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骑兵都将箭头对准了契必。
契必不动。
崔清越道:“放了公主,免伤和气。”
兀多拍马挡住,跟契必说了许多话,方见契必恨恨放下弓箭拨马回走。后面军士的令,从马车里解下一人,正是宁德。
崔清拍马过去,接了宁德上马驰回,军士接着。
我前后看了看宁德:“可有受伤?”
宁德摇摇头:“没有。”虽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到底是高皇帝的子孙,一点也不张惶。
泾水河面上这时竟来了一批商船,船上都是高目深鼻,显然是胡人。
崔清一招手,包围缺了个口,外韦使团的人骑了出去,兀多和契必留在最后。
崔清道:“我已经通知沿路州县,若是有遇到使团,必定以礼相待。”
兀多喉咙里笑了笑,道了声多谢。
契必回身地上的帽子,又看了看我,道:“安王阁下,我早听说你们家传骑射绝学,这次没有机会讨教。今天这一箭,早晚我会找你讨回的。”
“请。”
有个将士问崔清:“将军,为何不趁此机会拿下他们?”
崔清没有回答,看着他们上了船,渐行渐远,方才下令撤兵。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写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王攸,现在再看,还是帅,代表个人给王攸打CALL。
第13章 形势
李济
同崔清带了宁德回宫复了,二哥见了宁德,又笑又骂。
春日正好。草正绿,花正红,鸟在叫。
奚白躺在榭前的贵妃榻上睡着了,绸裙和披帛的边角垂铺在地上,手里还兀自捏着绣了一半的女红,将掉未掉。
就像一幅帛画。
静谧、深沉、美好。
平日里那么多的仆从,一个都不在。我过去轻轻接了针线,横抱起她往屋里走,唔,还挺重。刚刚放下,她竟然悠悠在我臂弯里睁开了眼。
我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懵懵懂懂地看着我,就如一个小孩的形容。过了许久,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没醒透,“嗯”了一声竟又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是因为有孕在身么?
我把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一样凸起滑过掌面。
我吃了一惊,仔细摸了下,隔着绸衫,原先圆圆的肚皮之上分明凸了一块,还在移动着。我愣了愣,这就是所谓胎动么?是孩子在“踢”么?
孩子。
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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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奚白
醒来日上中天。我很有些火气。
泉茗劝了那么久,没有结果。
昨天晚上忽然传来消息,说外韦的使者绑了江都王的掌上明珠,皇帝派了崔清去追,安王也跟着去了。
一个晚上没等到消息,寝食难安,不过躺在榻上小憩,竟然就睡到这个时候。
“吕简!”
吕简没来,几个脚步声过,“吕简不在。”
反倒是他来了,一副刚刚醒的样子,整理了衣裳,方道:“……我……吕简出去了。我……你有孕在身,睡觉不要着凉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是不看着我的,飘飘忽忽的,好像在看我的床帐。
确实我的帐上一直挂着他送的金玦,但是它一直挂在那儿,他早看见过的。
“哦。”嗯,对了,我原先是睡在贵妃榻上的,“多谢。”
他定眼看了我一下,又立刻飘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