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时砚过来,宗川野立刻变回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哎呦”一声,拍着时砚肩膀道:“没口福,吃不上弟弟这口热饭了。”
凑近时砚,用说悄悄话的姿势大着嗓门威胁:“下次再打我妈电话说相亲的事,我就把你六岁和尿泥的照片放我们大楼24h滚动播放。”
时砚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下去,不为所动地对他吐出两个字:“滚吧。”
宗川野对温予白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时砚坐回到她身边,看她碗里吃得干净,问她:“还要吗?”
温予白想着什么,闻声一怔,回过头望向时砚,缓缓摇了摇头:“吃饱了。”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时砚皱了皱眉,掌心落到她脑后:“有话就问。”
温予白把名片默默收起来,轻轻释放呼吸,回头凝眉看着他,表情严肃:“真有那张照片吗?”
“没有。”
时砚回答的时机和语速都有些快,远远超过他平时说话的水平。
空气静了那么一瞬,温予白起身:“我去洗澡了。”
温予白给了留白的空间,以缓解此时此刻的尴尬,她上楼去了,留下时砚看着空空的椅子皱眉,刚开上豪车的宗川野开始狂打喷嚏。
浴室里雾气缭绕,温予白站在镜子前抬着手臂,手肘处有没散去的淤青,偶尔弯曲的时候会有钻心的疼痛,但再重复一遍这个动作,那疼又淡去几分。
兴许是她在里面待得久了,外面传来敲门声。
温予白捧着手臂,回头冲门那边的方向喊:“我马上好了,你要进来吗?”
“不是。”玻璃门外的人好像放下了手,说完一句话就离开了,好像只是为了确认什么。
半个小时后,温予白穿着睡衣出来,身上还有淡淡潮气,混杂着浓郁的沐浴露.奶香味,露出来的藕臂像涂了一团奶油。
时砚就坐在卧室的那张大双人床上,听到声音抬头看她,像是在等她出来。
温予白走过去,指了指背后:“你要进去吗?”
时砚没说话,跟她招了招手,温予白面色狐疑,迟疑着走过去,到了跟前,时砚拉着她的手,她顺着他力道坐到他腿上。
但时砚好像一直看着哪里,目光随她坐下放低,温予白眼中犹疑更深,在他眼前晃了晃,时砚把她的手从宽大的袖筒中拿出来,一直撸到肩膀下边。
青紫色的痕迹印在光洁的手臂上,触目惊心。
时砚眉头紧跟着皱起来:“不疼?”
温予白赶紧把袖子放下,对他摇了摇头:“不疼。”
时砚眉头未松,仍是那么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看着她,道:“陈菲说你还要继续锻炼。”
温予白抬了抬眉头:“她又告诉你了?”
时砚偏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手机:“刚给你打电话。”
温予白怔了怔,想着刚才他敲浴室门应该就是为了让她接听电话,便点了点头:“没剩多少时间了,好像就是下周?去消防大队集训的话,我得提前适应那种训练强度。”
“消防大队?”时砚捕捉到一个字眼。
温予白点头:“不是黎枢说的吗。”
“去哪个大队?”时砚看向她,“他在的大队?”
温予白知道他说的是谁,眼中充满不解:“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不是黎枢他们定吗?”
时砚端详她的眼神,半晌后点了点头,放开她去了浴室。
温予白莫名奇妙,打开手机再去看微博,发现之前的热搜热度已经降下来了。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刘月芹在医院还是没有醒来,医院每天传来的消息都是说她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就是醒不来,同样石沉大海的还有孙建民的去向,他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警方甚至动用了网络力量,但依旧一无所获。
期间温予白给孙建民的前妻打电话,电话通过一次,但她最近在准备起诉孙建民的材料,平时很忙,总是找不到时间跟她见面,不知道是不是温予白的错觉,她总是觉得电话中女人的声音有些闪躲,像是在刻意躲避她一样。
终于,在温予白的软磨硬泡下,前妻还是答应了她,半个月后在某咖啡厅见一面。
集训定在了九月初,前一个周末,一些确定和暂时待定的角色人选就要在燕城消防大队第一支队集合,像是军训一样,每个人大包小包意气风发地踏进支队大门。
温予白坐在车上,车在路边,她扒拉着墨镜看着外面,陈菲说:“予白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温予白一本正经地扒着车门:“拦我者死。”
车中忽然有人笑了一下,温予白和陈菲一起回头看,就看到驾驶座上的贺彬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唇角微微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