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讨厌钱清婉，但你这一手做得有点绝啊。”凤儿的语气中略带抱怨，但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
赵惇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不觉得这事做得过分。更何况，你怎么确定这是谣言？”
凤儿惊愕道，“难道是真的？你有证据？”
赵惇暗暗道来，“这一年多来，我暗中调查了东宫所有的人。有迹象表明，钱清婉这个孩子来的蹊跷。大哥刚从汀州回来，此时他哪有心情跟钱清婉发生什么。据东宫当时的宫人说，大哥那晚喝醉了。那时大哥以假死之名离开东宫，钱清婉也没想到他还会回来吧，那时不管钱清婉做出什么，都没人会来指正她，暗中偷梁换柱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真的，那阿愉真的很可怜，凤儿问道，“那你有办法能验证孩子的身份吗？”
赵惇沉沉地说：“除非滴骨验亲，不然没别的办法。但是大哥已经入葬，父皇应该不会……”
凤儿提议道，“要么我去试探下皇爷爷？”
赵惇摇摇头，道，“大哥已经入土为安，不要去打扰他了。我先试探下钱清婉，看看她的反应。”
……
知道了赵挺可能不是赵愭亲生儿子之后，凤儿的心情一直不好。这传闻要是假的就罢了，万一是真的……
一天，凤儿出府漫无目的地散步，路过一家店铺之时，从二楼掉下来一个花盆，直冲她头顶砸来。凤儿正在走神，根本没注意到上面的动静。就在此时，一人急冲至她身旁，奋力拦下掉下来的花盆。凤儿猛地回过神来，看到了为救她而受伤的男人。
竟然是他，庆王赵恺。
凤儿失神了好久，才注意到赵恺一直在地上躺着，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却没人上去扶他起来。凤儿犹豫了犹豫，自己上前扶赵恺起来。
“你没事吧。”凤儿道。
赵恺活动了活动手腕，目不转睛地看着凤儿说道，“我没事，你没受伤就好。”
凤儿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发现他竟然有一点像阿愉，尤其是眼神，特别像。凤儿的眼神向下滑落，这时注意到赵恺刚刚挡花盆的手已经肿了起来。
凤儿指着他的手说道，“二哥，你的手受伤了。”
赵恺攥了攥拳，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的，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凤儿有些担忧，忙说道，“那我们快点回府吧。”
赵恺笑着点了点头，跟凤儿一同往回走。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一会儿就到了恭王府。
赵恺道，“到了，你进去吧。”
凤儿回头看看赵恺红肿的手，关心地说：“谢谢你，别忘了赶紧回府上药。”
刚进府，小霜就迎了过来，一脸诧异地看着凤儿，问道，“王妃怎么跟庆王一道回来了？”
“刚刚我差点出事，是庆王救了我，不然就是我受伤了。”凤儿想了想，吩咐道，“你从府里挑点好的补品，给庆王送过去。”
第79章 第十一章 恭王的计谋
凤儿给赵恺送补品只是表示感谢，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没想到这个赵恺竟然给她送了回礼，回礼还是一些玉器和首饰。凤儿正愁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呢，赵惇疯似得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东西都砸了。
凤儿道，“你发什么疯呢，这些东西我本来也没想收，打算给他退回去的。”
赵惇满脸怒气，向凤儿质问道，“两个人出去一趟就互送礼物了是吗？我不是说过让你离他远一点吗？”
凤儿解释道，“我们没有一同出去，只是在街上偶遇，他救了我，仅此而已。”
赵惇用力地点了点头，不悦地说：“是，你的男人缘还真是好。”
凤儿忙抱住赵惇，柔声安抚他道，“好了，别气了。我跟你的二哥什么都没有，我的男人只有你。”
赵惇一把推开凤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儿叹了口气，吩咐道，“把这里收拾收拾吧。”被赵惇一闹，这要退也退不成了。
凤儿还没见赵惇生过如此大的气，是因为怀疑她与赵恺有什么？这怎么可能？就算赵恺像赵愭她也不会喜欢他啊，更何况他是敌对方的人。所以，她还是做点什么去哄哄赵惇吧。至今为止，凤儿只为赵惇做过一次饭，还是在仙居山的时候。如今她就再做一次吧，不过她也只会做面。
看到凤儿下厨，小霜惊得不行，在旁边一惊一乍的。“王妃，没想到你和面和得这样好。”
“面要和好了，做出来的面条才会好吃。”府里食材众多，自然比仙居山那碗面丰盛好多。从和面，到煮面，再到做卤子，一个时辰搞定。
小霜惊喜地喊道，“哇，好香的面。王爷吃到这么好吃的面，气一准就消了。”
凤儿亲自来给赵惇送面，发现他正在书房写字。凤儿悄悄地进去，笑嘻嘻地说道，“殿下，吃点东西吧，我亲手做的。”
赵惇看了看凤儿手里的面，回想起在仙居山的时候。那时候天天吃素，突然尝到凤儿做的肉丝面，感觉像是人间美味。赵惇尝了一口面，瘪了瘪嘴，抱怨道，“味道真的没有什么长进。”赵惇虽然嘴里抱怨，但是仍旧继续吃着。
凤儿应和道，“如果殿下想吃，那我会好好学，以后天天做给殿下吃。”
直到面吃完，两人都没有再说过话。看赵惇放下碗，凤儿试探道，“所以，殿下不生气了？”
“不气了，回去歇着吧。”看他的表情，气还没完全消，凤儿也没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
素娥自从进府来，一直就负责书房里的事务。今日，已过戌时，该就寝了，可王爷还一直待在书房。素娥小心翼翼地上前，禀道，“王爷，该就寝了。”
赵惇抬头看了看外面，陷入了沉思。素娥端着礼仪待了好久，只听赵惇说道，“过来，到本王身边来。”
素娥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了赵惇面前。赵惇抓住她，一下子把她拉入怀中。素娥吓坏了，挣扎着喊道，“王爷，你要做什么？”
赵惇软语道，“宠爱宠爱你。”
“不要，不要，王妃在府里呢。”任凭素娥极力反抗，赵惇还是绕过她的裙子，把手放到她的小腹处。
素娥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呜咽道，“王爷，您不是答应过王妃不会纳妾吗？”
赵惇不紧不慢的说：“本王是答应过。可能本王太宠她了，本王身边要是有别的女人，她就不会如此清闲，天天去招惹别的男人了。你是她的侍女，本王宠幸你，正合适。”
素娥一听，哭得更难过了，她拼命捂住自己的衣服，不让赵惇继续靠近，声音早已哭得嘶哑，“王爷，奴出自青楼，身子不干净，不配做王爷的妾。”
赵惇靠近她的耳边，私语道，“本王不介意，而且本王不碰你也一样让你成为女人。”
素娥看自己无法反抗，眼睛一闭，要咬舌自尽。赵惇一手捏住她的嘴巴，使劲一拧，然后奋力一推，把她推倒在地上，怒斥道，“给你机会你不要，以后别出现在本王面前。”
……
已入深夜，素娥仍未归，小霜便派人去找，终于在院子的角落里找到了畏畏缩缩的素娥。见素娥满脸泪痕，小霜把她拉回房里，耐心地安抚她。
过了许久，见素娥慢慢平静下来，小霜才敢开口发问：“你这个样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
素娥违心地答道，“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小霜早已看出了端倪，试探地问道，“是不是王爷？”注意到素娥的表情，小霜更加肯定了，她继续说道，“但是我猜，王爷并没有对你做什么。”
素娥颤颤巍巍地答道，“你如何肯定？”
小霜呵呵一笑，“王爷看似花心，实则对王妃一往情深，他不会宠幸别的女子的，更何况是你。”
素娥一脸疑惑，问道，“什么叫何况是我？我怎么了？”
“你不是王爷喜欢的类型。王爷表面上大大咧咧，心里却沉稳缜密；王妃性子单纯却刚烈，她敢公然跟王爷叫板丝毫不给王爷留面子，即使痛恨王爷也愿意拼命相护。我们的王爷，他可以跟别人耍心机，但是对王妃从来都是示弱，就算是在房事上，也能让王妃占上风。在王爷跟王妃的相处中，看似王妃占上风，实则是王爷占上风，就你这样的根本引不起王爷的兴趣，更何况你都入府这么久了，要看上你早看上你了。”小霜顿了顿，岔开话题道，“师淳小公子不是想收你为妾室吗？如今三四个月过去了，你仍旧没有答应。王爷肯定是想试探你，看你是不是想留在王府而已。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那师淳小公子对你还不错，你也不讨厌他，不如就跟了他。”
素娥犹犹豫豫地说：“可是，我不想入豪门做妾室，而且还是当外室。”
看素娥的样子，小霜数落她道，“你傻啊，你好歹是从恭王府出去的，恩平郡王府总会给你点薄面，也不会太薄待了你，况且师淳小公子是真的喜欢你。”
素娥：“可是我不是你，我没有……”
小霜：“我跟你一样啊，我又没比你高贵。你也知道，我是庄文太子安排来保护王妃的，王爷应该更不喜欢我。在别的府邸，贴身侍女的使命就是成为爷的通房，一辈子留在府里。可恭王府不会，起码现在不会，就算将来有侍女有命成为通房，那她这一辈子也会很惨。”
素娥点点头，有些失落地答道，“是啊，王爷如此疼爱王妃。是我刚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我应该答应嫁给师淳，这是我最好的归宿。”
小霜继续劝道，“其实师淳小公子不错的，长得不错，性子也好，嫁给他以后吃穿不愁，做外室不在府里要更轻松。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强求不来的。”
小霜见素娥渐渐想开了，嘱咐她道，“所以啊，你安心睡一觉。等过两天，去跟王妃说你想嫁给师淳小公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千万别让王妃知道今晚的事情。”
素娥：“好。”
第80章 第十二章 恩平郡王府
凤儿以为赵惇今晚不来她房里睡觉，就早早地歇下了。赵惇一进门看到熟睡的凤儿，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只好默默地躺在凤儿身旁。
凤儿半夜醒来看到了赵惇，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欣喜。仔细看，赵惇长得还算英俊，只不过跟……哎，算了，他就是他，干嘛跟别人比？凤儿抽回放在赵惇脸上的手，准备继续睡觉，赵惇忽然醒了，一把把她拉入怀中。
凤儿柔声道，“我吵醒你了吗？”
赵惇一本正经地说道，“对啊，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
凤儿笑着亲了赵惇一口，道，“够吗？”
“不够，还要。”
要是往常，凤儿估计会回一句，得寸进尺。可是此时，凤儿却想跟赵惇更进一步，她抚了抚自己的身子，满脸羞红地提议道，“不如我们……”
赵惇眉头一紧，迟疑道，“你刚生完孩子，可以吗？”
凤儿忙不迭地说：“可以，可以，都已经四个月了。”说罢，凤儿一骨碌爬到赵惇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娇嗔道，“快点。”
赵惇暗暗一笑，抱住凤儿，道，“安心躺着，我来。”
许是他们太久没有欢好了，两人持续了好久。凤儿累得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赵惇摸着她潮湿的头发，道，“你啊你。”
凤儿小嘴一撅，发问道，“我怎么了？”
赵惇简短地回道，“你很好。”
沉默了一会儿，赵惇主动说道，“凤儿，过几天，我要去衢州。”
衢州？还好，不算远。凤儿问道：“去多久啊？”
赵惇语气低沉，回道，“最少要几个月吧，那里几个州县发了水灾，需要去赈灾和安顿流民。”
水灾吗？那自然是大事，耽误不得。凤儿担忧地问：“就你自己去吗？”
“和几个近臣。”
凤儿本想问庆王去不去，可为了避讳没有开口，只好说道，“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安全归来。”
“好。”
一想起赵惇要去赈灾，凤儿就忧心不已，但又不好不让他去，毕竟这是他选择的路，凤儿想了想，说道，“不然你带月硕去吧，月硕的武功比季林要好。有流民容易发生暴/乱，你又不会武功……”
听到月硕，赵惇露出一丝不悦，冷冷地说道，“月硕就算了，他对我可能没这么真心，他能全心护你就好。”
月硕哪有赵惇说的这样，要真是这样，你干嘛留他在府里？凤儿没有反驳他，免得又被赵惇误会她对别的男人好。
……
转眼间，赵惇已经离开半个月了，府里一切安好，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素娥突然同意了跟师淳的婚事。起先素娥一直没答应，凤儿还以为她不喜欢师淳呢，既然她答应了，凤儿就为她备份嫁妆。听说恩平郡王妃已经给师淳定了正室夫人，等正室夫人过门后再说纳妾的事情。
前几日，恩平郡王府给她送来了请帖，说是府里老夫人过六十大寿，打算隆重地办一下。另外，师淳偷偷地告诉她，说老夫人想见见素娥。听师淳的意思是，他奶奶听说此事后，不同意娶外室的决定，说是要看看这个姑娘，要是可以直接抬进府里做妾。赵惇这么一说，凤儿反倒有些慌了，又不是娶嫡妻，竟然还要长辈相看，这要是看不上，该如何？
寿宴当日，凤儿一切准备妥当，前往恩平郡王府。凤儿老远就看到恩平郡王和王妃在外迎客。按位分凤儿为亲王妃，要比恩平郡王高一级，但是恩平郡王毕竟是长辈，凤儿还是礼貌地行了个礼。恩平郡王回了个礼，邀请他们进去，凤儿进去之时，看到了恩平郡王妃脸上划过的一丝不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