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虞骋说到便想要做到,于是他派了自己小弟盯上陈桓松,把他去哪里都搞清楚,小弟以为自家老大难得奋进要对付人自然认真得厉害,丝毫不敢跑神。
第一天,陈桓松在家温书,去私塾,回家。
第二天,在家温书,去书肆,回家。
第三天,温书温书。
连着三天,陈桓松都没有离开书,就是围着书在转,这让跟着的小弟大为郁闷,简直就是个书呆子转世,无趣到极点。
不过第四天,陈桓松变了,他去了花满楼。
“真的,我亲眼看见陈桓松去了花满楼,盯着他上楼我才来汇报的,短时间内不会跑,这么短时间岂不是坠了花满楼那群姑娘们的名声。”小弟信誓旦旦道。
花满楼,柳城有名的青楼,楼里的姑娘都是个顶个的漂亮,杜虞骋前几天还听齐飞说过里面其中一个姑娘。
杜虞骋挑眉,真没想到不过四天,虚伪君子的皮都要藏不住了,尾巴都露出来了。
现在正是下午,天阴的笼罩了一层雾,风吹又吹,是个很舒服的天气。
杜虞骋去叫上宋迢迢,也没跟她说干嘛,真混起来了他可什么都没思量。杜虞骋亲自上手为宋迢迢将头发缠成一团,又取了自己以前的早已不穿的干净衣服让她穿上,一个少年就扮好了,虽说有些粗糙,但谁能指着鼻子说呢,尤其指到杜虞骋旁。
宋迢迢见这样神神秘秘倒自己有了兴趣,不过也很放心,因为她素来信任她哥。
“我们去哪?”宋迢迢被带出来好奇道。
杜虞骋拉住宋迢迢快步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花满楼离清水巷有些远,不过杜虞骋认得路,每回过的时候总有人面露晦涩的指点几句,从小就开始了。
宋迢迢压下满腹的好奇,乖乖的跟着杜虞骋走。
宋迢迢被带到了一个空气中都是胭脂香风味的阁楼下,雪白的臂膀拿着丝巾在眼前挥舞,漂亮姐姐的胸脯一晃一晃的惹人眼花,仿佛与周围隔绝的热闹盛放着银铃低语似唱非唱的扰人语,只叫人羞红了脸去。
宋迢迢脸红了,四下不敢多看,唯恐冒犯了别人,反倒是杜虞骋大大方方的很,气势足的像是来了很多次的常客一样,但天知道,他这是第一次来。
“哥哥,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鼻翼间的香风将宋迢迢的语气都惶恐的柔了好些,带着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撒娇。
杜虞骋眼睛周巡了一圈,安抚道:“怕什么,你现在是男人,谁都看不出来,怕什么?”
“来这边。”杜虞骋拉着宋迢迢往一旁走,避过了揽客的女人们,悄无声息的想要直接进去。
未料还没溜进去就被靠在门柱上的龟公拦住了:“你们干什么的,没钱不让进,小孩也不让进。”
杜虞骋从怀里掏出了好些铜板,数也不数,直接递了过去,语气有些生硬道:“我和我弟弟进去长长见识,就看看。”
龟公不客气的颠了两下就往怀里塞,也不看人,直接道:“进去吧,谅你们也没有银子叫女人。”
这话粗鲁,杜虞骋都有些不自然,宋迢迢更是脖子都红了,两人都没反驳,直接就进去了。
进了风情味十足的楼子,里面处处是房间,一个隔着一个,样式也是一模一样。
杜虞骋有些发懵,陈桓松去了哪里?他家小弟说是从外面看见上楼了,那就是二楼,可二楼那么多房间难道一间间找起吗?
寻欢的客可不得被他掀了?
杜虞骋有些发愁,但好在现在对于青楼来说时间还早,不至于陷入举步维艰的地步。他瞧许多客人都坐在楼下的小茶几旁作乐饮酒,好歹没有太放浪。
杜虞骋寻了一个小厮,抛去了一两银子道:“在楼下要一个封闭的空间,再上点茶水干果糕点之类的。”
小厮见他们奇怪也并未多管,收了钱便去办事。一楼封闭空间叫做雅间,专门隔了起来做讲究人生意的。
小厮先将他们引去,这才开始准备点的各种东西。
直到现在宋迢迢才抬起了一直盯着脚尖的眼睛,眼睛红彤彤的像兔子,直看得杜虞骋心虚不已。
杜虞骋凑近了看,发现没哭,不知是不是被环境熏出来的,当下调侃道:“迢迢就应该抬头,这么俊俏的公子哥怕什么?”
宋迢迢气急,质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旁人知道了怎么看我?”
杜虞骋看着宋迢迢认真道:“我带着我弟弟来,旁人怎敢多言,放心哥在。”
宋迢迢无奈道:“哥……”
杜虞骋应了一声道:“你先坐在这,这里东西好吃。”不方便说千里迢迢来捉个陈桓松不洁,于是他胡扯。
宋迢迢半信半疑,又有些哭笑不得,谁家的哥哥因为好吃就带妹妹来青楼走一趟,难道这掌勺的比外面那些名楼里师傅还厉害吗?
情绪缓和了下来,宋迢迢竟真的等起了楼里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