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言干咳两声,有些尴尬的试图挽救这场面,道:“也不是。”
可能觉得这句说了跟没说一样,达不到挽救的效果,他又补充道:“其实你也不胖。”
丁一可是头一次看见他被噎得说不出话,笑得更放肆了。
苏北言不解的皱着眉,怀疑她脚受了伤导致脑子供血不足变傻了。
“你笑屁啊。”他不爽道。
她笑道:“我知道我不胖啊,你用不着强行解释。而且程今喜欢的类型大家不都一清二楚吗?”
“那你怎么还……”
他想问:你既然知道他不喜欢你,怎么还喜欢他。可是面对着这张永远阳光灿烂的脸,很多明摆着的事情却很难问出口。
有些事情问得太明白反而叫人伤心,还不如朦胧着,模糊着,所有人都不知所云的沉醉其中及时行乐。
“原来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吗?”丁一问。
苏北言一副看白痴的模样,不屑道:“只有你自己以为大家不知道吧。”
大家?
丁一的心骤然兵荒马乱,她顿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问:“那……程哥他……知道吗?”
“他一门心思在岳玥身上,哪有时间管你死活。”苏北言依旧毒舌。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就好,她没打算让程今知道。
苏北言看她突然轻松地模样,心湖像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越扩越大,让人心生烦闷。
他是程今的表哥,某些方面来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人,感情迟钝且自私,选择了就不会轻易改变,一旦放下了又能很快转移目标,第一眼没有那意思的人之后也不可能会喜欢。
遇见喜欢的会谈,遇见不喜欢也谈。一个字渣,两个字花心。
他似乎已经预见了丁一的结局,莫名觉得气愤。
苏北言在心底挣扎了几番,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就权当是为了她好,他说:“丁一,可不可以不喜欢他?”
“嗯?”丁一的笑容僵住了,不解道:“为什么?”
苏北言故作轻松道:“很明显啊,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知道啊。”丁一又笑起来,说,“你看到过一句话吗?‘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所以,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他不用知道,不用回应我,更不用喜欢我。
我喜欢他,不用他为我做什么。
苏北言气笑了,有些佩服又有些心疼道:“你怎么想得这么开。”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现实生活中居然有这样的情感认知,真不愧平时说她傻。不过转念一想也算傻人有傻福,她没那么多纠结和为情所困,只是在纯粹的喜欢着一个人,她依然永远幸福快乐。
天色渐晚,墨色吞没了天空,繁星点点,末班车公交车几乎没什么人。
白天的各种娱乐消耗了太多体力,公交车刚开动没多久几人就睡得不省人事。六个人坐在最后一排连座,像被风吹得一边倒的稻子,林辉靠着丁一,丁一靠着程今,程今靠着苏北言,苏北言靠着杨岱,杨岱靠着王子胜。
就这样互相倚靠着,王子胜呼噜震天一直到了终点站。
“哎,小伙子们,到终点站了。”司机大叔从前面探出头撑着一副破锣嗓喊道,多年来的经验早已练就了河东狮吼功,声音穿过了整条车厢仿佛带着回音。
林辉瞬间惊醒,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好几倍。
其余几人也都慢慢苏醒过来,程今黑着一张脸,苏北言也不见得有多好。
杨岱迷迷糊糊道:“下车,下车。”
“小伙子,下车了你们几个,到站了。”大叔喊得比刚才还大声,车里除了最后一排没有其他人。
程今黑着一张脸回喊道:“听到了!别喊了!”
大叔看他嘴皮子动了几下,把手放在耳朵边用自己不觉得大的音量喊道:“啊?你大点儿声,我耳朵不大好。”
丁一只觉得头皮都要被这贯穿耳底的音量喊炸了,伸手堵住了耳朵跟随他们起身。
程今的脸更黑了,气势汹汹的走到司机大叔的旁边,不明白情况的以为他要过去动手。
只见他把手拢在嘴边,用尽平生最大的声音喊道:“我说!听见了!你别喊了!!!”比起司机大叔还差了点火候。
众人都被他这幼稚的行为逗笑了,站在车厢门边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