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药?”刘御医细细思索,过?了片刻摇摇头,道:“近期并未见哪个宫里需要此物。”
元子晋与莫一瑾互相对视一眼,又问了一遍:“您在仔细想想?”
“这安魂药是御用?之物,一般宫嫔是不得用?此物的,只有后宫妃位和当今圣上可用?,老臣虽然年事已高,但?对这些?还是分得清的。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元子晋盯着茶杯思索着,大拇指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按着关节,随口道:“瑾儿,你说吧。”
“刘御医,我们宫女馨儿不是自杀身亡,而是被人使?用?了安魂药,投井窒息而亡。”
“竟有这等事?”刘御医诧异。
“仵作在馨儿身上发?现了这些?粉末,看着与安魂药有些?相似。”莫一瑾怀中掏出一小包黄纸,里头包着一些?黄色粉末。
刘御医小心翼翼地将黄纸挪到自己面前,用?小拇指指甲勾起?一小撮粉末轻嗅一下,当即面露异色,整个人不自主地左右摇摆。
莫一瑾慌张起?身,紧张地问道:“刘御医,你怎么了?没事吧?”
眼看着刘御医即将向后倒下,元子晋一个箭步站到他的身后,单手抓住他的肩膀并用?膝盖顶着他的背。
“刘御医,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刘御医!听得到我说话吗?”
无论元子晋贴在他耳边声音多?响,刘御医就好像听不见一般,眼神混沌不堪,整个人陷入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他靠残存的意识抬起?一根手指,指着面前的那杯茶,嘴里呜呜丫丫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元子晋看向莫一瑾。
“他就这么轻轻一闻...”莫一瑾突然悟出什么,看着刘御医指向茶杯的手,二话不说就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往他脸上一淋。
刘御医立刻大声咳嗽,整个身子朝下呛水,醒了半天?鼻子才慢慢恢复意识。
他用?袖子擦了擦下颚的水珠,起?身朝莫一瑾行礼:“多?谢姑娘,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就招了这东西得道了”
“不必,刘御医,这究竟是何物?药效如?此强烈!”莫一瑾惊觉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简单,连忙询问。
刘御医盯着那张黄纸愣怔了半会,声音变得有些?苍凉:“这东西...时隔多?年,又现世了。这是...□□。”
“□□?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个药。阿晋,你知道这个药吗?”莫一瑾茫然地看向元子晋。
可元子晋却铁青着脸,胸口隐隐有些?怒气?,眼神哀伤,过?了许久才回过?神,道:“我曾...曾经有个贴身宫女也是不明不白死了,体内也有这□□。”
莫一瑾不做声,她?记得刚入宫时,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这件事,当时误以为他是心狠手辣之人,没想到竟是枉死。
元子晋坐会石凳上,一手握拳敲打在石桌上,缓缓开口:“那个宫女叫绣橙,从我记事起?她?就时不时会来我宫里照顾我。后来,父皇把她?指派给我,没想到仅仅过?了三个月她?就...死了。”
莫一瑾和刘御医也相继坐下,静静地听着他诉说往事,说得越深入,刘御医的眉头锁得就更紧。莫一瑾感受到元子晋的愤怒、紧张和不安,偷偷握住了他袖口下那只冰凉的手。
“找到她?尸首时,身子已经僵了,仵作说已经死去数日?。”元子晋呼出一口凉气?,感觉从胸口到腹部?都像放了冰块似的,一节一寸都凉的发?慌,唯独石桌下被人握住的左手仅存一丝温热。
他反手握住。
刘御医悲痛难耐,突然起?身来到元子晋身边,掀起?衣摆跪在他面前,厉声道:“殿下!恳请殿下彻查此事!”
此举动吓得他俩一惊,元子晋想扶刘御医,但?他却始终不肯起?身。
“何故如?此?先起?来。”
“沈贵妃难产那日?,老臣曾因看护不利,被撤院首之职。当年因为这事,连累家族上下一同被责。这么多?年了,终被我寻得线索,还请殿下助老臣一臂之力,抓住凶手,还我一个清白!”
元子晋听闻后一发?力,硬生?生?将刘御医拽了起?来,严肃且郑重地回道:“刘御医,应该是你助我一臂之力。如?今朝堂上下有不少知情或不知情者认为是我害了这宫女,在父皇面前弹劾我。你若能帮我寻得真凶,你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老臣别无他求,只求一个公道。”刘御医扶着元子晋的胳膊,道:“殿下请。老臣被陛下撤了院首之职后,并未告老还乡,仍然在太医院做个普通御医。沈贵妃死后,我偷偷翻出了一部?分倒掉的药渣。细细研究后发?现那不是我开的安胎药方。这药渣里的成分十分复杂,老臣那时的医术并不能完全辨认。”
“你的意思是有人调换了你的药方?”元子晋提出心中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