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成熟男人的内敛和深沉,是浑然一身的少年气,蓬勃,锐利,势不可挡地张扬。
可越是这样,脸侧的疤就越是显眼,好似精美艺术品被人用锐器割伤,看得人心痛咋舌。
她轻轻蹙眉,指尖不自觉的扬起,带着冰凉的药膏,擦过他的脸颊。
药膏伴着轻轻地打圈,慢慢融化,只留下一道若有似无的温热。
......
他的角度,看不见她的脸,但却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认真又紧张,落在他的伤口上,化成炽热。
她的长发却披散下来,扫过他的手背。
易止眸中微动,不由得往她身边靠近了几分,手指绕着她的发梢打圈圈。
这样亲昵又温馨的周末时光,他很喜欢。
......
“这可怎么办呀小止,这算不算破相啊......”
厉枝把药膏合上,歪着脑袋瞧那条伤疤,有些心疼。
易止噙着笑,迎上她的目光:“姐姐嫌弃小止丑了?”
“不是,哪有,就是觉得太可惜了......”
“姐姐,你不懂,男人身上就是要有疤才更性.感。”
厉枝噗嗤笑了出来,敲了敲他的额头:“小屁孩。”
易止也不躲,只是在手放下的前一秒,轻轻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他牵着她的手腕,让她的温热的指腹再次抚上那条伤疤,然后一字一顿:
“姐姐,我没有在开玩笑,以后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小止了,或者小止变样子了,你也能凭借着条疤,一眼认出我。”
“这是我们的秘密。”
......
轻颤的眼睫,聚焦的眸光,厉枝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跳也变得失措。
他们靠得那么那么近。
近到她仿佛可以呼吸到他的呼吸。
指腹传来的那疤痕的触感,像是在抚摸一条难平的沟壑。明明只是寻常的体温,却像有火种在皮肤下横行,上蹿下跳。
......
她指尖在抖。
半晌,厉枝强逼着自己回过神来,往后退了退,努力挤出个笑,顺着他的话:
“你又说浑话,怎么会突然找不到你呢?”
说罢便站起了身,背对他深呼吸了几下。
易止的目光也收敛了,周身的炽热氛围如潮水般散去。
小小的客厅恢复如常,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易止也站起了身,无所谓似地伸了个懒腰,把话题遮掩过去:
“姐姐,别怕。小止开玩笑的。”
......
......
是啊,当然只是开玩笑的。
厉枝当然知道。
她的慌张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那一瞬。
就是他拉着她的手,感受着他的体温,对视的那一瞬。
心里像是有火星噼啪而过。
他好像很喜欢凝视着她,用那双黑玉般极深的眸子,审视过她脸上的每一处角落,像一张温柔的大网,将她完全地捕捉。
她也曾偷偷直视他,可不出三秒,一定会败北。
他是个很漂亮的少年,这不假。
可他也是她的弟弟。
......
“姐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