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跟沈家的所有联系就断了。”温染看着陆峤野,“燕城这边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吗?”
人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但是张裕当初也同样被监视着,还是死了。
陆峤野对燕城的排布自然没有时砚和宗川野清楚,视线挪到二人身上:“怎么样?”
宗川野摸了摸头,有些欲言又止,半晌后道:“舒局那边,倒是可以放心,但是毕竟有张裕那件事,虽然后来查办了几个,可现在水有多深,谁也不敢保证。”
就是还没有把握。
众人一听,面色微沉,纷纷露出凝重的表情。
“林佑声就算死了,背后的人也逃不掉。”时砚话一出,几人神色各异,但很快就明白了时砚的话外之意。
“事情都查到这个份上了,没道理还放沈家一命,我们这边差的也就是完整的证据链,这件事不能急。但是我们不急,不代表沈家不急,林佑声要真在这时候出什么事,说明他们真是要狗急跳墙了,越是掩盖越容易露出马脚,反正肯定邪不压正,正义必胜!”宗川野象征性地举了举拳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时砚。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林佑声就是那个最合适的鱼饵了吧?”他眼中充满审视,问时砚:“所以是老爷子跟你说什么了吧?”
时砚抬头,看着宗川野:“你妈。”
宗川野眼睛一睁,“我妈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她怎么不跟我说?”
明知道时砚是说正事语气,可他听着怎么那么不得劲呢……好像挨骂了似的。
时砚露出“你明知故问”的表情,宗川野这孩子心虚,身子往下滑,小声逼逼:“我忘了我把她拉黑了。”
前几天一直催他找女朋友结婚,他被念烦了,一气之下……
温染跟宗川野不熟,对这种话题也不感兴趣,冷冷地看了时砚一眼,说道:“沈家在海城做的坏事还不仅这一桩,最好将他们连根拔起才好,上次说的名单的事,还需要多方调查取证,可能时间比较长。”
“姐。”温染又看向温予白,“你再好好想想,伯父伯母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目前来看我爸优盘里的东西是不全的,他能信任的人也就大伯,也许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想到的。”
温予白的东西都在公寓里,自从搬出小姑家之后,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回去,所以没留下任何东西在那里,尽管这么确信,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跟温染点点头,温予白若有所思道:“我回去再找找。”
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陆峤野和温染还要赶晚上的飞机,时砚在半山度定了一桌,几人坐车过去。
宗川野抬屁股要走的时候拍拍陆峤野的肩膀:“你俩今天走得早,不然就带你们去我那了,GK的娱乐区刚翻修完,设施一级棒,你是尝不到鲜了。”
陆峤野拂开他的手,“我在海城也有的玩好吗?用吃你瓜落?”
话音刚落,就觉得后颈一凉,陆峤野回头,温染神情淡漠,跟温予白一起出去了,全程没给他一个好眼神,看到宗川野在旁边坏笑,陆峤野急得踹他一脚:“不就是全新技术的VR体验馆吗,干嘛说得这么暧昧!”
宗川野无辜摊手:“我说什么了我?”
心里却笑:让你们跟我表面秀!
离开别墅,在半山度吃完饭后,然后送两人去机场,快登机时,温予白和温染在安静的角落里相对而视,几年不见,好像还是可以毫无障碍地交流谈话,纵使两个人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但温予白总觉得心里酸酸的。
“对不起。”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对不起,温予白看着面前的温染,她留了短发,笑容淡淡,透亮的眼睛里似乎藏了许多东西,而此前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沉重的真相都是她一个人背负的,温予白没帮上任何忙。
温染看着她,也说:“姐,对不起。”
温予白怔忪的那一刻,看到温染眼中的心疼,也是那一瞬间,突然明白了谁都没替谁好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遗憾的是没能相互陪伴。
满含泪意,相视一笑,两个人将心里最后一份芥蒂抹除干净,温染双手插在大衣兜里,跟她展示自己的衣服:“这是你代言的,我家里还有好几套,回头可以给我几张你的to签吗?我朋友很喜欢你,还有,恭喜你拿大奖,下次我想看现场。”
温予白点头,对她道:“没问题,大奖我才拿了一个,后面机会还多着呢。对了,我听外婆说你半年后要去国外学习,最近外面太乱,你也注意点,你要是担心到时候外婆没人照顾,可以让她来燕城。”
好像没有渗透进彼此的生活,但又在冥冥之中密不可分。
温染低头一笑,也冲她点头。
时间到了,陆峤野在远处催促,温予白和时砚目送两人登机,直到飞机起飞才离开。
周密的工作一直进行到贺彬回国之后,毕竟他是傅居年身边的人,也不能老是外借,贺彬在国外看到赵联城的新闻,隔天就订飞机飞回来了,落地已经是两天后。
在舆论讨论声中,警方顶着巨大的压力将案情及时报道与群众,期间还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完整地将十一年前的特大经济案与张裕案以及苇子沟埋尸案串联在一起,引起了更广泛的关注。
但是关于整件事更深层的隐秘,牵扯太多,不宜过多透露,只能先秘而不宣。
最关键的是孙建民还没逮捕归案,赵联城暗与张裕案的真凶也没露面,警方将他们可能去的地方都排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