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枳连忙摸摸她的脑袋:“是我,乖,不哭了哈。”
竹拓秉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忍了半响。
“酥酥姐姐……”
不敢撒娇,被魔君看着呢。
“嗯。”
尤枳看着他们,有一副儿孙满堂的既视感,虽然她没有养过几天。
三人开心极了,但回头看见魔君阴沉的脸。
暗叫不好。
默默离尤枳远了一步,但又不甘心,手还牵着。
尤枳回头问邶桑:“这些年他们都同你在这吗?是你养……带他们吗?”
邶桑:“嗯。”
与其说养,倒不如说给他们一个衣食无忧的安居之所。
孩子都是梅紟带的。
他只是偶尔看了两眼。
看见是活着的就走了。
算是养吧。
一瞬间,尤枳觉得自己是抛弃妻儿的负心汉。
邶桑则是苦等夫君的可怜小娇妻。
还带着孩子,在门口蹲着等她。
想想,不由得笑出了声。
“咳咳,我没笑。”一瞬间的欲盖弥彰,别人都没有问。
难得的一次的聚餐。
让从未热闹过的魔宫有了一些欢笑,还有一片打闹。
她是明艳的色彩,照进了他黑白的世界。
从此,别的都显得黯然失色。
尤枳酒到浓处,直接打算一坛子都干了,但被邶桑及时阻止了。
打发了三人,看着桌上眼神迷离,却仍旧说自己没醉的人。
脸颊红晕,杏眼朦胧。
抬手想要拿起眼前的一个玉壶,倒一杯佳酿,幌开了。
尤枳定眼,想要再去拿,结果又错开了。
来回几次,明明那玉壶就在眼前,怎么也没有拿到。
绝对是海市蜃楼!
尤枳不服气,使劲的眨了眨眼睛,让眼睛清明一些。
抬手,盯着它良久,然后猛然握过去。
摸着真实的触感,她得意的笑笑。
果然刚才的是幻术。
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酒,将玉壶放下。
视线从玉壶上收回来的时候,她发现杯中的酒水不见了。就一瞬间的事情,她抬起头,低下头就不见了。
尤枳不信邪,又倒了一杯。
结果低头的时候又不见了。
“邶桑,酒自己跑了。”尤枳抬手拉住旁边的衣袖,这次倒是一次就拉住了。
指了指酒杯,让邶桑做公正。
重复的拿玉壶,倒酒,放壶。
低头。
“你看!酒自己跑了!”
尤枳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事,杏眼睁得大大的。
邶桑面色如常的收回手。
刚把尤枳杯中的酒水扔掉的时候,不小心沾了衣袖。
“嗯,看见了。”说着俯身将喝迷糊的人抱起来,她就这么自然的环着他的脖颈,“酒不听话,我们不要了。”
尤枳脑子迷迷糊糊的,“可是我还想要喝。”
邶桑宫中的酒酿极好喝,带着回味。
她还想要喝一些。
怀中的人抱着自己,声音小小的,像是在撒娇。
“要喝酒还是要我?”
邶桑压低自己的声音,变得缠绵低沉,萦绕着尤枳的耳边。
轻轻的,带着勾引。
囔囔的,带着情意。
唔。
尤枳感觉心里的小鹿被击得乱串。
什么酒啊的都是浮云。
蹭了蹭,邶桑身上的味道没有变,和以前一样,让人不自觉的安心,很舒服的味道。
闻了闻。
“你。”
酒意上了头,全部显在脸上,小脸通红。
趁着酒意,做着大胆的事。
尤枳借着在邶桑怀里,他抱着自己,大胆的抬头猛地亲了一下邶桑的脸颊。
因为对方没有防备,尤枳得逞了。
吧唧一声。
带着香酿的醉意。
心乱了。
心软了。
不知所措。
邶桑猛然挺住,抱着尤枳的姿势未动,两人定在那处。
尤枳将脑袋缩在邶桑的怀中,脸上烫的不行,不敢探出头来,埋得更深了。
邶桑心口乱窜,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大脑炸了一片又一片的烟花,将他变得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想紧紧抱着她,她已经在自己怀里了。
不断回味那种轻柔的触感,很轻的一点,脸上那处的点点湿意已经被风吹干了。
“枳枳……”
喉咙一紧,手上抱得更深。
“嗯?”尤枳抬头,一个脑袋压下来,视线一黑。
邶桑轻柔的覆在她的唇上,然后就定在那里,不知下一个步骤该如何。
尤枳簇的一笑,玉藕般的手臂交叠在邶桑的脖颈后。
啄了啄。
随后探出舌尖,与邶桑的缠绕。
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尤枳靠着后面的墙壁,邶桑一手环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勾向自己。
腰上的手是防止她下跌的。
他学得极快。
从刚开始的承受变得急促、热烈,最后轻轻的描绘着尤枳的唇形。
然后在唇内扫荡,不放过一丝。
良久,邶桑才放开她。
离开的瞬间,拉出几条银丝。
黑眸染上纯纯的欲望,望着迷离的人压近了自己一分,还是觉得不够。
尤枳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差点憋过去了。
脚软得站不动被邶桑抱住,手也软,不知何时只能拉着邶桑的衣襟。
杏眸弥漫着薄薄的雾气,朦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枳枳。”
邶桑情动,不停的唤着她。
放开了一会儿,又覆上来,然后不断的缠绵,不断的交错。
呼吸交叠。
许久,知道夜色入深,清风静谧。
邶桑抱着怀中的人,眉眼笑得如痴,心口的地方被填满。
有生以来,从未如此满足。
第106章
两人腻在一起两天了。
起因是尤枳醒来发现一脸甜蜜的邶桑在看着她,脸上都是冒着小花朵的,有些痴呆的傻样。
结果等她仔细回想昨夜的事情,自己也红了脸。
尤枳想躲开两天,但邶桑哪是能让她躲掉的人呐。
于是黏着她。
不时就要抱一下、拉一下,亲一下。
刚开始尤枳还有些不适应,但经过两天邶桑不断的洗礼,没那么别扭了。
可怕的是,邶桑一直在探索那个极限。
尤枳每次都瘫软在他的怀中,手软腿也软。
若不是邶桑抱住她,她都摔了。
刚开始尤枳觉得三天偶尔腻一下就好,可是邶桑见她不愿意亲近就跟在她身后,什么也不做,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眼底都是委屈。
最后逼得尤枳不得不妥协。
一妥协,他就得寸进尺。
尤枳总觉得这两天他躲在书房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手上嘴上都熟练了许多。
“唔……唔唔……”尤枳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努力想抓住什么东西。
最后腰间多了一只手,温热的覆在她的腰上。
放着放着,就开始捏她腰间的软肉。
“唔唔唔!”
后面的手变本加厉的往上探。
良久,尤枳终于得到了一点新鲜空气。
软软的倒在邶桑的怀中。
他似乎很喜欢自己在他怀中,他在自己头旋处吻了吻。
“好甜。”
声音喑哑缠绵,随后又弯下覆在尤枳的耳边,轻轻咬了咬。
“枳枳。”
又喊了几声。
尤枳被他弄得没了力气,也懒得理他,就由他动作。
又是一个下午。
等天色不那么炎热的时候,尤枳缓缓起身,又被邶桑拉了回去,抱在怀中蹭了蹭她的后颈。
“放开。”尤枳想下去喝水。
邶桑黑眸睁开,看着她,就感觉他要被抛弃了。
尤枳连忙放轻了声音:“乖,我去喝水。”
这次邶桑真的放开了,但他是自己下去给尤枳倒的水。
尤枳看着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怎么在自己床上!
水放在自己面前,尤枳嗓子哑得厉害,喝了一整杯。
喝完,她想起来了。
早晨本来打算出去练剑,重拾旧道。
本来一切正常,邶桑还来指导她。
有一处力道不对,邶桑还来给她拨正然后给她试炼了几下。
后来突然不知道怎么的,她练完就发现邶桑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她练剑,也不说话。
直到她过去她才动了动黑眸。
有些可怜巴巴的。
尤枳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就看见他欲盖弥彰的掩饰手上的伤,尤枳揭开衣袖一看,是刚才练剑的时候受的伤。
才恍惚,他一百六十年前就已经不能执剑了。
于是赶紧给他包扎。
虽然……伤势并不算严重。
但尤枳担心化脓。
包扎好,尤枳看着他一脸平静,就觉得是自己的错。
邶桑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捏了捏尤枳手心里的软肉,一直捏了许久。
尤枳随他。
忽然殿中响起梅紟们的声音,邶桑手指一紧。
尤枳以为她身为魔君被人看见受伤了不好。
(由于技术不佳,整个手都包住了。)
三人被邶桑叫走了。
尤枳决定补偿邶桑,所以准备去膳房熬汤。
结果还没有站起来就被拉了回去,坐在他怀中。
“枳枳,我疼。”
想着他从未喊过疼,如今这样肯定是疼的,毕竟……都流血了。
于是尤枳连忙给他吹吹。
不知怎的,吹着吹着就被吻住了,然后撵转到了床边。
尤枳迷迷糊糊的就被带在床上,最后许久。
后面的都忘了。
只感觉脑袋昏沉沉的。
让他松开不松,就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对了!
手!
尤枳连忙检查他包裹成一个种子的手,还好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被压到。
“以后不准这样了!受了伤了就要节制!”
从前,尤枳总把邶桑定义为一个克制的人,结果他现在!
和克制不沾边半点!
而且,0622每次出来找她的时候,邶桑就在弄自己,然后0622就不出来了。
说怕长针眼。
额……
就亲一个嘴。
邶桑面色一沉,因为尤枳把他的手放开了。
“不是,我是说……”尤枳一看见他这样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可怜扒拉的,“整天待在屋子里不好,我们出去游一游。”
有益身心健康。
邶桑点头,然后看着她。
尤枳强迫自己挪开视线,邶桑长得极好看,在一起之后更加觉得他诱色可餐。
“你自己上点药,别闷着了。”
然后走了。
邶桑看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步伐还有些快。
不让他动。
黑眸垂下来,看着手上裹得厚厚的纱布。
受伤已经不管用了,得找下一个方法。
起身的瞬间纱布顷刻便成了碎步,洒落在地上。
手上哪有受伤的地方,分明完好无伤。
妖魔不同于人,伤恢复得快,只要片刻这种小伤便能彻底消失。若不是有意为之,尤枳练完剑的时候,那伤口早就愈合了。
他转身去向书房。
里面是下面人寻的一些哄人的方法,许些都管用的。
只是尤枳被骗了一次便不上当了。
邶桑关了书房门又猛补起来。
尤枳回来的时候,邶桑不在房间了,于是问了守门的魔兵,说他家魔君在书房中。
听他们喊夫人已经习惯了。
尤枳看着书房门紧闭着,兴许是什么政务。
一般小说里,权越大位越高的人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点了把符火温着汤,尤枳便出去了。
一般邶桑去书房的时候尤枳就会去梅紟那里和他们玩,但今天想到附近逛一逛。
换了一身利落的装扮。
月魄色的男装,干净利落,如当年的少年郎。
尤枳喜欢逛花市、逛茶馆、酒肆。
当年普济山下的都玩了个遍。
魔岭中,也不乏这些。
和人界不同,要更加大胆一些。
“郎君……”
尤枳的容貌实在勾人,画了一个眉,凌厉的多了野性。
再加上变声,妥妥的吃人。
被招呼了,尤枳哪有不上去的道理。
她在人间逛了许多花楼,在魔岭还没有见识过呢。
上了楼,尤枳大方的掏了一袋银子,立马便众星捧月的被带进了包间。
随后引来十几个妖娆多姿的女子,细扭的腰,烈焰的红唇。
眼睛含着丝韵,浑身解数的勾她。
许是见过连绾这般的角色,尤枳觉得没那么惊艳。
退了人,开始上舞蹈。
舞台中央,番外人的模样,小腰露出来,细软的琵琶拿在手中。
波动琵琶弦,腰身跟着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