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布说得对,在?他?接到令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把所有伪装都弃掉了,这是个绝无二次的机会,一旦错过?父亲绝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他?就只能?当一辈子窝囊的逍遥王爷。在?他?接旨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苏含会将其视为眼?中钉,所以他?只能?胜。
可是这一切不该由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甚至都不认识的陌生白衣说出来!
他?盯着?昆布,心中已是暗含杀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昆布也不示弱,一双眼?睛坚定而决绝地?看着?苏岑:“我帮你对付庹家,对付苏含,只要能?让庹扶走上?断头台我甚至可以帮你完成心中所愿。”
苏岑愣怔了,他?万想不到昆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抬手指了指昆布,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昆布也不等他?发问,又继续说道:“我要贪狼军,因为贪狼军是目前最有希望成长为与黑骑军抗衡的军队,我敢要贪狼军,是我知?道当今之下?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抗衡庹扶,更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如?我这般以死?相拼。”
苏岑抬起?的手终于动了动,心中千万疑问,涌到嘴里却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为什么?”
昆布闭上?双眼?长叹一声,问道:“殿下?可还记得十六年前,是谁为你们打开?的歧阳城门和皇宫大门?”
此话一出,苏岑胸中顿如?洪钟巨响,心如?擂鼓。
这件事没人知?道,除了苏家父子和庹家父子,不可能?再有任何人知?道!
当年夺城之战他?们能?够顺利入宫夺回皇位,正是因为有孟伟在?城中作?为内应,替他?们打开?城门埋下?杀招。可是后来孟家以谋逆罪被灭了族,这件事除了苏家和庹家,不该再有任何人知?晓!
不!
苏岑忽然睁大双眼?——这件事,还有孟家人知?道。
可是他?们不都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他?咽了口唾沫,指着?昆布问道:“你,到底是谁?”
昆布的双眼?忽然变得深邃而充满深意?,他?笑了,笑容中却带着?令人难受的耻笑和冷意?,他?歪了歪头,问苏岑道:“殿下?可还记得当年被押送的孟家幼童的结局?”
苏岑额头已浸出了冷汗,说道:“除孟伟之子孟麟跌落悬崖不见尸骨外?,其余幼童,皆病死?于流放途中。”
昆布冷哼一声,说道:“近百名幼童全部病死?,呵,连个正经的理由都懒得编了吗。想我孟家好歹也为你们立下?了一大功劳,你们却眼?睁睁看着?庹扶残害我孟家族幼而无动于衷,当真是一丝丝情分?也不念了。”
苏岑:“你……”
“当年我不堪受辱跳崖自尽,想来是苍天见怜,竟让我被一绝世高人所救,苟且偷生十多年终于有机会为我孟族报仇平反,呵呵,只要我活着?,我就绝不会让庹扶有一天好日子过?,在?我有生之年我定要让庹家尝尽我孟家所受的所有罪,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昆布盯着?苏岑说道:“我是孟麟,我回来,是要让庹扶付出应有的代价,为我的父亲族人平反冤屈,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殿下?若能?帮我,我甘为殿下?爪牙,为您效力。”
早在?昆布提到孟家时,苏岑便猜到昆布定与孟家有所关?系,只是他?万万想不到昆布竟就是孟麟。他?看着?昆布,脑子里回荡着?他?说过?的每一个字,说道:“你不怕我向圣上?告知?你的身份?”
昆布“哈”的一声笑出来,说道:“向陛下?告知?我的身份,殿下?最多得一句赞赏。可若留我在?身边,殿下?则多了一柄对付敌人的利刃,孰轻孰重,殿下?自然清楚;是杀是留,全看殿下?需求。放心,我的仇恨只在?于庹家,于天家无关?,天家当时的决定也是无奈之举,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只求殿下?日后事成,还我父清白,复我族荣耀。”
说完,他?拿出那枚红眼?雄鹰的令牌,放在?案上?说道:“这是上?行门门主令牌,有它在?,可号令任何一名上?行杀手,我将它留给殿下?,以供殿下?驱使。至于军中其他?秦王的暗桩,我会按照计划全数解决。之后如?何做,便看殿下?自己了。”
昆布看着?苏岑,说道:“此战之后,为免麻烦,殿下?还是不要与我有过?多接触,上?行门的人会为我们传递消息。此外?……”昆布愣了片刻,方才说道:“回都之后论功行赏,殿下?可否请求圣上?将孟家老宅赐予在?下?。反正是一处荒置多年的闹鬼破宅,给一个漂泊无依的人当个落脚地?方,想来也不会太难。”说完便深鞠一躬走了。
苏岑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