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保全钟语芙的名誉,又不会连累到钟家的家教。
时间紧迫,她又极度害怕,这一点点时间,她想不到更多周全的办法,她只有一个念头。
--她想她的姑娘活的恣意开心。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仓促之中,她随手抓了鬼叶草,细细密密的倒刺勾在脸上,再加上被水冲泡,到时候就认不出了,做完这一切,毅然决然跳入水中。
这个过程很快,正好是储策带着钟语芙翻墙的时间。
府医早被韩忠快马加鞭被人请了来,韩以骁这边抱着“绿萝”上了暗,府医便诊治。
韩忠拿了火把靠近,被倒刺勾滑的整张脸露出来,韩以骁从那紧闭的嘴唇一眼认出来,这根本不是钟语芙。
他原本僵硬空白到没办法思考的大脑瞬间便活了过来。
从极度的恐惧中活了过来。
--抓到了一点点钟语芙的生机。
这生机,使得他原本就聪明的大脑立刻运转起来,能正常思考了。
钟语芙昨晚还好好的,不可能现在去寻死。
如果说是脚滑不小心倒有可能。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绿萝,事情就不一样了。
也是这个时候,府医也诊断出了结果。
“侯爷节哀。”
又叹息一声,“可惜了,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韩以骁非常确定,钟语芙根本就没有身孕。
小厮女使吓的全都软了腿跪下来,噤若寒蝉,深怕一个不妥的举动惹了韩以骁不顺眼,被连累罚了。
韩忠亦软绵绵跪了下去,他已经可以想象,韩以骁是叫他陪葬,还是打上几百大板,再将他捻出府去。
脑袋快垂到地上,就听见韩以骁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是本候醉了,忽然想起来,夫人只是去了庄子上,人都散了吧,叫韩祺来处理,另外,传储策去本候书房。”
韩忠疑心自己是听错了的,再抬头,对上韩以骁冰冷的黑眸,黑沉似深井,下的立刻醒了,明白了韩以骁的暗语,压下今晚的事,不得泄露出去。
立刻将在场的下人遣到旁处训话,又遣了人去找韩祺。
储策提了下摆跪到韩以骁面前,“侯爷,属下在这。”
储策见韩以骁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也没叫起身,便垂着眼皮继续跪着。
方凝如手中的鲛绡揉成团,小厮手中火把映着韩以骁的脸,面皮绷的紧,肩背笔挺,虽语气冰冷,浑身散发着冷凝冰霜,独独不见悲伤。
她又看向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人。
难道,韩以骁发现了什么?
韩以骁不让人留在这,她也无法,只得转身,一步三回头的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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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须臾之间散的干干净净,储策见韩以骁却不急着去书房,而是拿了火把罩在地上,朝院墙走过去,到最后翻过院墙。
到返回来,得了消息的韩祺亦赶了过来,“侯爷”。
韩以骁睨了一眼储策,“你去书房等本候。”
储策只好起身,等候在书房外边。
储策一走,韩以骁火把看尽地上没了气的绿萝,“你来看看,这人是不是绿萝。”
枕边人是什么样,又如何能认不出?
韩祺被这巨大的变故砸中,意识恍惚,抖着唇瓣哆嗦,“怎么会?”
韩以骁吩咐:“记着,丫鬟绿萝一时鬼迷心窍,盗了夫人财务,携款潜逃,自己滑了脚,夫人被惊出病,去庄子上养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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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经过韩以骁的盘问,储策答的滴水不漏,面色如常,钟语芙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不是没想过万一遇上意外,被韩以骁察觉到,所以,她今日里命了十个掌柜。分别往是十个地方连夜出成,迷惑韩以骁。
这不,韩以骁得了十个掌柜去的地方,点了最亲近的卫兵往这些地方追去。
而真正的钟语芙,没人知道,正藏身在戏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