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臭美,我知道,自然想得到他会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了。”
肥美肉嫩的鸡肉让我馋得不行,一烤好,我就撕下一大片吃塞嘴里。
“小心烫,看你急得。”他见我火急火燎的吃像,忍不住让我小心烫嘴。
我嚼得口齿不清地说:“我饿嘛。”
他好笑地看着我,倒是没怎么吃,仿佛看着我吃,自己就能吃饱一样。
我这个人就一点不好,在美食面前永远是举白旗,而且吃相也委实粗犷。
这一点,一直被我师傅诟病。
“你真可爱。”顾南烈看着吃得狼吞虎咽的我笑说。
我顿时感到尴尬,脸庞不由地发红发烫,不知道是不是靠得火堆太近的缘来。
我真可爱?
他什么意思?
夸我?
还是有阴阳怪气?
山中野鸡果腹之后,天已经很晚了,我们便一同沿着这盘山栈道往回走回去了,权当饭后散步吧。
山中一夜无话。
次晨,我起得很早,我不习惯山中生活,总觉得不自在,因此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以至于晨起没有一丝精神。
今日离阁下山,我本想去与顾南烈道别,但师傅却早早将我拉到老阁主跟前说话,让我根本抽不出空余时间去找顾南烈。
顾南烈一大早练完剑就直奔来我房间,他每天必会在后山练剑的。
而他练完剑赶到我房间去找我时,我已经吃完了早饭,正准备随师傅拜别老阁主,回柔安去了。
他见我的房间窗明几净,东西都收拾干净,料想我必是下山了,于是往山门处赶去。
他脚步倒是快,很快便赶到山门处,远远便见我低头跟在师傅身后。
他在山门将我拦了下来,他突然出现,让我有些诧异。
“怎么了?”我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是一路跑着过来的,他跑到我面前,还没缓过来,微喘着大气,说:“记得哦,我在金陵等你,别反悔了,不然,我就赔不了你衣裙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我忍俊不禁:“行,我一定去,到时你别说不认识我啊。”
我和他开玩笑。
他摆了摆手,撇嘴道:“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对了……”说着,他从衣襟掏出一枚金令递给我,说:“你若到了金陵,以这枚令牌就可以找到我家了”
我接过令牌,略略地看了几眼,暗金令牌上刻着上林将军府几个字。
自小跟师傅,我也是通晓中原汉字的。
我端详着那枚金令,幽幽地说:“你是金陵官宦之家的人?”
他点头:“是,所以,要记得哦,我在金陵等你。”
“好。”
告别了顾南烈,我将那枚金令收入襟袋当中,随师傅下山去了。
山下道路开阔,两旁皆是疏林青山,我与师傅一人一马,并辔而行。
师傅一袭白衣翩翩,潇洒飘逸,策马与我同肩,不时侧目而视,却见我思绪凌乱,不由问道:“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开心?怪师傅了?”
我方才失了神,心中想的都是昨日与顾南烈一起的快乐时光,这会子师傅的说话让我回过神来。
一想到昨日师傅的行为,我就佯装生气,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只管与忘年好友老阁主叙旧,哪里还管我生死呀。”
师傅笑笑,说:“生死?那么严重?是不是将军府二公子欺负你了?”
“将军府二公子?”
原来顾南烈是将军府二公子,将门之子呀。
“师傅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师傅冲我和颜悦色地笑。
每回师傅向我赔罪都是赔笑脸,好看的人总能利用皮相来得到别人的原谅,我可真羡慕皮相姣好之人呀。
大漠,柔安
回到柔安之后,我一直对大梁山水难以忘怀,认识顾南烈之后,我更是对金陵向往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