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突然插嘴说:“还能是谁啊,肯定是沈小姐呗,这年头砚哥亲口承认的女朋友,就她一个啊,想当年砚哥一掷千金——”
一直打球的时砚忽然停下来,手指压在台面上,视线落到他身上。
男人感觉喉咙一紧,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时砚笑了笑:“接着说,然后怎么了。”
虽然是带着笑意,可眼中却丝毫笑模样都没有,那人赶紧摇摇头,自己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我说着玩的,我嘴欠,砚哥,你就当没听见。”
时砚深深看了他一眼,男人心里已经开始后悔,没事提这事干什么,那不是往砚哥心口插刀子吗?就在这时,老天爷救了他,时砚手机响了。
他收回视线,拿起手机接听,整个台球厅瞬间安静似鸡。
前后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原本神情淡漠的时砚忽然脸色一变,他扔了球杆,拿着外套就往出走,连声招呼都没顾得上打,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大家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宗川野笑出声来。
“等了一天一夜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看把咱们砚哥急的。”
第五章 心软 替身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
陈菲正守在床边替温予白拢发,她喝过水之后唇已没有那么干涩,只是脸色仍然潮红,紧闭着双眸,神色有些不安分。
突然,外面响起重重的敲门声,“砰砰砰”地砸个不停,陈菲吓得激灵一下,慢半拍地站起身,想起什么之后离开床边快步走了出去。
她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门口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还没看清那人的模样,就被人一把推开,直接越过她往卧室的方向走。
对予白姐的家能这么轻车熟路的男人也只有他了。
陈菲知道来人是谁,没有意外之色。
毕竟是她打电话告诉时砚的。
虽然不清楚予白姐醒来会不会怪她,她还是觉得此时做这个决定最好,也许两人有什么误会,彼此说开了又会和好。
陈菲深吸一口气,把着门把手,小心谨慎地探出头来东张西望,左顾右看。
“放心,附近没有人。”
声音很突兀,陈菲猛地往门里一缩,转头便看到靠在墙根上站着的男人,带着墨镜。
陈菲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他是常跟在时砚身后的保镖,微微松了一口气。
有他在这里,应该不用担心予白姐再上热搜了……
陈菲小心翼翼关好门,快步走进卧室。
进去时正看到时砚单膝压在床边,一只手撑在温予白身侧,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她额头,陈菲顿住脚步,时砚已经察觉到有人进来了,手指一蜷,他默默收回她脸上的手,仍保持那个姿势,扭头问她:“她……怎么病的?”
时砚额头上有汗,气息也没那么顺畅,阴沉的脸快要滴出水来,陈菲记得他身上西装从来都一丝不苟,今天却压出许多褶皱,像是随便穿上的一样。
是听到她的电话就赶过来了?
陈菲如实回答:“前天凌晨才收工,我看予白姐脸色不好,就推了采访让她多休息一天,谁知道今天左等右等没等到她,我不放心,就上来看看,予白姐躺在沙发上,都烧糊涂了,嘴里还说着胡话……可能是太累了吧,而且那天在蒂亚见过时总之后,她心情就不好……”
陈菲刚说完,就被时砚打断。
“凌晨才收工?”
陈菲点了点头,感觉时砚在压抑怒火,赶紧低下头。
她像个鹌鹑似的,时砚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烦躁地抽出领带,他坐到床边抚了抚温予白的脸:“吃药了吗?”
陈菲赶紧道:“吃了吃了,吃下去后好点了,就是不怎么清醒,还是说梦话。”
时砚声音温和了许多,喃喃问:“说什么梦话?”
“说……予白姐说……”陈菲欲说又止,偷偷抬眼看了时砚,随后狠心咬牙道,“予白姐自言自语,说时总能不能不要离开她……”
时砚闻声一怔,有些错愕地看向陈菲,搭在膝头上的手也下意识攒成拳。
得到肯定的目光,他扭头去看躺在床上的温予白,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原来她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样潇洒坚强,也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干脆利落。
她还是伤心了,甚至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仿佛全身只剩下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