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左边脸好看点。待会儿就打这边好了。
他的眼神好危险。孙宁文默默地用折扇盖住自己的脸,别开陈书鹤的注视,对另一旁的李长松说道:“李姑娘,我方才发现了她们的膳房。”他的眼神掠过陈书鹤,“若你们愿意,进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在看着李长松说话的时候,孙宁文这才注意到,她一直护着自己的左手。
李长松也察觉到他的视线,不自然地将左手袖子背到身后,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你是想下毒吧。”
什么进去看看,说得怪文雅的。又不是要帮别人准备吃食,无缘无故进别人膳房,除了是想下点饭菜里不该有的东西,还能因为什么。
孙宁文却微微睁大了眼睛:“下毒?我怎么会是这种人。你难道不想知道,在这任何东西都匮乏的地方,她们是怎么维持生计的吗?”
这倒说到点子上了。三人一拍即合,往孙宁文发现的所在行进。
太阳愈发热烈,两名男子的脸都微微发红。纵然是孙宁文这么在乎自己形象的人,摇折扇的频率也不免增大了些。
而李长松则被陈书鹤背在背上,因为有些脱力,她便将脸埋在陈书鹤肩上,引得后者脸越来越红。
孙宁文不小心撇了一眼,惊讶地出声:“贤弟可是中暑了?”
话音刚落,只见陈书鹤的脸比刚才还红。他颤巍巍地回应:“没有,只是因为有些惶恐,所以脸红了。”
他生怕不小心说漏自己的心声,会让李长松变换想法,从他背上跳下或是怎样。
小树的气息,真的就如松树一般,清冷醇厚。
所幸,李长松此时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到不自然的陈书鹤,以及旁边这个不识趣的孙宁文。
他们现在脚下所踏的地方地势较高。从这往下走,视线的死角处,便是膳房所在的地点。
孙宁文不再理那个愈发莫名其妙的陈书鹤。他招呼李长松下来,三人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不慎从山头滚下。
三人本是并列行进,陈书鹤想想都觉得不对,便用手肘碰碰孙宁文:“你走最前面,我中间,小树最后。这样安全些。”
孙宁文点点头:“有道理。”便依他所说,走到最前面。
“谁?!”
从山堆走下来,可以见到一个凹进去的山窑,窑洞门口有门。
不同于孙宁文发现这里时的样子。此时,窑洞门口还站着两位以红纱掩面的女子,一左一右,似在看守这里。
听到声音,陈书鹤赶忙回身,扯着李长松便往后退几步。他左顾右盼,找了个视线良好的地方。两个人便探出头来,观察情况。
被发现的孙宁文讪讪地笑着,本想让陈书鹤编点瞎话糊弄过去。但他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胸中一时郁结。孙宁文还是对两位女子露出了一个尴尬却不是礼貌的微笑:“对不起。方才在找地方,想要行一些不便宣之于口的事,以为这里可以。惊扰各位,实在不好意思。”
说完,还煞有其事地轻轻掩住肚子。
虽然只露出了眉眼,两位少女还是明显地展露了自己的情绪。因为显而易见,她们的眉毛皱了起来,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丝嫌弃。
但她们还是很有礼貌地给孙宁文指了条明路。
孙宁文点点头,道了声谢,便朝她们所指的方向走去。他边走,边无语问苍天,这二十多年的面子都在这两下子功夫给丢光了。
待他走出两位女子的视线范围内,陈书鹤眼疾手快地拉住李长松,跟了上去。
陈书鹤拍拍孙宁文的背:“不错嘛,挺会随机应变的。”
孙宁文悲愤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不想说。李长松一副“我懂得”模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没必要放在心上,你顶多被她们当成变态而已。”
孙宁文更加悲愤了。若不是手中的折扇质量还算好,恐怕此时都被他捏得发白的关节给折断了。
陈书鹤靠近李长松耳朵,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感觉我们找到他的弱点了。”
李长松故作深沉地回应他:“这种弱点是死不了人的。”
陈书鹤抿着嘴点点头:“还是你聪明。”
走在前面蹒跚行路的孙宁文,此时默默地回头:“我暂时没有耳聋之症。”
李长松调皮地笑笑。陈书鹤无辜地摸摸鼻子,抬头看天,装作一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现下,三人只能回到毡包内,解决掉午饭的问题,再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午间,一个小毡包中。
李长松一行三人并列着排排坐。而雍玉好整以暇地坐在三人对面,微笑着看他们。
陈书鹤默默地凑近李长松耳朵:“我觉得她想把我们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