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老婆穿越了——李轻辞
时间:2022-01-17 18:37:44

  “那你自己的名字不比我的好记?”
  “不!”
  “怎么,你的名字还没我的重要?”
  “当然没有!”
  斯年把虞渊拽到自己最满意的一对作品上,指给他看。
  那四个字写得横平竖直,非常漂亮。
  斯年就跟临摹似的,连他落笔轻重的比例都模仿得很到位,不知抠了多久的细节。
  虞渊的内心总是会因为斯年的每一个小举动变得柔软。
  注意到斯年指腹虎口磨出的小泡,他叹了口气,开口时,声音也温柔得不行,“看看你这手,疼吗?”
  “其实不是很疼。”斯年笑得很开心。
  “今天也练得差不多了,先休息吧?”
  “嗯!”
  她被师父牵进了屋。
  屋子里有两张床,给她的那张是后来新打的,因此虞渊特地交代要铺最好最软的被褥。
  本来床就舒适,斯年又被虞渊哄着,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得香甜,无忧无虑,就像一个被呵护长大的孩子。
  虞渊看得心都软了,拉出她的手,摸了摸那些发白的小泡。
  斯年似乎觉得疼,皱了皱眉。
  他低头,轻轻吻过那几根手指,声音低得像叹息,“晚安,斯年。”
  晚安,走走。
  虽然执着于他自己的名字,这让他很感动,但斯年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这就是不行。
  第二天,他堵在院门口,让斯年把自己的名字学会了才能出去。
  但斯年却总是动力不足,划拉几下就放弃,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积极认真的女孩。
  虞渊干脆激她,“我不是给你赋名了吗?若是别人问起,你师父说的这二字怎么写,你要如何回答?”
  斯年一听,觉得有道理,当即开始刻苦训练。
  看她练得热火朝天,虞渊在放心去寨子里巡查。
  斯年本专注于手头的练字作业,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窸窣的动静。
  她回头,见是“小老大”犬牙又带他的小弟来找她玩了。
  “你被罚抄了吗?”犬牙看着一地的字,吸吸鼻子,又故作成熟地回头看妞妞,“你不用担心,以后你当我婆娘了,我是不会这么对你的。”
  妞妞呆滞地点头,“好。”
  “不是,”斯年红着脸解释,“师父没有罚我,我只是在学写字!”
  “那我觉得你学得挺好的。”犬牙一听不是惩罚,当即开始忽悠,“走吧,跟我们去后山玩吧!”
  “可是……”斯年看看一地初有雏形的字,有点不放心。
  “不信我!”犬牙扯着嗓子提气势,“我可是识字的,我说挺好就挺好,你还不信?”
  不识字的斯年对上“识字”的犬牙,只能服气。
  “行吧,”她叹气,“你想干嘛呀?”
  “我们去后山打兔子,或者下河里去捞鱼!”
  “走吧。”
  这帮孩子在寨子里没什么事,就会在后山里混。在乡野里浪得久了,有的时候遇上野兽,他们都不会害怕。所以猎兔子啊叉鱼啊,对他们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在这方面,犬牙确实称得上是个老师,带着斯年,很快就从生疏到入门,没多久,斯年也能捕到鱼了!
  高举鱼叉,挽着裤腿站在水中的斯年欢呼道:“看!这是我的第一条鱼!”
  小老师犬牙很满意地为她鼓掌,“不错不错,继续努力!”
  他们又在水中玩了会儿,不知道谁先起的头,一群孩子突然就打起了水仗。
  斯年心里惦记着这些孩子比她小,怕手上泼狠了伤到他们,一直收着力。
  但这群孩子之间互相伤害起来,可就没什么分寸可言了。
  一个男孩胜负欲大起,对着犬牙掀了波大的。犬牙一时不备,被掀得踉跄几步,跌坐在岸上。
  这些小磕小碰算不得什么,犬牙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正要重新加入战局,却听到岸上坐着围观的妞妞突然尖叫一声。
  他回头,看到妞妞指着自己,一脸惊恐,“犬牙,你流血了!”
  犬牙一看,是自己的手肘磕到岸边的石头上,蹭破了点皮。
  “哎呀小事!”犬牙平时没少受伤,手心一抹,没准备放在心上。但他一看妞妞那反应,突然就意识到了不对。
  妞妞原本只是惊讶,现在却浑身抽搐着,表情也狰狞起来。
  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
  “糟了!”犬牙立刻招呼身边的其他小孩,“可能是血腥味刺激到妞妞,她现在起魔性了!大家快把她捆起来!”
  这是斯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站在水中,怔愣地看着这群孩子井井有条地处理现场。
  他们找了根粗糙的麻藤,将妞妞捆在一棵树上。似乎怕她咬到自己,还找了块树枝卡在她嘴里。
  这一套动作相当娴熟,像是发生过无数遍,因此他们不需要交流,电光火石之间就把妞妞处置完毕。
  被捆在树上的小女孩,失去了一贯无邪可爱的稚态,反而像是被什么附了身,痛苦地扭着身体,小脸憋得青黑,眼底血红。
  那样一个娇小的娃娃,此时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似乎要将背后的树蛮力拔起,喉间发出嘶吼声。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斯年差点就忘了,自己是和魔族在一起。
  如今目睹这一场面,她才意识到,他们与凡人的不同。
  也许是注意到斯年的表情,犬牙冷静道:“没事的,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我们都是这么处理的,她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是怕她伤害我……”斯年眉头紧锁,“我只是,觉得她,看起来很辛苦……”
  犬牙攥了攥拳头。
  一直都很宠妞妞的他,此时却冷静得像个陌路人,“娘亲说过,这是魔的诅咒。我们要想不做坏事,就得和我们的魔性对着干。”
  “……犬牙……”
  “没事的,我们都习惯了。”
  斯年却无法习惯。
  他们明明都只是孩子……
  他们明明……
  也许是那股突如其来的劲儿过去了,妞妞挣扎的反应变小,慢慢缓了过来。
  孩子们帮她解开了麻藤,妞妞脱力地倒在地上。
  斯年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孩子瘦弱的肩膀,安抚着她。
  也许是闻到斯年身上清新的草木香气,妞妞小手扒着对方胸口的布料,嗅着嗅着,慢慢睡着了。
  这小风波平息了,斯年的内心却无法平息。
  那师父呢?
  她想。
  师父也是魔,他也要像这样对抗自己的本性,挣扎着熬过去吗?
 
 
第24章 斯年与酒
  寨子里的人各司其职,每个人在民间生活时习得了不同的手艺,到了这寨里,就可以大放异彩。
  比如犬牙他娘秋婶儿,最擅长的就是酿一缸米酒。
  刚住进这寨子时,因为材料有限,寨民们能喝到的都是纯度不高的,比起说是酒,更像是甜味饮料。
  但随着秋婶儿不断精进技术、改进工具,如今她再酿出来的酒,一开封,那酒香能飘遍整片寨子,吸引所有人过来。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只要秋婶儿的酒开缸了,寨子里就会办一次篝火晚会,大人们饮酒谈天,小孩们聚堆跳舞。
  这一天,秋婶儿的酒又开封了,寨民们白天就备好了下酒的点心,等太阳落了山,就围坐在空地边,燃起正中的篝火。
  斯年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觉得新鲜。
  有些寨中尚未婚配的青年男女在篝火边热烈地共舞,她盯着他们看,总觉得他们这般摩擦着,好像身上也要着了火。
  “来!喝!”
  “秋婶儿的酒就是一绝!”
  “满上满上!给老大也满上!”
  背后的吆喝声惊回斯年,她回头,看见秋婶儿在给寨中的大人们一个个斟酒。
  棕红色的酒罐对准瓷碗,倒出晃荡着的晶莹液体。被满上酒的人则仰脖子,豪爽将酒灌入嘴里,然后畅快地发出一声叹。
  斯年舔舔嘴唇,觉得那酒看起来好喝。
  但师父不让她喝。
  她有些不高兴,觉得师父还拿她当小孩子,撅着嘴扭回头不看那些喝酒的人。
  篝火边,小孩子们绕着圈尖叫打闹,以往最兴奋的一定是犬牙,但这天,犬牙却抱着妞妞坐在旁边,安静地不去参与。
  也许是几天前在后山的意外,妞妞回去后就发了高烧,自那之后成天病怏怏的,不能去玩了。
  犬牙怕她寂寞,就陪着她,眼神也不往他同伴那里瞟。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感兴趣,还是怕看了就收不住心了。
  斯年托着下巴,看那一对小孩,觉得羡慕。
  因为年纪小,他们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不像她和师父,越来越生疏了……
  “斯年也来喝一点吧!”秋婶儿倒了一碗就朝斯年那儿走去。
  她一听,眼睛刚亮起来,就看到秋婶儿被师父拦了下来。
  他说:“别给她喝。”
  “这度数不高的!”
  “那也不行,她酒品不好。”
  斯年听了更不高兴了。
  她根本没喝过酒,他又是上哪儿知道的!
  秋婶儿听了却觉得好笑,“就算是醉了又如何,这不正好有你吗?”
  她这话本来听起来正正常常,可搭配上那不怀好意的揶揄表情,就意味深长了起来。
  虞渊当即正色,压低声音,“别凭空污了人家清白。”
  秋婶儿听了反而惊讶,“啊?这么久了,居然还没……”
  “嘘!”
  虞渊忙制止,“别再说了。”
  秋婶儿看他这表情,又看到一旁少女不谙世事的小模样,心下了然,调笑着把话题岔过去了。
  许是那帮小孩见惯了正经的老大,此时在开怀的篝火晚会上,他们看到自己的“小老大”陪“小大嫂”在休息,而“大老大”依旧坐在那里一本正经,觉得无聊,就想去招惹人家。
  于是寨中的大人们喜闻乐见地看到一帮小孩围着老母鸡一般,纠缠着虞渊,非要他站起来陪他们一起跳舞。
  有的拽手,有的推肩膀,有的扯衣服,有的薅大腿。
  缠得不亦乐乎。
  被闹得没办法,虞渊放弃挣扎,随他们拖着进了舞池。
  但他也不会跳舞,就任那群小孩拿他腿当柱子,跳贴身热舞,逗得寨子里的大人们哈哈大笑。
  斯年看了眼火边的师父。
  她偷偷溜到酒缸边,拿手指在缸口刮了一圈,伸进嘴里嗦了一下。
  好辣!
  她脸一皱,吐出舌头,刚想着就这个有什么好喝的,突然感到喉间一阵回甜。
  嗯!是好喝的!
  趁着无人注意,她赶紧舀了一碗,解馋。
  ……
  夜幕深沉,繁星点缀。篝火的烟袅袅升起,在微醺的众人眼中蒙上一层薄雾。
  闹到了大半夜,寨民们有小孩的抱小孩,有老婆的抱老婆,各回各家,准备睡觉了。
  散场的混乱中,虞渊在偏僻角落里,找到了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死的斯年。
  他轻轻拍她,她没反应。
  他在她耳边叫她,她皱皱眉扭头继续睡。
  虞渊没见过她困成这幅样子,又拿她没办法,只好把人扶到背上,背着进屋了。
  到了房里,虞渊托着她站在她的床前,颠了颠,示意她,“下来吧,到了。”
  斯年咕哝一声,搂着他脖子的手臂缠得更紧了。
  “斯年?下来了。”
  “唔……”
  唉。
  虞渊轻叹,端着人坐在床边,让她屁股挨着床沿,“现在呢?你放手就能躺下去了哦。”
  “……”
  “斯年?”
  “……”
  虞渊连哄带骗劝了半天,也不知这斯年是真睡了还是装睡呢,就是油盐不进,就是不撒手。
  没办法,虞渊护着她的手臂,抱着侧身躺下。
  身子挨到了床,斯年似乎是泄了劲儿,这才松了手。
  虞渊从她胳膊里钻出来,坐在床边,回头看她。
  屋内油灯昏暗,光随着夜风摇曳,照亮床上女孩的脸。
  她本白皙的双颊此时透着粉,像是染上去一般,若隐若现。
  她阖眼睡得很香。
  虞渊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
  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等困意上来,他收回视线,准备起身,却感觉衣角被什么一绊。
  低头,是斯年醉眼朦胧地半睁着,手指还勾着他的衣角。
  “斯年,松手。”
  斯年听到,嘿嘿一笑,憨憨地摇头。
  虞渊去掰她手指,她躲着,还越抓越紧,还往床里躲。
  虞渊被她揪到床上,压在了她身上。
  要不是反应快,手臂撑住了,他就直接贴到她身上了。
  斯年好像还是没清醒,眼里含着水汽,湿漉漉地看着他。
  他想起身,却发现衣服被她压在身下,抽不出来。
  他若是用力,是可以走的。
  鬼迷心窍,他却没有发力。
  大手抚上女子嫣红的耳垂,手指勾着,沿着耳后划了条线,顺着肩颈刮到了锁骨的位置。
  虞渊感觉自己有点神智不清了。
  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他在看谁?是赵越?是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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