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麻烦我麻烦谁,霍成霄?”
两个人一问一答,原本说得好好的,结果到了这,时砚心底那股无名火又蹿了出来,说话语气就重了些。
温予白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他:“时砚,你可以不要跟我发火吗?”
她声音充满疲惫,不是责备的语气,而是祈求,时砚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
温予白感觉到庞大的温暖将自己包裹住,时砚抱着她,毫无征兆地,他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手掌覆上她背后散落的头发,出声是浓重的低音,好像特别害怕失去什么:“是我不好,我应该让人跟着你。”
温予白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好像有些过于夸张。
“时砚,我没事。”
“你害怕吗?”
时砚忽然问了一个问题,温予白感觉全身一冷,眼前闪过了无数个碎片,久远的回忆卷土重来,温予白是个特别能忍的人,万事不到最后一刻,她都可以忍下去。
刘月芹还活着,她也没有死,只要还有希望,她想的从来都是接下来该做什么事。
她不觉得那是逃避,可在时砚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忽然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发胀,她的心好难受好难受,温予白抓着时砚的前襟,把脸埋到他怀里,颤音一出,有些东西再也忍不住,时砚抱着她,感觉衣服前襟一热,他拍着她的背,终于听到她哭出声来。
就好像听她在说,她好害怕,好害怕。
怕男人落下的棍棒,怕重要的人再也回不来。
时砚抱着她就想,若是没有他,她会抱着谁哭呢?
还是没有人能发现她强撑的脆弱,直到她奔溃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要像这样安抚她?
她会跟别人卸下心防吗?
那一瞬间,时砚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想法,但他其实只有一句话想跟她说。
“温予白,我们不要分手了。”
第十八章 吵架 替身今天生完气舔着脸……
“温予白, 我们不要分手了。”
时砚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温柔得像是四月风, 带了点无奈认命的笑意,好像在说:温予白,我认栽了,我不想放手了。
温予白怔怔地任由他抱着,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那不是时砚的声音,眼角的泪痕还没有风干, 她没了哭声,突然安静下来的病房中,只有洗手间的水管在发出轻微的声响。
很久都没听到回音, 时砚微顿,轻轻放开她,温予白眼睛红红的, 他下意识替她蹭了蹭脸上的泪痕,避开伤处, 却越看越胸闷, 眼中有危险的暗嘲涌动。
“怎么不说话?”时砚边为她擦眼泪边问。
温予白眨了下眼睛, 像是才回过神来, 对时砚的问题避而不谈, 她反问他:“我今天没去得成GK, 沈瑶音怎么说,她承认吗?”
动作一顿, 时砚眸光微动,抬头看她:“你知道了?”
温予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点了下头, 轻“嗯”一声。
然后她等着他说后话,安安静静的样子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忖。
时砚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温予白回答:“今天,陈菲提醒我视频的拍摄角度,按照当时的座位次序,只有她嫌疑最大。”
温予白手臂上埋着针,她看了一眼吊瓶,容器里的药液快要输完了,时砚注意到她的动作,帮她把输液管取下,温予白突然道:“她承认了吗?”
时砚看了她一眼,重现坐到床边,“嗯。”
早就是预料中的答案,温予白并不觉得惊讶,但是有些东西她还是很好奇,就问他:“她有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好像跟她无冤无仇。”
时砚微微皱了下眉,开口是简单的两个字:“没有。”
温予白忽然笑了,偏着头看他:“你连问都不问?”
时砚看她忽然绽开的笑脸,不知为何心头有些烦躁,他下意识摸兜,摸到了香烟却想起这里是病房,手又放开,对她一字一顿道:“视频是张翡发出来的,我退了他哥百分之六的股份算是教训。”
“那沈瑶音呢?”温予白问都不问那百分之六股权的事,张口就是这个问题。
时砚看着她,唇角渐渐抻平成一条线,问她:“你想怎么办?”
病房中的温度仿佛一下降到了冰点,温予白早有预感会是这个局面,对别人睚眦必报,对心上人轻拿轻放,到头来还是要护着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