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都没洗,就把自己整个塞进了被窝里,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这是她17年以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结果今天她不仅亲身经历,还被迫实践了好几次……
17岁的少女,连和男孩子讲个话都会不知所措,连和男孩子牵手都不敢想象,却在今天直接把初吻送了出去……
她的身上好像还残留着温喻珩的体温和冷冽的松木香。
整个脑袋都在发烫。
心脏在发烧。
心脏的皮层仿佛在一阵一阵的起着鸡皮疙瘩,激涌起阵阵酥麻,胸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抓挠她的心脏,每一下都是又轻又痒的颤栗。
她羞红了脸,猛的一个翻身,把脸一股脑儿的全部埋进枕头里。
黑暗。
安静。
但是她的心却在狂跳,胸口一阵又一阵的起伏跌宕。
她快疯了。
她到底该怎么平复这种心情嘛?
没学过没经验呀!!!
还有……
她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她明天该怎么面对温喻珩?
不行不行,一想到温喻珩就想到了刚才的场景。
他的表白。
他的热吻。
和两具拥抱在一起极具暧昧的身体。
她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万一他喝断片不记得了呢?毕竟还把她当成了幻觉……
虽然说话还是那么淡定甚至逻辑都没有乱……
但毕竟温喻珩确实喝多了……
应该会断片的吧?
会的吧……
假装没发生过。
对,只能这么做,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难不成质问他“你还记得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蠢事吗”?
这话听着另一层意思好像在说“你亲了我,你得对我负责”。
不行不行,太蠢了!
还是得当什么都没发生最好!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她哥幽幽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安树答?睡了?”
她应了一声:“没有。”
“……我开门了?”
“哦。”她从床上坐起来。
“吃麻小吗?”安疏景推开门。
她反应了一两秒,然后乖巧的点了点头:“吃。”
安疏景看了她一会儿。
挑了挑眉:“安树答……”
“干嘛哦?”
“你上火了?”
安树答一愣:“啊?”
“要不然嘴那么肿?”
安树答身形瞬间一顿。
安疏景走近,微微俯身,凑近后,眯起眼睛盯着她的脸。
安树答怕被他看出来,头下意识的往后躲:“哥……你、你干嘛呀?”
看了半天,安疏景叹了口气,直起身来:“没事别熬夜,学习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啊?”
她一愣,随后松了口气,看来她哥还是那个不懂爱的纯情直男,以他的经验并没有看出来……
“学习讲究的是效率,不是死读书,战线拉长没好处。”
安树答:“……”
“你看看我,我当年把书带回过宿舍吗?”
“我寒暑假写作业吗?”
“那我不照样年年第一?”
“不照样华京保送?”
安树答:“……”
安树答:“……”
安树答:“……”
安疏景揉了揉她的脑袋:“出来吃点小龙虾放松一下,想看电视就看,你才高二压力别那么大。”
安树答点了点头,相当乖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安疏景嘴贱还喜欢欺负她,但只有和她哥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是比较自在没什么心理压力的。
虽然她嘴肿不是因为上火,也不是因为熬夜……
而是因为温喻珩……
她的思绪被她哥拉了回来。
“等你上了大学你就知道了,社会竞争是很残酷没错,但机会也是很多的,别听老妈天天跟你说的那些个毒鸡汤。该学习就学习,该休息就休息,别整天把自己当永动机似的使,科学家都发明不出来的东西,你还人工实践?是不是傻啊?”
她哥好啰嗦,但是她心里很感动。
她跟着她哥出了门,柏图已经在餐桌上等着了。
她笑了笑:“柏图哥好。”
他笑着点了点头,阳光开朗。
安疏景皱了皱眉:“柏二图,边儿去,那是我的位置。”
“人家是客人,你就不能客气点吗?”安树答有些为柏图鸣不平。
柏图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没关系,景哥哥只是心里没有我。”
安树答噗嗤一声笑了。
安疏景却是脸色拉垮下来:“柏二图,你个大男人能别用叠词么?怪渗人的。”
“我错了,那我想坐你旁边可以么?”他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安疏景,像一只软乎乎又毛茸茸的吉娃娃。
安疏景瞪着他看了两眼,然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你。”
不知道为什么,安树答觉得这两人的互动莫名的……有点甜?
错觉?
她戴上手套,开始安安静静的吃起小龙虾。
安廉江今天是晚班,一般不回来住奶奶那里,她妈估计又和安廉江吵架了,也不回来,住她一个女性朋友那里。
所以整个房子,如果今天安疏景不回来,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景哥,我帮你剥好了。”柏图戴着手套把一盘剥好的虾肉推到安疏景面前。
但安疏景的视线好像黏在手机上似的,怎么都挪不开。
柏图看了他一会儿,但又不敢直接去看他手机,脸色渐渐的有些黑。
“你在聊天吗?”他的语气有些不好。
安树答觉得柏图好像是生气了。
“嗯……”安疏景继续敲字,并不看他。
“谁呀?”柏图的语气又酸又闷。
安树答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哭了。
“苏末雅。”安疏景终于察觉到了什么,撇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敲字。
“啪!”筷子被摔到餐桌上,安树答一怔。
柏图脸色立刻就冷了,整个人都是肉眼可见的心情不爽。
安疏景一愣,斜睨他:“柏二图,又开始了是吧?”
“……不是……”明明是酝酿火山爆发的前奏,安疏景的一个刀眼过去,就立刻蔫了……
像朵蔫了吧唧的小白花。
安树答觉得这场景有些好笑。
“能别聊了吗……”语气可怜兮兮的。
安疏景放下手机:“一些选修作业而已。”
他看到盘子里细嫩可口的龙虾肉,拿起筷子夹了几只吃了,然后把剩下的推给了安树答:“吃这个,剥好的。”
安树答下意识去看柏图的表情,果然那小表情又失落又委屈,藏都藏不住。
总感觉眼前这个大哥哥心理年龄比她还小,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她有些不忍心了,把盘子推回去:“柏图哥,要不你吃吧……”
安疏景挑了挑眉,斜睨他:“你这表情能收收吗?委屈个什么劲?”
安树答扶额。
在桌子底下轻轻踹了踹她哥,然后轻咳了一声。
她哥可真是直男癌晚期了。
“哦~柏二图……”安疏景双手环胸。
“嗯……”他应和了一声,此刻焉了吧唧的,像只灰溜溜没人要的小狗。
“别跟我闹心了,我给你剥行不?”安疏景挑眉,用胳膊轻轻撞了撞他。
“好……”他还是很失落。
这场景怎么看……
怎么像……
她心里突然涌上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喜欢的人……
好像……
喜欢她哥。
胸口有一瞬间的失落,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庆幸?
怎么会……这样?
她眸子暗了暗,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温喻珩,还有刚刚在酒吧里,被他禁锢在怀里的感觉,以及那个夹杂着酒精和松柏香的吻。
脸开始发烫。
“安树答……”
“啊?”
安疏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傻笑什么呢?”
她嘴角的笑瞬间凝固。
一股尴尬从脚底油然而生。
她……在傻笑吗?
“想到一则好笑的段子。”她睁眼说瞎话。
安疏景扯了扯嘴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着柏图:“差不多行了,你个大男人怎么每次都要我哄?”
柏图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去:“我又没叫你哄……”
安疏景挑眉:“行。”
“安树答。”
正在津津有味吃着小龙虾的安树答抬起头来:“干嘛哦?”
“我出去一趟,你吃完了扔一下垃圾。”说着安疏景一边拿纸巾擦着手一边起身。
“你干嘛去?”柏图立马就收敛了神色,紧张兮兮的问道。
安疏景白了他一眼:“哟,不是不理我吗?少爷您心情挺随意啊?”
柏图撇撇嘴不说话。
安疏景叹了口气:“走了。”
柏图看着被关上的门心情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闷闷的低头吃起饭来。
安树答看了他一会儿:“柏图哥,你喜欢我哥啊?”
柏图明显一愣。
抬起头来看眼前这个笑容甜美可爱的女孩子,她的嘴角好像发着光,但眼里淡淡的却什么色彩。
他的眸色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说这样的话题。
关于……同性的话题……
“……是,你看出来了?”但他还是异常坦然的承认了。
安树答拿纸巾擦了擦手:“我帮你啊?”
她看到柏图的眸子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作者:各度秋色
不好意思来晚了,因为在章节修改所以更得晚了一点。
答答小可爱其实只是把她柏图哥当理想型罢了并不是真的喜欢他哈。
女鹅遇到我们珩哥才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需要成长才能慢慢的看清自己的心。
我们柏小少爷和景哥的故事在另一本耽《你喜欢柏拉图吗?》里面。
对耽美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目前还没有开更。
第13章 乌托邦(13)
前一晚她想了许多许多的事情而失眠了。
结果今天见到温喻珩……
那个坏家伙却明显喝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没有再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温喻珩对她的态度,一夜之间,彻底冷了下来。
无情的要死,也决绝的要死。
他们分座位也没再坐一起。
温喻珩他们选了靠后面的位置,斜后方是明周淇。
江辞旁边是宋彧今。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喉咙里硌着什么东西,难受的很,胸口也是,史无前例的发闷。
但她想想,或许这样也好,在温喻珩的印象里,他没有表过白。
而在她的印象里,她也从没有喜欢过他。
明明是她得了便宜,此刻却比谁都委屈。
安树答自己这么想着都要笑话自己了。
凭什么呢?好处让你一个人占尽了?
之前每次她回头,他的视线都会在那里等着她,然后慢条斯理的朝她挑眉,接着是一个极具诱惑的坏笑。
可是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了,她每次回头,他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和江辞打闹,极偶尔,会给明周淇讲题目。
每次他和明周淇说话的时候,她就极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连草稿纸被捏成惨不忍睹的废纸团都没有发现。
她的脾气变得太怪。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情绪有一天也会这样,剧烈的起伏。
桑嘉和她一起回宿舍。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彼此沉默着走了一段时间,静默了好一会儿,桑嘉才先打破沉默,语气有些干涩:“答答……”
“嗯?”她敷衍的应了一声,有心无力。
脑海里压满了温喻珩。
“我和林透分手了。”她说完嗤笑了一声。
安树答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明明不干她的事,却不知怎么,心中渐渐爬满一阵苦涩。
明明是她早就料到的结果,可真的听到他们分手的那一瞬间,她总觉得,她比桑嘉还要难过……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样?”她并不想和她过多的谈论少女心。
桑嘉苦笑一声:“还能怎么样?我想通了,我挺对不起林透的说实话,我其实根本就不喜欢他,他不过就是……”
“在我为段措难过的死去活来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一个安慰,暖心又无辜,不怪他,该怪我。”
她的眸色变得很平静,仿佛成长了许多:“是我错把感动当成了喜欢。”
她这话说的洒脱又无情。
安树答心闷了闷。
“那你和林透一个班不会尴尬吗?”安树答扭头看她。
桑嘉笑笑:“我们还是朋友,分手的时候说得很清楚。”
安树答“嗯”了一声,她确实觉得惋惜,但她没有权力干涉人家的思维和生活。
隔了一会儿,桑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极讽刺的笑了一声:“真不知道温喻珩看上明周淇什么,就那么关照她?”