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慢慢地开,梁曼衍逐渐找到了感觉,但这个前提是林子衿的手握住了下方方向盘帮她掌握方向。然后梁曼衍胆子越来越大想挑战绕障碍物,把一棵树当作障碍物。
谁知地上有根细长的落枝横在马路上,梁曼衍遇到陡的一下颠簸吓的急打方向盘,林子衿立马左手护着梁曼衍的身体,右手急纠正方向盘:“快!刹车!”刺耳的一声刹车,梁曼衍回了半天的神。林子衿捧着梁曼衍的下颌问她:“没事吧?嗯?伤到哪没有?”梁曼衍愣住,猛的靠在林子衿肩上抽泣:“我说我没有开车天赋了吧!你还不信!我再也不开了!”林子衿心都慌了,抱着梁曼衍安抚她,然后把她送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梁曼衍带着哭腔睡着了。可能是惊慌也可能是开车太累了,林子衿看着熟睡的她不忍心叫醒她。想把车挪到思羡公馆的最里面,等她醒。结果夏夏一看到有车进大门就在门口等他们了,夏夏开了车门喊着梁曼衍,梁曼衍醒了。
看了看周围,已经到家了:“那我先上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林子衿:“不害怕了?”梁曼衍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气:“我什么时候害怕过?”林子衿笑了说:“你回去再检查检查有没有受伤,我改天再来跟你赔罪。”
梁曼衍下了车拍了拍车窗跟林子衿告别转身就向楼上跑,夏夏跟在后面问她:“小姐,你受伤了吗?怎么回事儿啊”梁曼衍这才从刚才的睡意里被提醒,扭了扭脑袋,不疼。又转了转手腕,疼!“嘶…右手手腕好像扭到了。”
夏夏赶紧下楼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等梁曼衍上了膏药包好手腕后。梁曼衍跟夏夏才是过起了今天和林子衿相处的感受:“夏夏,你说如果一个人很关心你一个人在国外吃什么,安不安全,代表着什么?”夏夏边帮她塞脚边的被子边说:“那肯定是爱你啊!”梁曼衍被吓了一跳:“爱?不至于不至于吧?怎么就爱了?”
夏夏继续回答她:“老爷之前每天都会问我你在外面吃的会不会不好啊?住的地方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啊?多少天没来过信了啊?老爷不爱你吗?肯定爱啊!”梁曼衍哦了一声,躺在被窝里若有所思的回想着今天的种种。想到慌乱之中林子衿用手护着她还要打正方向盘,突然想到自己手受伤了,也没问问了林子衿有没有受伤!瞬间后悔的捶被子,平日的修养都去哪了?又想到现在夜深了,打电话怕是不方便,想着明天打电话问候他。这一夜,梁曼衍彻底没了倒时差的困扰,睡的很沉。
第8章 影星白璐
清晨微露,阳光微媚。林子衿正边看报纸边洗漱,林峋敲了敲林子衿卧室的门:“子衿,起了吗?赶紧下楼来。”林子衿听罢,放下报纸含了满口的水应了一声,赶紧套上大衣下楼。
林家有两个餐厅,西式的餐厅用来宴请宾客,中式的餐厅大多用来自己用餐或者开会。他径直走向中式餐厅,向父亲问安后坐在父亲右手边的座位上。
林诀放下手中的雪茄,示意上餐佣人出去:“你们俩听说了昨晚的事了吗?”林诀脸上一贯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林峋半回答半向子衿解释道:“昨晚有人进了仓库。”
子衿震惊,他知道仓库只有林家自己人才可以进去,是绝对私密的禁地。那里的生意非林姓人不得入内,林诀在这块只相信自己家人。林子衿发问:“怎么发现的?”林诀边晃着装着半杯白兰地的酒杯边说:“林皓邢昨晚负责点货,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盘问再三。他一开始狡辩说是替亲戚来做事的,后来查无此人,已经被扣下了。”
林皓邢是林诀亲姐姐的儿子。林诀再次发话:“林峋,今天你负责问出此人背后是谁,切记,再有结论前不要打草惊蛇让外人知道。有了结果来回话。”林子衿陷入沉思,其实他们心里都有了答案,但是父亲没有发话谁都不敢提。
餐毕,林诀途中没再说一句话,直到结束的时候给林子衿指派了任务:“子衿,今天不要去片场了。你找个正当由头去趟荣家那里,看看荣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林子衿和林峋听到这事的第一反应就是荣家找了人来揪父亲辫子。
荣晋的父亲荣泰铨当年和父亲一起当马仔,一路打拼。熬到日子好的时候,荣泰铨不愿放弃以前的勾当做正经生意。现在社会的改革变迁,他们家受到的歧视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难做,几次三番的想截林诀私下的生意,截不了就使绊子。
荣晋现在开着一家戏院,专门各种请名角去唱戏,目的就为了取乐官宦好给他们的生意开小灶。林子衿正盘算着,晚上找个合适的人选陪自己去看看荣晋的态度。
于妈进来轻喊了一句:“二少爷,有位小姐的电话找您。”林子衿走到客厅接过电话,听到梁曼衍略带紧绷的声音:“喂?林子衿?”林子衿笑了:“这么大早的就想到我给我打电话了?”
梁曼衍那头手绕着电话线,咬着嘴唇,脚趾不停的点着地:“我…我昨天忘了问你有没有受伤了。”林子衿:“我好得很,我哪能那么容易受伤啊?你呢?”梁曼衍:“我没事啊,手腕有一点扭到了,昨晚医生来看过了。”
林子衿本想邀请她晚上一起去看戏,听到她说手腕伤了有点犹豫:“啊?那…算了,那你在家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再带你逛上海?”梁曼衍听出了什么反问他:“什么算了?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林子衿:“我今晚要去荣华戏院看戏,本来想邀请你一起。你在国外肯定没看过京剧吧?”梁曼衍连声答:“好啊,我真没看过!我小时候陪我妈妈看过,现在都忘光了。”
林子衿本来想找一个公司的演员陪她去,但又想到公司演员实在比不上梁曼衍沉稳:“那我晚上去接你?你白天好好养伤?”梁曼衍这才不紧张笑了笑:“这哪算伤啊,那晚上见了!”
这边,杨雪杉的总编打电话到杨家:“雪杉啊,今天不用来报社了。人民路有一家中外合资的胭脂店开业,女明星白璐要去剪彩,你去采访一下,回头写一篇访问稿。”
杨雪杉边听着任务分配边用笔记下了地址和采访要求。挂了总编的电话转头拨给了梁曼衍:“曼衍,你今天有事吗?等会陪我去一趟人民路吧?”梁曼衍想到回来一直没陪杨雪杉出去逛逛:“好啊,我晚上有事,下午陪你出去?”
杨雪杉把缘由说了一遍:“我们编辑让我去人民路一家新开的店做采访,那个演《舞女》的白璐也会去!女明星哎!你陪我去看看吧!”
梁曼衍挂了电话,回房间打扮了一番。想着下午如果太晚就来不及回来换衣服了,穿了件橙粉色的微蓬洋裙,套了玫粉色呢子大衣。在巴黎她养成了约会必带帽子和手套的习惯,以表对约会对象的尊重。
她对着镜子整理着一顶半开玫瑰式样的发箍式礼帽,夏夏走了进来:“小姐,今儿也不在家用饭了?”梁曼衍照着镜子左右看着帽子:“我先下去吃午饭再出门,爸爸在家吗?”夏夏整理着床铺:“老爷一直在书房,午饭会下楼的。”
梁曼衍看了眼手表,十点:“夏夏,你把碧玺牵出来吧?我遛遛它?”碧玺是只白色小驹,她是沈羡养的众多马里白马的唯一一个后代,在三个月前通信中梁曼衍得知这只小驹毛发雪白无暇,唯有尾巴一缕马尾发着墨绿的色彩,于是提议取名叫碧玺。
老马都被豢养在离家很远的马场,只有碧玺这只小驹养在思羡公馆。
在思羡公馆正中央的公园里,修剪成整齐的草坪上,梁曼衍牵着碧玺慢慢地踱步着。夏夏跟在梁曼衍身边陪着她:“小姐,我很难得见你穿那么明媚的颜色!”梁曼衍眼睛离不开这只宛若天使的小驹:“是吗?以前可能是不大喜欢突出艳丽的颜色,现在可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