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将他的右臂重新塞回被下。
折腾了一夜,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要上朝。
欣荣劝道:“皇上多少休息一会吧……”
郑嘉央起身换了脏湿的衣服,而后又给单以菱换了身干净温暖的寝衣。
这里没有男子的衣服,外间还下着大雨,不好取,他穿得是她的寝衣。
郑嘉央将人往内抱了些,在外侧躺下,“熄一半蜡烛便好。”
欣荣:“是。”
屋内暗下来,郑嘉央重新坐起,拿过她一进来便放在床头的紫黑色串珠,掀开被子,将串珠套回单以菱腕上,看了会,又摘了下来。
郑嘉央捏着他的手腕。
可真瘦,仿佛一折就断一样,东宫大婚初见那日,他也是这么瘦吗?
身上肉没涨几两,心计倒是涨了不少。
她都还没察觉的自己对他的纵容,他便已经发现了,甚至还一步一步试探着她的底线。
她自以为运筹帷幄,直到现在才发现,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那个人,竟是自己。
他此次不是想出宫,不是想死。
他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对他忍到什么地步。
郑嘉央将串珠放进床头暗格,此时冷静下来回想,她对他确实是非常纵容。
这种妄图私自离宫的死罪,她竟然都想着不去追究。
还有端午宴上、乾元宫中。
她为他破例,为他改变原本要下的命令。
但他从一开始,就只是在试探吗?
郑嘉央背手摸了下单以菱的侧脸和脖颈,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郑嘉央收回手,笑了下。
他不会真的以为能一直这么玩她吧?
郑嘉央躺下睡了没半个时辰,到了该起床的时候。
她神色如常起床上朝,宛如今夜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单以菱是在天大亮的时候才醒来,有迷药的缘故,也有他一夜没睡,太累了的原因。
单以菱刚睁开眼,看到明黄的帐顶和周围不熟悉的布置,心不可控制地飞扬了一下。
他在乾元宫,她果然没让他回昭安宫。
身侧小侍柔声道:“君后,您醒了?可要喝水润润喉。”
是没见过的人,单以菱问:“你叫什么?”
小侍道:“俾子清怀。”
单以菱要坐起来,清怀将他扶起,又递上温水。
单以菱喝过后问:“皇上呢?”
清怀道:“回君后,皇上去上朝了。”
单以菱眨眨眼,没说话。
心下觉得有些愧疚,他可能害她一夜没睡,可她还要早起去上朝,愧疚才生出,转而就被自己强行压下去了。
都当了七年规矩的君后,他现在就是这么过分的人!
单以菱抬手压压鬓角,余光看见了黄色的衣袖。
新寝衣!
单以菱:“???”
原来的衣服呢?!
单以菱试探道:“本宫原来的那身白衣呢?”
清怀道:“皇上说纯白衣衫不吉利,又……脏了,已经命人扔了。”
扔了?
扔了好。
扔了就不会有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