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吧?”聂元珠有些得意地笑嘻嘻道:“我在边关的时候,闲来无事便爱跟着当地大婶一起学做北疆的菜肴和点心,然后再自己研究,把北疆和咱们中原自己的做菜方法融合起来,然后做给官兵们吃,以慰藉他们远离故土的孤苦心情。他们最喜欢的,便是我这套时令水果小酥点了,算是在北疆的苦中一点甜了。不过因为北疆和中原的水果不同所以我现在做的,用的是中原的时令水果了。”
阿罗闻言,不禁有些感慨,道:“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们了,若不是定北侯的部队在外戍边,我们如何能有好日子过。”
聂元珠忙正了正神色制止她道:“切莫再说了。我们所做的,不过都是为了尽忠心,守护皇上的大炎江山罢了。”
阿罗瞬时便明白了她这话中之意:定北侯向来谨慎低调,自然不可能接受那些“如果没有定北侯,就如何如何”的言论的。
而元珠姐姐是定北侯的女儿,自然也是大小就被好好地教育了,虽然平时活泼了些,但到正经时候,却是认真严谨也低调的。
所以说朝堂上的事,真真假假,太难分辨了。就比如她大哥赵镇,总觉得定北侯拥戴二哥哥便是祸乱朝纲,可是二哥哥明明也是皇帝伯伯的亲生儿子呀!
他有贤有德又心系百姓,就算将来他做了太子将来继承了皇帝伯伯的大统,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元珠姐姐小小年纪便随父戍边,还苦中作乐学厨艺慰劳边关将士,她如今做的这些糕点,分明就是一段边塞将士的苦中作乐之歌啊!
要依了她说,什么祸乱朝纲不祸乱朝纲的,定北侯一家都是忠心耿耿一腔热血护边关的大英雄!
阿罗望着聂元珠兴致勃勃给萤儿介绍各种点心的样子,心下不由得又生出了许多好感。她不由得开始有些羡慕元珠了。她那般果敢,全然不似自己这般。
聂元珠为了她,手被伤成那样都可以梗着脖子要为她出头,可是她呢?
从小到大,她从未思考过何为家国,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未婚夫陆平罢了。无论学岐黄学美容之书,抑或是梨地土语、持家之道,种种件件,想的也无非都是将来能做好陆平的世子妃罢了。
因为担心他会变心,她平日里将陆平看得不知道有多紧,但凡若是有哪个稍显年轻漂亮的丫鬟和陆平多说一句话,她都要仔细盘问,然后将人从陆平身边远远地支走的。为此京城中甚至出现了“云阳郡主是醋坛子”这样的传闻。
她过去向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毕竟她觉得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旁的都没必要理会。可是如今看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的形象和名声,到底还是难听了一些。
仔细想想,似乎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陆平开始渐渐地和她疏远的吧?
就因为坊间所传她的那些所谓的娇蛮和善妒吗?还是……她真的把他逼得太紧了?
过去种种,都已过去,如今这种生活,会不会于大家,都已变成是一种痛苦呢?
阿罗想起了过去她贪着好奇养过的那些蚕,那些蚕最后都给自己做了茧,白莹莹亮闪闪的,任谁看了都觉得漂亮。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困在了一颗自己作的,无法挣脱的茧里,再也出不来了。
难道,真的被那个陈虎说中了?
等等,怎么突然想起那个人来了呢!
阿罗心下顿时慌乱了起来。
第30章 .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布 都说祸害遗千年,……
想到这里, 阿罗心中不免有些慌张了起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有点欣赏那个臭王八了的?
聂元珠与萤儿在一旁讶异地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阿罗,互相对视了一眼, 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于是聂元珠忍不住张开五指, 伸手在阿罗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阿罗立时回过神来, 冲着聂元珠笑了笑, 摇了摇头。
她当然不能把陈虎的事告诉元珠了。
“切,”聂元珠见状, 佯装不屑地白了阿罗一眼,道, “哎呀呀,如今啊, 有的人和我们都有小秘密了。”
阿罗心虚地红着脸, 懦懦道:“哪有。”
聂元珠一脸看透一切的坏笑, 道:“我知道, 你的秘密,不就是那个人吗!”
阿罗嘴硬道:“哪个人?”
聂元珠凑过去, 盯着阿罗的眼睛, 有些八卦地笑道:“营帐外头的那个人呗。”
“他?”阿罗被聂元珠猜中了心事,没来由就是一阵吃惊,红着脸道,“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嘛!”
聂元珠奇道:“竟不是他?”她自言自语道, “可是我看他对你, 好像颇为上心呢!”
“怎么可能!”阿罗闻言,有些心虚地抵死不认道:“他不过就是我的一个侍卫而已。”
“得了吧,”聂元珠嗤道,“我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侍卫那么简单。”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