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白中招。
时砚因此打了张裕。
张裕犯罪未遂。
多么符合逻辑和事情发展的规律。
再加上两个月前张裕就曾经因为性骚扰温予白而在微博上道歉,有过前科的人,网友更不用怀疑温予白所述的真实性,虽然最终都要官方给出一个合理合法的结果,但就目前来说,基本上已经是没有反转的可能了。
尽管还有极少数网友质疑温予白道德问题,也很快淹没在群情激愤的口水声中,大家现在根本不愿意讨论什么道德不道德,大家只想知道张裕这样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死。
张裕重回公众视野,林佑声的热度又降下去一波,加上有许多人点出那些黑林佑声的帖子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网友一看果真是这样,就不再关注了。
“这是你做的吧?”温予白坐在车子里,手里拿着平板,扭头看旁边的时砚,“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两个人在去警察局的路上,这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可以让律师代劳。
“嗯。”时砚轻轻应了一声,转头对上温予白的视线,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忽然问,“你现在,还怕林佑声吗?”
温予白微怔,下意识将领子往上抬了抬,转头面向前边,垂下视线:“不怕。”
声音轻轻的,好像没什么底气。
时砚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转头看向窗外时,眸光骤然变得阴沉。
医院,张裕正躺在病床上,前面站着一个男人,似乎刚进来,看样子并不像来探病。
张裕脸上包满纱布,露出一双愤怒怨恨的眼睛:“时砚这个狗杂碎,竟然说话不算话,现在就是要把我往死里弄,我就不信他把我打成这样还想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
男人道:“你还是想想该怎么争取有期吧。”
张裕面色一变:“你,你不能不管我,我不想坐牢,而且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要么就大家一起玩完!”
男人笑了笑:“随便你。”
张裕见对面并不慌张,自己却已经开始慌张起来了,最近几年确实只有他还管不住裤裆,别人都早就收敛起来了,他真想拽人下水也很难。
神色几度变幻之后道,他咬了咬牙,压低声道:“你不保我,就别怪我把那件事抖落出去,这么多年悬而未决的大案,可有很多人抢着破呢。”
一句话后,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
张裕忽然感觉全身一冷,有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
但男人很快就又笑开:“当然要保你,不然我为什么要过来。”
张裕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放下心来。
警局外面,时砚和温予白并肩走出来,刚上车时砚的手机就响个不停,第一次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回兜里,以为就消停了,结果又打了好几个,时砚不厌其烦,最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屏幕还是常亮。
这份不屈不挠的精神把温予白都感动了。
“是谁打给你呀?”
时砚看着窗外:“没谁。”
语气明显不快。
温予白有些好奇:“是沈瑶音吗?”
时砚一动,扭头看着温予白,搭在车窗边缘的手收了回来,方才的烦躁悄然褪去,眉梢微不可见地抬了抬。
“是她的话你生气吗?”
“不生气。”温予白毫无波动,回答得挺乖,把时砚一噎,顿时比刚才更烦躁了。
这时屏幕又亮了,刚才的电话只显示号码,这次有了备注,是宗川野。
温予白说:“是宗川野,你不接吗?”
瞌睡来了送枕头,想骂人了宗川野自己就来了。
时砚划开屏幕,刚要张口,就听到那边用超过一百分贝的震怒声音怼出手机的出声孔:“你能不能接接你妈的电话!你妈的你妈给我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通!说你交女朋友怎么不告诉她,我踏马——”
“喂?喂?”酒店的浴室间里,宗川野对着手机喂了几声,一看手机,时砚早就给挂了。
“孙子!”宗川野气得破口大骂。
门外响起敲门声,声音很轻:“川哥,你怎么了?”
宗川野立刻收起低俗野蛮的一面,对门外的人道:“没事,有个骚扰电话打进来,我骂了他一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