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傻了似地。
唯有始终瞧着少年狞笑的毒师,一眼瞥见了那双漆黑漠然的眸子,以及里面的一丝嘲讽。
他藏在坎子里,完好的左手下意识地捏紧了杀手锏。
套马索被壮汉们舞得虎虎生风,可到了那少年脚下,竟全成了阶梯。
少年身轻如燕,脚尖点在绳索上猛然一绞,扯过其中一名护卫,而后踩着那人的肩膀倏然扑向帐前的大王子。
他唇角划过一丝冷笑。
反正拖延时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然没办法悄然离开,那就轰轰烈烈闹一场好了。
这帮人,还没有能拦住他的本事!
可就在少年手中匕首快要切到大王子的颈侧时,余光陡然闯进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毒师突然从坎子里取出了一件带钩的东西。
少年的动作猛然一顿。
那是,东羯全蝎!
那夜,女孩抱着白晓哭得涕泗横流的画面骤然闯入脑海。
少年呼吸滞住。
不行,他要那只蝎子!
身形猛地一滞,身后终于有一条绳索赶了上来。
“抓到了!抓到细作了!”
凌乱的呼喊响彻耳畔,黑压压扑上来的卫兵遮挡了视线,少年被压在地上,喉头轻轻动了动。
阿桥,等我回来。
第98章 真相大白 ·
何成被炸懵了。
明明都快结束了,已经成功了,只要殿下悄无声息地离开就行了。
怎么会, 怎么还是搞成了这样!
何成一时间手脚冰凉, 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背后的脚步声。
他头一次离开主子这么远, 日夜祈祷他不要出事, 可……
与他面对面的老农作为传信者,继续尽职尽责地将西突厥腹地的消息传回来:“同殿下一同过去的也没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但他们怀疑殿下是故意的,因为他们从始至终没见到那支用来传信求援的令信。”
祁长廷涉险前,带了一支用来求援的令信。
令信很小,平日里藏在袖角、靴边, 甚至发间都完全不会引人注意,使用时只需以内力驱动, 便可如同烟花一般飞上高空, 叫他们知晓出了紧急情况,要马上去接应。
“他们也托我问问你, 可有得到什么消息?”老农低声问道。
消息,消息……
何成搜罗着最近汇集到自己手里的事,然后豁然抬头。
难道, 难道是为了!
何成猛然抬手按住了面前人的肩膀, 就要交代些什么,他面前的老农却骤然变了脸色,挥手捂上了何成的嘴。
何成急得冒汗,要抬手去掰老农的手, 便见对方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目光越过他的肩膀, 讪讪唤道:
“白姑娘。”
“!”何成身子猛然一僵。
院子里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静。
原本已经有了几分温度的春风都似乎在这一刻重新变得刺骨。
何成屏住呼吸,他背对着白桥不敢回头,试图从老农脸上看出些什么
而老农只是缓缓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然后便像一个真正的菜农一样,把收到的银角子放在口中咬了下,拉着推车灰溜溜一言不发地跑了。
完了。
何成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何成。”女孩唤他的声音如同索命的黑白无常,甚至连声音都阴森森得叫人背后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