那看自己手中的小罐子,又看了看黄鼠狼的个头,认清了这个事实。
  干草堆内血迹斑斑,黄鼠狼的双只后腿上有一道锋利的划痕,皮开肉绽,深可见骨。黄褐色的皮毛上也粘着厚厚的血渍,鲜红的血液还在不断往外冒出来,淡黄色的烟雾是从它的伤口慢慢溢出。
  常岚之颇为意外,正疑惑为何会有烟雾出来?在细看时,那烟雾却不见了。常岚之揉揉眼睛,依旧没瞧见刚刚的烟雾,不由怀疑是自己诗书看多了,把眼睛都花了。
  他的视线回到黄鼠狼的伤口上,道:“你伤得这样重,是怎么到我们柴房出来的?”瞥见干草堆旁的血迹,目光随着那些血迹移动,发现窗台处有一个梅花状的血印子。
  “原来是从这进来的。”
  见常岚之并没有伤害它的意思,那亮亮的眼睛竟然慢慢蓄起泪水,它将尾巴挡在腿前,身体蜷缩着。
  天下万物,浩渺无尽。人有命而活于世,万物有命而存于道。
  见这黄鼠狼可怜,常岚之对庆宝道:“你爹爹上次还没用完的伤药去取过来。”
  庆宝犹豫道:“小叔,咱们把它救活后它会吃我们家的鸡吗?”
  常岚之伸手摸了摸庆宝的头,“我想应该不会,毕竟咱们救了它。等上好药之后我们再把它放出去吧。”
  “都听小叔的。”说完,庆宝迈着腿跑出了柴房。
  正在他们叔侄两交谈时,那只黄鼠狼的眼中闪着淡黄色的光芒,只一瞬便消失了。
 
 
第四十九章 :前缘(九)
  叔侄两人刚将黄鼠狼放走,虞蓉来了。
  庆宝指着不远处的身影,拉了拉常岚之的袖子,道:“咦,那人好像是虞蓉姐姐?”
  常岚之不禁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来人身姿娉婷,不是虞蓉,又是谁?
  他大喜,三两步行至虞蓉的身前,将她迎进院中,“你怎么来了?”
  虞蓉笑笑,道:“岚之许久不来看我,便只好我来看你了。”
  她晃晃手里零嘴,招呼庆宝拿过去吃。支开庆宝后,虞蓉问:“岚之,你近日在家中做甚?”
  常岚之如实回答:“自然是在家中日夜苦读,来年考取功名好迎你过门,这样也不算委屈你。”
  虞蓉不动声色道:“原来你光顾着读书了。”心中已有结论。
  常岚之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解释道:“原打算今日将文章全部整理好,明日去看你的。”
  虞蓉璨然一笑,“岚之放心,我还没生气。”她挽上常岚之的手臂,“我父亲母亲说的话,你别当真。既然决定要参加明年的春闱,那我们便好好温书。岚之不必去虞府了,我来看你就行。”
  ……
  此后,虞蓉便常常偷跑出来看常岚之,先前几次都没有被虞夫人发现,她便放松下来,只想着那小桑做好掩护,应是无大碍。
  那日她在墙角等小桑拿梯子,小桑许久未至,不由心生疑惑。一阵呼喝声传来,她回看过去,见虞夫人一个人让人压着小桑朝她走来。
  虞夫人眼神凌厉,虞蓉低着头叫了一声母亲。
  “母亲?你可有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虞夫人质问出声,胸口起伏着,头顶的珠钗也在随她身体的摆动而摇晃起来,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母亲息怒,蓉儿万万不该做出此等之事。”
  “你真是中了那个常岚之的魔,着了他的道了!最近几日你就好好在呆在房中反思,不得出门半步。”
  虞夫人只是小桑道:“你若敢偷偷摸摸溜出门,我便将这个丫头的腿打断。贱婢递梯子,小姐爬墙,传出去还不能全虞城人看我们家的笑话?”
  虞夫人又好好的跟虞蓉说了一番道理,语重心长道:“天下男子千千万,你又何必盯着那一个常岚之呢?趁现在还未深陷其中,母亲劝你忘了他吧,他不会是你的良配。”
  虞蓉迎上虞夫人的目光,坚定道:“男子千千万,可常岚之却只有一个,母亲又怎知它不会是我的良配?”
  虞夫人抬手抚着虞蓉的脸庞,帮她把额前细碎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你是虞家的独女,我和老爷的掌上明珠。我们怎么会同意一个乡野小子把你轻而易举就勾搭了去了?”
  “他一无功名傍身,二无钱财银两。你若当真和他走在一起了,不用想,你们日后肯定会为了银钱奔波忙碌。”
  虞蓉推开夫人的手,道“之前你们说我的夫婿要是我自己挑的中意的。岚之是我挑中的人,就因为他的身份地位,你们不中意他,两次三番阻扰我和他见面,还不惜欺骗我。那你们先前说的话有何意义?”
  尾音扬起,质问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
  虞夫人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你便是这样同生你养你的母亲说话的?我和老爷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下人们静若寒蝉,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虞蓉不语,似乎是在赌气。
  母女俩僵持半晌。最后虞夫人招呼下人将虞蓉带回房去,道:“你还小,很多事不能靠喜欢过一辈子。”
  虞蓉显然不会听虞夫人的大道理,她一直犟劲儿,便一直被禁足。
  就这样虞蓉被关了几天,婢女每日将饭食送到她房里,心中烦闷难当,食量也不由于减少了。又过了十来天,小桑给她端来一盏清水,说是虞夫人在福安寺求的符水,平安驱灾病用的。
  虞蓉仍在赌气,决意不肯喝这符水,小桑劝道:“夫人说了,若是小姐将符水喝完,便可以解除禁足了,小姐还是喝了吧。”
  “母亲真的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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