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人,只是两千人,敲开了大徽国都,东都城的外城门。
城墙高八米,厚十二米,城门后是长长的拱洞。
乌骓马踱着步子,蹄铁踩在阴冷的青石砖上,让人忍不住从脚底升起寒气。
少年一身银铠,腰间挂剑,穿过长长的拱洞,面无表情地抬眸,望向城墙之上。
然后,意料之中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路上都静如死水的眸子,终于在这一刻动了动。
自从伊吾郡一别,已是近月。
女孩穿的仍是那件离开时的衣裳,一头长发也不再柔顺,披散下来,被风吹得凌乱。
她是一个人走上城墙来的,但祁长廷知道,四面八方都有□□瞄准。
少年抬手,握住腰间的长剑。
咣啷。
金铁砸在地上,荡起大片尘土。
紧接着是头甲,而后是肩甲,胸铠,护心镜。
咣啷咣啷的声音不绝于耳,半分钟后,少年只剩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布袍,唯有腰间的玉白腰封,还能看出几分高门公子的模样。
祁长廷卸甲,白桥也终于走到了城墙最中间。
女孩转过身来,时隔一月,两人再次面对面。
“你来了。”
“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命真的没写完,但是我明天有一科期末考试,我还啥都不会,估计来不及更,跪下.jpg
请个假
第118章 大结局(下) ·
咣啷!
最后一件是配在靴边的短匕。
少年卸着甲, 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城墙上的身影。
他叫她受苦了。
哪怕两人之间隔着数十米的距离,祁长廷仍是一眼看到了女孩脖子上的青紫淤痕,甚至还有血迹。
触目惊心。
少年胸口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痛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可甫一对上女孩那双平静的眸子, 还有依旧挺直从容的脊背, 又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口涌起, 满满当当得能溢出来。
互相确认过心意的年轻男女,久别重逢, 哪怕只是对视,哪怕隔着遥远的距离,不经意散发的荷尔蒙也能在空气中擦出火花来。
“呵。”不知从哪儿传出一声冷笑。
祁长廷眉眼稍稍敛下,余光瞟到城墙上终于冒出了另一个脑袋。
祁景闵终归还是上了城墙。
说到底是皇帝, 不,是先帝的血脉, 他在先帝面前是庶民, 可先帝没了,只要他想, 这些真正的庶民谁敢拦他?
成王败寇,等他坐上那个位置,又有谁敢多说一句!
“三弟藏得可真是深呐。”祁景闵不知何时换回了他还在宫中时穿的锦袍, 贵气逼人, “竟然能在皇城边上的北吾军里养出这么多叛徒来!”
男人话里透着嚣张,其实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城墙上有墙垛,他下意识地在经过墙垛时停留更长的时间,将自己仔细藏在后面, 耳朵隐隐作痛。
他上来时问过了下属,祁长廷可有将他那把能发射暗器的扇子也交出来, 下属告诉他祁长廷根本没带。
他这才稍安下心上了城墙。
只是这副上不得台面的做派,不敢看的人虽然没看到,敢看的人却是干脆毫无顾忌。
已经站在城墙正中好一会儿的女孩,抽空将目光从少年身上分了一瞬过来,便直接笑出了声。
城墙上安安静静就的,连武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