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菱一把抽回自己的衣角,“若你真的想留在宫中,这事就必须回禀皇上,看她准备如何处置你,待她处置过后你再来伺候我,好不好?”
皇上不会容得下这种事的。
倚星聂诺道:“俾子……”
单以菱道:“我也不是放过你,你是茂国公府的人,所以我把你还给她们,只是我要把自己带出来。”
娘和爹如果真的在乎他,为何从前不问,在皇上为他降罪了茂国公府后开始如此频繁得询问。
若非与平时有异,她也不可能察觉异常,深夜前来。
她们看到了皇上对他的在乎,想利用。
倚星没听懂这话,“君后的意思,俾子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单以菱道:“你只要记住,告诉娘和爹就可以了,下去吧。”
倚星还在犹豫,单以菱不想再看见他,“你自己走,还是让人把你拖下去?”
倚星又请安磕过头,说了忏悔的忠心话,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单以菱扶额,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倚云在旁看着,有些心疼,“君后早些歇息吧,不值得为倚星那种人劳神伤力。”
单以菱放下手。
当然不是为了倚星,是为了吩咐倚星办事的人。
单以菱道:“明早你去致尧殿一趟,将我要把倚星送出宫的消息告诉皇上……顺带问问元泽的生日宴摆在哪里。”
她走时没有封宫,说明只是不让他一个人出去,其他人还是可以的。
“皇上若是不告诉俾子呢?”倚星为难,劝道:“皇上不想您去,您……”
单以菱摆手,“你先问她,她不告诉你你就去问别人。”
反正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去,她不让他去他就想办法去,办法嘛,想想总是会有的。
倚云:“……那俾子能直接去问别人吗?”
单以菱:“不行。”
第二日。
郑嘉央吃过早膳后见了倚云。
倚云禀报完,郑嘉央道:“君后若想这么处理便这么处理,下去吧。”
倚云没走,壮着胆子问道;“俾子斗胆,想问大皇女的生辰宴,将会摆在哪里?”
是单以菱要他问的。
郑嘉央道:“东稷殿。”
倚云晕乎乎出了致尧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皇上居然……真的告诉他了?
还是一点都没为难、也没多问的就告诉他了。
***
宫中皇女只有一位,又是嫡长女,六岁生辰自然要大办。
东稷殿,生日宴开始半刻钟后。
郑嘉央坐在主位,看了眼身侧空无一人的侧主位。
他能从有人把手的昭安宫里出来,怎么从牧远阁出来能费这么久时间?
她甚至都没派人去看着牧远阁,他只要走出来,再走到东稷殿就行。
郑元泽坐在另一侧,抿了抿唇,问道:“母皇,父后他……他还会来吗?”
她身边坐着由小侍和奶爹带出来的郑茜芮。
郑嘉央道;“会,你再等一会儿。”
再半刻钟后,单以菱姗姗来迟。
若只有他一个人,早就来了,只是倚云倚月等人拦着,说皇上不让君后出去,君后三思啊什么的。
拖了好些时候。
单以菱一身宫装,光明正大走进东稷殿。
几位王侯府的人或许不清楚,但五位宫侍都很清楚,君后正在被皇上禁足中……
温君侍向上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