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精明如韩景誉,早就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起了疑。
外院,宾客尽欢,虽说成婚当天无大小,但是满朝朝臣都知道,韩景誉从来不饮酒,也没有人敢真的闹他喝酒。
他象征性的坐了一会,待时辰差不多了,便出了酒席。
他没有直接去洞房,而是去了书房,将暗卫招了来。
听到绿萝得了钟语芙的命令,拿了东西交给韩以骁,他眉头拧成川字。
“夫人给了世子什么东西?”
暗卫,“世子警惕,属下没敢靠的太近,既未看见,也未听见。”
“还有,世子叫人送了表姑娘去庄子上,永不回长宁侯府。”
莲花刻漏,水嘀嗒嘀嗒滑落。
韩景誉珉了珉唇瓣,“下去吧。”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门上折成两截。
韩宝望着一动一动的影子,心里有点焦急。
见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想了想,他还是躬身走了进去。
“侯爷。”
韩景誉回神,看了他一眼却是问道,“正院有没有送点吃的过去?”
“吩咐人送了的。”顿了顿,韩宝又出声,“侯爷,我瞧着夫人心里虽说瞧不上规矩,但不是个没心的,既嫁了你,就不可能再与世子有私情。”
韩景誉诧异了一下,“你以为本候是在怀疑这个?”
韩宝不解了,“那您不去洞……”
韩景誉垂了垂眼皮,“本候若是轻易看轻自己夫人的清白,看轻的不是夫人,是本候自己。”
他嗤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韩宝说:“罢了,以后暗卫只负责保护夫人的安全,其它的事不必来报。”
韩宝心头的石块落下来,“奴才会吩咐下去。”
韩景誉手指微微弯曲,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又道:“明日里认完亲之后,你亲自去和骁儿说,汴州练兵的事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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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内,龙凤红烛摇曳,烛油顺着红烛流淌。
钟语芙盯盯看着烛火微微出神,他跟韩以骁关系本就尴尬,不给韩景誉一个解释,连她自己都说不过去。
可是,怎么解释呢?
她要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告诉他,我曾经是你儿媳妇?
多活了一世,变成前夫的嫡母?
她跟韩以骁不仅有过肌肤之亲,还怀过一个孩子?
或者,她编一个谎言去骗他?以后再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韩景誉走进内室,看到眉头轻轻皱着的钟语芙,不安的绞着手指,心下了然。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她的手在手中把玩,“饿不饿?”
“女使说,膳房送来的索饼你几乎没吃几口。”
钟语芙摇摇头,“不饿。”
韩景誉眼神示意,叫韩宝将粥拿出来,挥手屏退屋子里的下人,亲自端起鸡丝粥,“不饿也要吃一点,”红唇附到她耳边,“否则一会子没力气,该受不住了。”
倏然,她面色冲红到滴血。
微微张开唇,就着递到唇边的调羹,小小啜了一口。
鸡丝粥鲜香,掺了一点姜丝,喝进胃里暖暖的,烛火映着他的俊彦,利落分明的五官,眼睛里像是揉进了星星,柔柔看着她。
钟语芙心中一动,垂下眼皮,嘶哑出声,“我,我心里有一件荒唐事,一直没告诉你……”
“别说。”
他食指轻轻覆上她唇瓣,“我大概能猜到是哪方面的,都过去了,不必说。”
钟语芙眼皮猛的抬起来,“……你真的不要我给你一个解释吗?”
“芙儿,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秘密,我也有,”他看着她的眼睛,循循善诱,“不管以前的你是怎样的,从现在起,你只需记得一件事,你是我韩景誉的妻。”
“你是我八抬大轿娶回家的,拜了父母,天地的,护你衣裙无尘,一生开怀,是我后半辈子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