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挺挺坐在他的大腿上,紧绷的小脸很快就恢复以往端庄的模样,
陆悯的无1名火又升腾起来,低头含住林虞小巧的耳垂使劲咂1弄,咂完还是觉得不解气,又轻轻咬了一口。
天光大亮,林虞睁开眼看了看身旁沉睡的陆悯,她撇撇嘴,轻手轻脚挪到浴房洗漱,洗完以后换了一身衣裳,走到饭厅用饭。
小饭厅有一面镜子,林虞凑到镜子跟前,细细端详自己被咬的那只耳垂,没有咬痕,颜色也跟往常无异,白嫩白嫩的,她却总觉得酥酥痒痒,甚至还有微微的疼。
陆悯这个坏东西,他是属狗的不成?
林虞抬手揉了揉耳垂,这才坐到饭桌前,用了小半碗八宝粥,吃完饭以后拿着针线筐子到芫荽处绣花,绣到一半,王来敲门进去,他躬身道:“夫人,二爷醒了,请您回卧房!”
林虞只得站起身,折回卧房,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定睛一看,八仙桌上放着满满一筐凤仙花,粉的、红的,白的……各色花瓣掺在一起,五彩缤纷,十分好看。
陆悯向林虞招招手,林虞坐到他身边,只见桌上放着一个石臼,陆悯抓起一把花瓣放到石臼里,慢慢捣了几下,原本柔嫩的花瓣尽数变成汁液,他拿出一小包白矾倒进汁液,与汁液搅拌均匀,慢慢的汁液变得浓稠起来。
陆悯托起林虞的素手,把汁液涂到她贝壳似的指甲上,他涂得很认真,边边角角也不放过,林虞原本浅粉色的指甲此时变成了淡淡的玫瑰粉,看起来愈加可爱。
涂完以后,陆悯盯着林虞的指甲看了一瞬,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低下头,猛地把林虞的小指吮在口中。
指尖痒痒的,又热又麻,林虞用力把指头抽出来,指甲上的玫瑰粉蹭到陆悯的嘴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那一点颜色晕染开来,沾满嘴唇,无端的增添了几分风情。
林虞低下头,翘着指头倒了一杯水递到陆悯跟前,温声道:“二爷您快漱漱口,凤仙花里加了白矾是有毒的。”
陆悯不以为意,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水,随意漱了两下,就吐出来了。林虞无奈,拿出帕子,给陆悯擦拭嘴角的汁液,她的指甲还是湿的,擦拭起来很不方便,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唇,柔柔嫩嫩的还带着湿意,极尽魅惑。
她哆嗦一下,随即镇定下来,面不改色帮陆悯把嘴唇擦得干干净净。
陆悯直勾勾看着林虞,眼睛一眨不眨,随后托起她的手,把那个被他吃掉颜色的指甲重新涂好。
桌上放着一块白色布帛,陆悯把布帛剪成条形,裹在林虞的指甲上,认真绑好,这时丫鬟从门外进来,躬身禀告:“小姐回来了!”
小姐?放眼整个陆府,除了早已为人妇的陆氏,现下统共只有一位小姐,那就是陆菲。四个月前陆菲的姑母患疾,姑母膝下只两个少年儿郎,儿郎笨手笨脚,做不了侍候人的活计,于是陆菲自告奋勇,远赴豫南给姑母侍疾。
豫南与长安千里之遥,走到半路上,陆菲得到陆悯中毒身亡的消息,她大哭一场,随即改变行程,向长安折返,还未到达长安,又听说陆悯死而复生了。
兄长已无恙,陆菲再没有理由归家,只好再次向豫南出发。她身在豫南,心里惦念的却是陆悯。她精心侍候姑母,好容易等到姑母痊愈,马不停蹄就回到长安。
陆菲比陆悯小十一岁,她记事起,陆悯就是大人了,他生的好看,又有本事,每日虽根本不拿正眼瞧陆菲,陆菲却最喜欢粘着他。
她知道父亲母亲都不喜欢陆悯,她也知道陆悯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但她就是喜欢陆悯,甚至对陆悯比对自己的嫡亲六哥还要亲厚。
陆菲小时候很胖,是一个小肉团,似乎没有人能拒绝一个小肉团子的示好,冷漠如陆悯,外出归来时,偶尔也会带一把松子糖给陆菲。
陆菲是侯府最小的孩子,从小被赵氏捧在手心里养着,要星星不给月亮,她什么都不缺,唯独最喜欢松子糖。
她一直觉得陆悯是不会成亲的,他这样冷漠,即使成了亲,也不会把娘子放在心上罢。
林虞看向门外,只见一个身穿湖蓝色坦胸襦裙的高挑姑娘蹦蹦跳跳进了屋,那姑娘五官不算出挑,眉眼却很灵动,带着一股子活泼的劲头,她亲亲热热坐到陆悯身旁,献宝似的拿出一把匕首放到桌子上。
那匕首小巧玲珑,十分精致。镀金的刀鞘上雕着柳叶花纹,刀柄上镶六颗蓝宝石,蓝宝石晶莹剔透,个头一般大小,价值不菲。
陆菲含笑道:“这是我从豫南买的,逛了好几家店铺才寻到,二哥哥可喜欢?”
陆悯拿起匕首认真端详了一番,轻轻一折,就把刀刃折弯了,他认真道:“这匕首也就是个花架子,拿来做配饰尚可,用处却是没有的。”
原本欢喜雀跃的陆菲听到陆悯的话后,眸中漾起一抹泪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林虞于心不忍,悄悄给陆悯使了个眼色,柔声安慰陆菲:“你二哥哥现如今日日待在家里,连消遣的东西都没有,你这把匕首小巧玲珑,他正好可以拿来把玩。”
陆菲抬眸看向林虞,面前的女子杏眼桃腮,体态风流,活脱脱一副狐狸精长相。听下人说二哥哥对这狐狸精痴迷得很,为了她曾多次忤逆长辈。
陆菲心里的火苗“蹭”的一下就窜起来了,一个陪葬的玩意儿,凭什么光明正大站在二哥哥身边,享受正头娘子的待遇?
一想到林虞日日陪在陆悯身边,不仅与他同吃还与他同睡,陆菲就觉得膈应。她乜着林虞,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我们兄妹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插嘴?”
林虞微怔,面前的小姑娘长的讨喜,怎么说出话来这样不中听,她还未开口反驳,就听陆悯慢悠悠道:“林虞是我的妻子,可不是外人。夫妇一体,合该是最亲近的。”
陆菲被怼了个倒噎气,这下不仅眼睛红彤彤的,小脸也涨成了猪肝色。林虞得到了经验教训,不再理会她,倒了一杯茶慢慢啜着。
陆菲的气性似六月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儿就由阴转晴,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看着林虞,娇嗔道:“我年纪小,不懂事,二嫂嫂莫要与我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