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加速,温予白好奇地看向他,不知道他脸上那抹得意是怎么回事。
半小时后,时砚把车子停在某广场的停车场,两人走了三分钟,温予白就看到广场中央搭了一个巨大的灯架,行人走到下面拍照打卡,在雪夜里有种童话的梦幻。
温予白走近,就听到有路人在问:“是有什么活动吗?我看前面还有人发伴手礼,这不年不节的,搞什么东西?”
“没听说有什么活动啊,我听别人说,发放礼物的工作人员是个面瘫的帅哥,问什么都不回答,像个机器,咱们要不要过去逗逗他?”
面瘫的帅哥?
温予白闪过狐疑,扭头去看时砚,时砚握着她的手揣进自己衣服兜里,但笑不语。
心里已有猜测,温予白跟他一起穿过灯光,在通道末尾果然看到了贺彬,还有别的人,都是脸熟的,刚才说话的两个路人正跟贺彬撩闲。
长发美女:“帅哥,你们为什么在这发礼物啊?谁让的?”
贺彬瞥了一眼:“老板。”
“你们老板是谁?”
“不能说。”
“告诉告诉我们呗,帅哥这么帅,不要这么冷淡嘛。”
贺彬有些不自在,索性闭嘴不说话了。
美女看撩不动,拿出手机的识图功能,拍了贺彬一张照片,没想到还真让她给识别出来了。
“你是时砚的人!”
大声惊呼惊动了其他人,有的人当场扒开伴手礼,是两款手链,有男款和女款,装饰的银色牌子上分别刻着“W”和“S”。
长发美女皱着眉头:“emm……”
另一个人:“我怀疑你们老板在秀恩爱但我没有证据。”
温予白和时砚就站在不远处,在震惊的浪潮没有波动到这边的时候赶紧拉着时砚快速离开,等到了人少一点的地方,她忍不住打了一下时砚后背:“你有病,有钱没地方花吗?”
时砚脸上不辨喜怒,实际上心里开花一样灿烂,他扫扫温予白帽子上的落雪,在她耳边道:“你不想闹得人尽皆知,那我就低调点,这个想法怎么样?”
外面很冷,温予白脸上却很热,她瞪他一眼,口是心非道:“不怎么样,俗。”
时砚笑得越来越放肆:“那怎么办,我就想告诉全世界我喜欢你。”
温予白冷言冷语:“全世界并不想关心你和我。”
时砚道:“我也不关心全世界关不关心你和我,我只关心你。”
被他绕老绕去,温予白已经找不到中心点,脑子热乎乎的,下一秒脱口而出:“关心我什么?”
“关心你喜不喜欢我。”
温予白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本以为时砚不会回答,没想到他竟然说了,她猝然抬头,一下扎进深陷的漩涡中,在他满含期冀的目光中挣脱不开。
他是有点逼仄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为此不怕自己迎接再一次的失望。
温予白却有些心虚地别过视线,路过的人越来越多,她低下头:“我们快回去吧,一会儿要是有人认出我就不好了。”
时砚深深看着她,半晌后拉着她的手往回走:“没关系,慢慢来。”
最后到底还是打了一场雪仗,回去时两人都精疲力尽,温予白在车上看着倒退的路灯,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她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有时候吃药也不行,温予白一直提心吊胆,害怕自己伤害时砚的好心,所幸最后平安收场,而且意想不到的是,她今天真的很开心。
下了车,时砚牵着她的手,一边往别墅走一边道:“今天晚上过了十二点再睡。”
温予白不解:“为什么?”
时砚打开门,推着温予白进去,刚要开灯,里面忽然传来“砰”地一声,同时光芒大亮,时砚几乎是下意识就拉着温予白到身后,用手肘格挡,还不等放下手,就听到里面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祝福里混杂着调侃。
“砚哥真护着嫂子啊,羡慕!”
“羡慕自己找一个去!”
“上哪找嫂子这么好的人?你给我找?”
“都让开让开,快让砚哥和嫂子吹蜡烛!”
说着,拿着撒花、气球和礼花炮的人纷纷退开,让了一条路,两个年轻男人推着六层高的蛋糕慢慢走过来,其中一个笑着道:“砚哥,今天嫂子生日,加上你三年前的今天重获新生,双喜临门,大伙都说高低要给你们庆祝一下,谁知道你们出去玩了一天,好在这会儿还没过十二点,快把蜡烛吹了,许个愿!”
“快把蜡烛吹了,许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