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崔管事面色凝重,来去匆匆,他一向专心负责照顾玉察的起居。
可是,一连好几日,他都没有来。
这倒不能怪崔管事,他倒是想来,可是,游澜京不许。
府内传出了首辅斥责崔管事的原话。
“你带了那个女人的香气过来,我闻着心烦!”
这可让外宅的下人们大为震惊,是八月飞雪还是瀑布逆流?这可太反常了。
谁都明白,首辅大人瞧着是端丽的贵公子,关上门来一见玉察姑娘,可就露了大恶蟒的本性。
他待玉察姑娘,就像恶蟒盘圈自己的金山珠宝,珍之爱之,时不时就摩挲欣赏一番,生怕一天不见,金山上就落了灰。
自从得了玉察姑娘,首辅大人越发丰神俊朗,姿采昂扬,连鼻梁上的小红痣,似乎,都越发红了。
他怎么舍得冷落玉察?
一天、两天……足足小半个月过去,小厮们望穿秋水,也等不来首辅大人。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小厮们摇头,咂了咂嘴。
好端端的,怎么就变了天了,把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丢在宅子里,半个月都不来瞧一眼,问候一声。
玉察姑娘,究竟惹大人发了多大的火啊。
难道,首辅大人的伤真与她有关?
战场上刀光剑影,都伤不了首辅大人这么深,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办到的?
玉察姑娘,该不会真要失势了吧……
没有首辅大人的荫庇,这座外宅,只是一间冰冷的牢房!
往日,白马津的外宅,总是热热闹闹,出行皆是宝马香车。
这时候,连一只鸟雀都不愿掠过,嫌太冷清!
陈妈听闻这件事之后,只是淡淡一笑,扶了扶鬓间的珠花。
“我早料到了。”
这种得了男人一点小恩宠,便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她见得多了。
她们根本不明白男人有多薄情寡义,以为得到榻上的一点真心,便是永久,便可以摆出矫情姿态,恃宠生娇。
首辅大人,是男人的出类拔萃者,也是最冷面狠心的。
玉察可能并不明白,她并不是犯错了,才受到今天的一切遭遇。
而是……她需要被狠狠矫正了。
做人,倘若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就会跌得越惨越重,任人践踏。
哪怕是一只桀骜不驯的小猫,主子平日捧着忍着让着,那是主子乐意,真要爪子挠上来见了血,不知死活地顶撞,主子总能让它明白,什么,是给它吃食给予它住所的主子。
“往后,还有她可受的呢!”
陈妈舒心地笑了,她觉得铜镜中的自己,显得更年轻了。
“告诉外宅的下人,首辅大人厌烦姑娘至极。”
“什么消息都不用报上来,什么东西都不许给外宅送了!”
第25章 . 一心一意学着伺候公主 有……
有赖于陈妈的大肆宣传,整个白马津,都明白了宅子里住的那名女子,身份卑微,是首辅大人一时兴起的玩物,偷偷摸摸见不得光。
对玉察的好奇,立刻转为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难怪,甚少见到她露面,往日出行,都坐在轿辇中,遮得密密实实。
不轻易见人的,除了要保持神秘感的贵人,便是这种不入流的外室。
“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承蒙首辅大人的青眼,没想到锦衣玉食捧着的,是个下三滥的胚子。”
“我听游府上的人议论,那个女子,是徽州勾栏里头的瘦马,勾引男人的狐媚手段,哪里是我们这些清白人家能想到的。”
“越是廉价货,越是可以对男人低三下四摇尾乞怜,我可万万做不来这些。”
“怨不得她不敢抛头露面,白马津全是正房太太小姐,她自知心虚,一定是不敢出来的。”
不少太太私底下唾弃这个低贱的女子,全然不敢提,这女人,是首辅大人亲自接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